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城”的尴尬与回归（1）

　　1979年，3月12日成为中国的植树节。

　　建国后，经过几代人的努力，郑州市摘掉沙帽，戴上绿冠，后绿冠又被沙尘吹掉，重塑绿城一波三折。来自官方的郑州绿化最新数据显示：郑州市的绿化覆盖率已达35.5%，超过1990年首获绿城美誉时的35.25%，创历史新高。

　　累加郑州市近10年的植树面积后，一位林业工作者说：如果这样累加的结果成为现实的话，郑州人现在该为没地方植树发愁才对。

　　在第26个植树节到来之前，一项问卷调查显示：郑州市民对郑州绿化的满意率为37%，感觉城区的树比以前少了的占34%，63.5%的市民认为郑州的绿城美名已名不副实。

　　是什么原因造成政府数字与市民感觉的巨大差异？记者用半个月的时间，尝试寻找答案。现实成绩：三分天下一分树

　　今年全市要实现新增绿地面积500公顷，相当于新建将近40个绿城广场，任务相当繁重。目前这个任务已分发下去，力争到今年6月底前各项指标全部达到或超过《国家园林城市标准》。郑州市市政管理局副书记、副局长、园林局局长邢建新说。

　　说起市区绿化，邢局长如数家珍：目前郑州市中心城区建成区绿化覆盖率35.5%、绿地率30.31%、人均公共绿地6.9平方米、道路绿化达标率76%。建成区有人民公园、碧沙岗公园、紫荆山公园等40个公园；绿城广场、紫荆广场、经纬广场等19个城市绿化广场，化工路游园、桐柏路游园等112个游园，城郊有黄河风景名胜区等9处风景林地。比起获得绿城称号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无论从质上还是量上都有大的飞跃。

　　记者从《国家园林城市标准》上看到，要达到国家园林城市的标准，郑州市中心城区建成区范围内的绿化覆盖率需不低于33％、绿地率需不低于28％、人均公共绿地面积需不低于6平方米、道路绿化达标率80%。除此之外，还有绿地分布是否合理、城市大环境绿化的防护绿地是否良好、文物古迹及环境保护是否良好、户外广告管理是否规范等17项主要指标。据介绍，其中16项主要指标郑州都已达标，包括绿地率、绿化覆盖率和人均公共绿地面积等重要指标。尤其绿化覆盖率35.5%已超过郑州首获绿城美誉的1990年，创历史新高。

　　从《郑州市志》上，记者查到了绿城的最权威出处：1990年，郑州市绿化覆盖面积2683多公顷，绿化覆盖率达到35.25%，居全国省会城市第3名。随后有媒体报道称，昔日的沙城郑州变成了绿城。从此，郑州就有了绿城的美誉。

　　现在市内绿化覆盖率达到35.5%，也就意味着市内1/3强的地方都是绿地了，我咋感觉不出来呢？年近七旬的退休干部周富元在填写本报调查员发送的调查问卷时说，我是1958年来到郑州工作的，上个世纪80年代后期时，郑州市区满眼都是法桐，郁郁葱葱的，夏天走在树下就像扇着扇子，下着小雨都落不到头上。那时候真有三分天下一分是树的感觉。这样说来，我得多走几个地方好好找找当年的感觉。

　　创建国家园林城市是作为省会城市郑州的必然选择，因为放眼周边，安徽省省会合肥市早在1992年就与北京、珠海一起成为首批国家园林城市；从省内看，其他省辖市濮阳市于1999年，漯河、洛阳于2002年先后成为国家园林城市。在这方面，我们不应该落在其他城市后面。邢建新局长说。

