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案忙坏众委员（记者手记）

　　刘琼

　　再次站在21世纪饭店的大堂，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心生感触。记得2000年采访“两会”，也是在这个宾馆，委员们多来自文艺界、教育界，只是当年还有体育界，今年则换成对外友好界。今年除了新增补了一些年轻委员外，大部分面孔都很熟悉。然而，与几年前相比，我在采访中却感到不同，仔细想想才发现，那是因为委员们的工作态度和热情都非昔日可比。

　　我碰见的第一个人是李燕，李苦禅先生的公子、中央美院教授，热情、健谈，特别是碰到他关心的传统文化话题时，话语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告诉我，今年写了7个提案，有关于北京古都保护的，有关于捐赠文物保护的，有关于河南某村农民土地被侵占的，等等。“一个知识分子，就要有社会责任感。”他说，这些年因为到处为北京传统民居的存留保护奔走呼吁，以致于得了精神焦虑症。在小组讨论会上，听到好几个委员都在问候李燕的身体。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李燕，在3月7日的政协委员书画家联谊会上，独立或与人合作，一口气画了两幅画；小组讨论时，他也是一口气说了近一个小时，散会了，还坐在那里接受记者的采访。

　　在采访时，我听见政协的工作人员向记者推荐冯骥才。我猜测有两层意思，一是冯骥才足够有名有望，作为著名作家的他本身也是全国政协常委；另一层意思，他确实出“活儿”。作为民俗学家的冯骥才，除了十足的热情，还有深刻的理性，用语准确精到。从1983年担任政协委员以来，他每年都有提案，每份提案都凝聚着调查和思考。2001年，他还牵头启动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为此，他曾经一连两个月，每天晚上通宵达旦地画画，画出了严重的腱鞘炎，一个大鼓包至今还触目惊心地挺立在右腕上。今年，他的提案是“抢救少数民族文化”和“人文知识分子参与城市建设”。这两个提案的附议者都特别多。

　　第三个人，我想说说单霁翔委员。小组会上，身为国家文物局局长的单霁翔委员低调地坐在后排，手提电脑一直在不停地工作，从“加快出台‘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法则’”到“设立世界遗产日”，他今年已经写了第八份提案。“每一份提案，我们局里都经过认真的研究。”2003年，单霁翔委员的关于保护老字号的提案，已开始得到重视。而当我把他今年的一份提案稿交给编辑时，得到一致的肯定：“这样的提案才有意思！”

　　不仅仅是这三个人，当然更不仅仅是文艺界。这几天，我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今年“两会”，一个典型的特征是提案数量多了，质量提高了，发言也更加敏锐深刻，更见调研功夫。窥一斑可见全豹。与5年前相比，代表、委员们履责意识更强了。这大概也是我们整个社会政治文明水准提高的表现吧。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5年03月09日 第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