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德里：神牛占道何时休

　　陈继辉

　　上个星期，新成立的德里市政局捕牛队又一次出师不利。在经过精心准备并得到数十名警察的贴身保护下，捕牛队员前往德里东北城区采取行动，收容在大街上“横行霸道”的流浪牛。然而事态很快便无法控制，愤怒的人群向队员和警察投掷石块，并最终演变成一场骚乱。6名捕牛队员和3名警察在事件中受伤，送往医院接受观察和治疗。随后，德里警察局采取行动，“捕牛”变成了“捕人”，20多名当地民众因制造骚乱的罪名被逮捕。

　　对于捕牛队来说，类似的事件已经不是第一起。2月12日，捕牛队员在40名警察的保护下去圈捕聚集在交通干道周围的流浪牛，其间遭到近千名民众包围。迫不得已之下，捕牛队员释放了已经被收容到车上的18头流浪牛，才避免了形势的进一步恶化。

　　“都市放牛、车牛共道”一直是新德里大街上的独特风景。据统计，目前总共有超过4万头“神牛”流浪在德里街头，其中大部分是无家可归的无主牛，另外还有一部分则是被居民放在大街上自找食物的家养奶牛。这些牛在大街上或行或卧，有时候目无旁人地横穿马路，有时又摇头摆尾、悠哉游哉地行走在机动车道上。每到傍晚时分的下班高峰，也正是流浪牛成群结队准备“各寻其所”的时候，车辆和牛群混在一起几乎寸步难行，阻塞交通之余，给行车安全也带来了极大的隐患。

　　面对每天数起的堵塞报告，为了避免公共交通的进一步恶化，德里市政局下决心对“神牛占道”现象进行清理整治，并成立了专门的捕牛队，准备将这些流浪牛收容之后再寻找合适的地方放养。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对公共交通百利之举却遭到当地居民的纷纷反对，不断指责市政府是在“出昏招”。在市政局接下来的行动中，面临的阻力和困难超出想像，情况进展极为缓慢，非但捕牛不成，还数次演发成骚乱，造成人员伤亡。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新德里居民的生活当中，牛已经成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经常被当作“大型宠物”来对待。在街头的菜市场，许多小贩非常乐意自己的摊上抓上一把青菜，送给神牛填饱肚子。在他们看来，人牛共处正是德里的特色，德里是人的德里，当然也是牛的德里，为了人的利益把牛赶走理所难容。另一方面，一些奶牛户将自家奶牛放在街上“滥竽充数”，流浪牛被收容，就等于断了自家财路，或至少得增加些饲料成本，孰赚孰赔一目了然，发出反对声音也是在所难免。

　　连续的出师不利致使捕牛行动被迫搁浅。德里市政局表示，目前先暂时停止捕牛行动，然后重新考虑解决交通阻塞的办法。可以想像，德里“车牛共道”的日子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还会继续下去，交通拥堵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得到解决。只是如何在既保持古老传统的同时又要适应城市快速发展的需要，恐怕还是目前让德里市政府颇费脑筋的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