　　义务植树：谁将植树变植数

　　在郑州市林业局提供的资料里，记者看到了历年来的义务植树数字：

　　1990年，参加义务植树133.8万人次，植树1115.3万株，比开展义务植树10年来的任何一年植树数量都多。

　　1991年～1994年，年均植树1000万余株，参加义务植树120万人次。

　　1995年市区义务植树出动义务植树工30万人次。

　　1996年，出动义务植树工298.7万人次，义务植树657.1万株，其中市区植树58.1万株。

　　1997年，全市共出动义务植树工305万人次，义务植树910万株，其中市区出动义务工35万人次，植树110万株。

　　1998年，全市共出动义务植树工310万人次，义务植树925万株，其中市区出动义务工36万人次，义务植树110万株。

　　1999年，全市共出动义务工160万人次，义务植树631万株，其中市区出动义务工28万人次，义务植树72万株。

　　2000年，全市共出动义务工320万人次，义务植树1240万株，其中市区出动义务工36万人次，义务植树93万株。

　　2000年～2004年，市区参加全民义务植树活动的人数累计达185万人次，植树总株数528万株；年平均参加义务植树人数37万人次，植树96万株，平均成活率91％。

　　这些数字加起来，仅算从1995年以来市区的植树总数已达1013万株，出动人力350万人次。这还仅仅是义务植树，如再加上政府投资造林，其数目将是惊人的。如果这样累加的话，郑州早成森林了，人们恐怕还为没地方植树发愁呢。郑州市林业局一名工作人员说，实际上，在义务植树前几年，由于没有专业技术和有效的监督机制，树的成活率不高。

　　2003年1月1日起全市施行《郑州市全民义务植树实施办法》，规定义务植树人可通过交纳绿化费请专业绿化队伍代为植树，同时对成活率进行了要求，还明确了林业部门对植树的监管权和处罚权，从此，年年栽树不见树的现象几近灭绝。这几年树的成活率大都在90%以上。郑州市绿化委办公室副主任杜民说。

　　从数字上看，树植得挺多，但你没法认定虚实，因为它只统计多少人栽了多少棵等正面数字，而成活没有、活的被砍伐了多少等负面数字没记录，这不利于以后的工作。在一次应邀参加林业方面的座谈会时我就提到了这个问题，要植树不要植数。同时，不同树种在不同地方存活的情况如何都要有较为详细的记录。河南农业大学一位专家说，只有这样才能造出真正的森林，而不仅仅是数字上的森林。当然，如何实行有效的监督是关键，那种自我管理、自我监督的机制很难起到真正的作用。

　　打造森林生态城，不是为了评比，因为到目前国内还没有森林生态城的评定标准和验收体系。去年贵阳市开了一个会议，宣告自己是森林城市，成为全国第一个森林城市，上海和郑州基本上是在前年同一时间提出要建森林生态城的，是为改善市民居住环境的自我选择。因此，在植树造林上更应务实。郑州市绿化委员会副主任、郑州市副市长王林贺如是说。

　　问卷调查：市民满意率三成强

　　郑州创建园林城、森林城？不会吧？树砍了这么多，你看看经三路、农业路等好多路上有几棵大树？园林城、森林城就这样？一位刘姓老市民听到郑州要创建国家级园林城、打造森林生态城时这样说。这是3月8日，在经三路与农业路交叉口，本报委托河南大富豪广告文化有限责任公司进行郑州绿化问卷调查时调查员听到的话。拿着调查表，老人很认真地一项项填写起来。

　　对老人的话，调查员常红很认真地记录了下来。同一天，有22名这样的调查员散布在郑州五个区的街头，对200名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郑州市民进行问卷调查。从上午9时到下午5时，200张问卷悉数收齐，均系有效问卷。市民对20个问题作答的结果显示，受访市民对郑州绿化的满意率只有37%；甚至觉得市内的树比以前少了的人竟占34%；有63.5%的市民认为郑州的绿城美誉已名不副实；有78.5%的市民知道郑州市在创建国家园林城市；有55%的市民知道创建标准是看城区的绿化覆盖率、绿地率和人均公共绿地面积等指标；在认为影响郑州绿化的因素中，他们首选原因是后期管理不好。有人对调查员说，他亲眼看到有人往树上缠铁丝晾晒衣服，还有饭店老板安排服务员往树坑里浇一些液体，据说是树妨碍了停车、影响了他的生意，用这东西浇树让树死得快些。

