等待的初七 绝望的初八 黑色的孙家湾在哭泣(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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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17日10:09 武汉晚报 | ||||||
14日下午三点,张老太像往常一样去邻居家串门,聊着年轻人怎么会对这个情人节这个洋节颇感兴趣。不过毕竟也算是个节日,受着年轻人的感染,孙家湾矿区的这个小村落,虽然看不到一幢楼房,但与所有的村庄一样详和而平静。 突如其来的一阵晃动,激出了桌上一满杯红茶的汁液,暗红色的茶水流到桌子上——矿震了,但这些生活在矿区的人们,对矿震早已习以为常。 后来从一位来邻居家打针的医生嘴里,张老太才听说,矿井上出事了。她脑袋嗡地一下,拔腿向矿井冲去,自己的儿子正在井下作业。赶到井口时,闻讯赶来的矿工家属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多数是老年人、妇女和孩子,他们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下落不明。 坚定地等待生命 时间一点点过去,丈夫没有按时回来,她有些坐不住了,给矿上打了一个电话,有人告诉她,矿井出事了,她丈夫还在井下没有上来。扔下满桌的饭菜,她向矿井奔去。夜班的矿工已经上岗,整个分队乱成一团。她一直静静地等着,那些矿工告诉她,很多人已经死了,还有一些人下落不明。虽然死亡人数一直在上升,但她不甘心,她坚信丈夫那么好的一个人是不会有事的。椅子就在她面前,她不知道坐,就这么一直站着,不知道流泪,也不说话。一会站在走廊里,一会站在丈夫下井前坐过的椅子旁。她静得让人心悸,那些矿工嫂子弟妹地叫着,安慰着她,她也没有反应。 每当救援的矿工上来休息,她就凑上去问:我家老张有没有消息。她在期待中熬了一夜,15日一早,武警战士封锁了矿井的三个出口,她开始烦躁起来。面对记者的询问,她经常说一句话:“你没在矿上呆过,你不懂。”“不懂?”她说,你不懂矿工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一个矿工的家属,心理每天都承受着压力,她也有心理准备,但她不会相信丈夫真的不在了。 孙家湾矿的小村子,矿工们的父母、妻儿、亲友、同事,和老张的妻子一样,在期待中熬过了这一夜。 逃出来就是奇迹 他说,井下的救援很紧张,巷道里地形太复杂,不是老工人很难识别道路。从他嘴里,记者知道了一个老工人,就是靠着对巷道的熟悉,侥幸生还。事故发生时这位老工人被冲击波冲倒,清醒后他靠一盏矿灯,凭着记忆绕过岔道,那可真是不一般啊,矿井的巷道像人的血管一样复杂,要不是多年在井下作业,对巷道了如指掌,是不可能走得出来的。老工人走到可以升井的巷道时,已是晚上十点多,用双脚在巷道里走了六个多小时,真是不简单。 幸存者脱离危险 受伤的矿工被送进阜新矿务局总医院急救,他们大部分的症状是一氧化碳中毒,只有一名因为复合性外伤仍旧昏迷,其他矿工已脱离生命危险。医院对这些伤者进行封闭式治疗,不许任何人进入病区。很多家属从外地赶来,只能隔着病房的窗子,对亲人挥手示意。 阜新矿总医院的高压氧病房,从彰武县农村赶来看儿子的郑老汉,透过高压氧舱的圆形窗口,看着儿子的脸慢慢变得红润。24岁的小郑,在煤矿打工已有两年多了,今年春节由于生产任务紧,没能回家过年,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么大的事故。从高压氧舱被抬出后,小郑努力张着嘴,但不能发出声音,只是向父亲和亲人点了点头。 (本报辽宁阜新专电 文/特派记者 戴红兵 )后方统筹 记者 陈学忠(来源:武汉晚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