　　市民们一致认为，郑州市一方面要多栽树种草，另一方面要管理爱护好树，让树多起来、好起来，否则无论自称园林城还是森林生态城都是自欺欺人。有市民手拿一份新近的报纸质疑道：报上说市区今年又要新增绿地500公顷，今年这样，往年也这样，要都这样执行了的话，恐怕郑州早没可栽树的地方了。另一市民说：从一般常识上讲，政府每年都号召大家植树，树肯定是越栽越多的呀，可大家并没感到树多了很多，这可真是件怪事。

　　说实话，近几年郑州市的绿化发展是很快的，不过市民有这样的认识也是正常的，他们主要接触的多是行道树，过去主要是行道树搞得好，夏天在树下走很凉快，感觉很舒服。大量砍倒行道树是不对的，但那时没有那么多的绿地呀，光今年就要新增绿地500公顷，还是现在的树多、绿地面积大。当记者向郑州市王林贺副市长提到这些数据时，他作了这样的分析。树，无论对创建园林城还是打造森林城，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郑州的树到底怎么了？换树、砍树、毁树、虐树、乱栽树……

　　对郑州树的低估并非空穴来风，换树、砍树、毁树、虐树、不好好栽树等现象不时成为老百姓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

　　3月10日，省、市领导上邙岭植树的日子，花园路上一家小商店的老板则在向记者抱怨：山区绿化都这样重视，为啥咱市里一条路种个树老是反复折腾呢？

　　她说的折腾是指花园路上新近换下黄山栾，种上了法桐。但在2001年花园路拓宽改造时，原来全抱粗的法桐悉数被砍，栽上了法桐树苗。但仅仅一个月后，法桐树苗又被拔掉，换上了黄山栾，原因是由于路面地下管网太多，不利于根系发达的法桐成长。怎么4年后又换上了早被否定过的法桐呢？黄山栾好不容易长大了点能多少遮点阳，又换成这小树，猴年马月俺才能乘凉？

　　农业路文博广场，从家属院出来散步的李大伯指着农业路说：以前这两边都是大树，遮天蔽日的，夏天走到下面凉快着呢。去年三四月份树砍了，到现在没见一棵树影儿。你说这是干吗呀？

　　李大伯说的是去年郑州市农业路、黄河路、纬五路等主干道的部分路段接连出现行道树被齐根伐去、树冠被砍等现象。当时，市民们的议论像炸了窝。当年4月2日下午，郑州市规划局副局长王鹏和市绿化工程管理处的工程师徐兵应本报邀请做客大河面对面栏目，对这些问题进行了热线解答。

　　距市区最近的大规模毁树去年12月7日发生在南曹乡郎庄村，一块37亩地里的349棵刺槐全部被当地的70多户村民所毁，为了方便挖沙卖钱。不仅仅这一个村，位于107国道辅道两边南曹乡的曹古寺、司赵等十几个村都存在采沙毁林情况，少则几千、多则上万的树木被毁。距这里靠东一些的中牟县林带也多次遭到毁坏。今年2月16日～18日，中牟县冯堂乡楼王村4个村民组的数百名群众无证滥伐本村防林固沙刺槐林120余亩；去年2月3日，中牟县张庄镇农民王中立等人手持16.4亩刺槐采伐证，将当地红土岗上的21亩刺槐及杨树全部采伐……

　　经六路北头西侧，几棵法桐被砸进铁钉，用于搭起树后门店的彩灯。向记者反映此事的尹先生说，去年秋天他就看见这家店的人员站在梯子上向树上砸钉，他路过时进行制止，被人奚落一通：树又不是你家的，多管闲事！

　　尹先生说，他是个嗜树如命的人，他经常路过农业路文化路交叉口，当他看到东北角树上缠的电线时，心里说不出有多别扭。

　　市区东北部汉霸二王城，几队人马正在紧张植树，从装备看，他们手持工兵锨、挖坑机械，干起来相当专业，原来他们是市内某单位雇用的专业绿化队，来代植该单位义务植树的任务数，等下半年通过市林业部门的成活率检查后他们才能从财政部门领到第一批钱--该单位员工应出的绿化费。

　　听他们单位的人说，去年他们组织职工出来义务植树，职工们当成郊游了，有人竟拿着孩子用的玩具小铲来挖树坑，水桶也没带够，随便种了种走了，结果成活率不足二成，被市林业局罚了款。今年，他们主动交了绿化费，让我们专业队伍来植树，我们包栽包活。一名绿化队员说。郑州绿化要迎接大考换树进行时与见缝插绿

　　为提高市区道路绿化达标率，我们春节上班后没歇过一个星期天，忙得不可开交。郑州市市政局绿化工程管理处负责人薛永卿一边查看着待栽的绿化树苗一边对记者说，满脸的倦意。

　　从今年1月6日开始，该处陆续对东西大街、紫荆山路、航海路、花园路、建设路等12条主次干道进行绿化升级，往往是早上6时30分，该处150名绿化工人便上了路，借着路灯的光线挖坑、种植、浇水。从该处的简报上记者看到，在东西大街、紫荆山路上，700株法桐和306株国槐将替换原先的桂花和棕榈，而且这些树都是胸径在8厘米以上的大树，替换的原因是桂花和棕榈生长缓慢、树冠小、夏季遮阳效果差，而法桐和国槐生长快、遮阳效果好。同时，据了解，上文提到的在花园路上进行的换树施工也是这次主干道绿化升级的内容之一。

　　在城区东部的祭城镇张庄村，村民们正忙着把大棵的法桐和大叶女贞等树往一片空地里栽。这是我们村拆迁后的空地，按区里的规划，我们要把它建成绿地游园。光买树，我村就要投资121万元。市里创建园林城、森林城改善环境，我们城中村的老百姓心里呀，花再多的钱也高兴。其实比他还要高兴的是镇市政办主任邢凤才，他说：只这一片绿地建成，就一举完成了创建园林城市指挥部给我们镇下的绿化任务。原来，这个镇的任务是6000平方米，而这块绿地算上路面足有7000平方米。与此同时，其他一些地方正在为在哪里完成绿化任务动脑筋。据介绍，这一任务金水区分了200公顷，是各区中最多的。到目前这一任务区里已下达到各基层单位，下面正在忙着找空地作规划、出草图、准备招标工作，这是见缝插绿。金水区市政局副局长桂梦洋说，估计到4月初这些找好的地方都能栽好苗，有信心通过验收。从郑州市2004年城市园林绿化工作总结上记者看到，2004年全市城区就已新增绿地面积516公顷，等于新建了将近41个绿城广场。今年如果增绿500公顷的任务完成，相当于两年里市内凭空多出了近81个绿城广场，那将是一片多么令人振奋的绿呀。

　　经三路、花园路、农业路部分路段，种上的一个树棍能提高市区的绿化覆盖率吗？一名市民在本报进行问卷调查时质疑。对此，市城市绿化处处长冯屹东说：现在是小树，但不久就会有枝叶，况且一两条道路影响不了整个绿化成绩。对《国家园林城市标准》所要求的数据，国家建设部来考核验收时是要经遥感技术进行鉴定核实的，达不到基本指标，不予验收。在这上面，来不得半点虚的。

　　说实话，近几年郑州市的绿化发展是很快的，不过市民有这样的认识也是正常的，他们接触的多是行道树，过去主要是行道树搞得好，夏天在树下走很凉快，感觉很舒服。砍倒行道树是不对的，但那时没有那么多的绿地呀，光今年就要新增绿地500公顷，还是现在的树多、绿地面积大。当记者向郑州市王林贺副市长提到这些数据时，他作了这样的分析。树，无论对创建园林城还是打造森林城，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郑州的树到底怎么了？

　　全市义务植树基地植绿现在时

　　从3月10日8时许开始，地处郑州西北部的邙岭便人声鼎沸起来，省、市的一些党政军领导与近千名干部群众一起来这里义务植树了。一阵风过，尘土四起。这是沙壤土，散碎得很，风一刮就起。黄河水土保持生态工程郑州市邙岭项目办公室副主任王宗斌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土块，在手里一捏，碎了。

　　2003年3月项目办公室一成立，王宗斌就上了这个海拔在75-200米的土岭。这里是郑州市三个风沙源中最大的，这几年郑州南下的沙尘暴大都是从这儿出去的。为打造防风沙的绿色屏障，市政府便定这里为新的全市义务植树基地。去年省市领导就来到这里进行义务植树。2003年前，这里光秃秃的，几乎没一根树毛。如今这里已种下80多万棵树。王宗斌说，在邙岭的最高点，天晴时从这里能看清裕达国贸，大风一起，这里的风沙就直奔裕达国贸。过几年，树长起来了，这个风沙口就会被堵住。

　　邙岭是新的全市义务植树基地，此前市里曾先后确定新密黄帝宫风景区、环城生态林建设工地、尖岗水库、沿黄河大堤等地为全市义务植树基地，为发展地方经济、改善生态环境起了很大作用。郑州市林业局副局长冯长有说。

　　在新密黄帝宫风景区，记者看到，1997年省市领导与干群们植下的小松树已蔚然成林，将兵俑城衬托得绿油油的。有了这些树才有了兵俑城。景区管委会主任刘海法高兴地说，看山绿化得不错，如不利用起来可惜了，就建起了兵俑城。如今，整个景区的年收入不下100万，树给景区带来了财气。

　　有郑州水缸之称的尖岗水库是2000年-2001年的全市义务植树基地，提起森林生态城，水库管理处副主任赵新平说，当年植树多在下游，如今下游成林有望，由于上游多是村民的土地，要密集植树难度很大，同时，水库也没有力量对4000亩左右的迁赔线内宜植区进行植树。如果在上游多种些树，会对涵养水源、保持水土起更大作用。不过，这个昔日热闹了两年的全市义务植树基地也不再冷寂，根据森林生态城规划，今年市里给这里下了以水库为中心植树1万亩的任务，赵新平盼望的热火朝天的植树景象可能不远了。群众和专家看法一致

　　在河南农业大学林学园艺专家苏金乐教授根据林学原理看来，城市树木是一种特殊的城建用品，无论引种还是废弃都要慎之又慎。引种前一般要经过长时间的引种实验，确认合适时才能大规模推广。但现在很多地方急于见成效，往往不经引种实验便大面积推广，由此带来的损失很大。

　　河南财经学院经济学专家樊明教授从经济学角度分析：城市绿化产品也是公共资产，一样存在国有资产保值不轻易流失的问题。国家对制约和处罚国有资产流失的一整套措施，应借鉴引入绿化领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频繁换树、大面积毁绿现象的发生。绿城，执著的绿化梦

　　郑州是在被确定为省会后才成为全省中心城市的，城建基础相当薄弱。成为省会之初，郑州便做起了执著的绿化梦，从当年的沙城变成绿城，在经历了绿城褪绿的尴尬后，毅然重塑绿城，而今国家园林城志在必得，打造森林生态城如火如荼。其间有许多关于树的流行和思考。

　　建国之初，郑州风沙极大，急需大量植树，但由于经济困难，只能种便宜的树，于是选择好活便宜的刺槐，德化街、二七路栽的全是，不久发现其树形、材质都不好，遂未向全市推广，开始寻找新树种。之后，曾有法国留学经历的郑州副市长史隆甫推荐试栽树形好、生长快、树阴大的法桐，经过建苗圃、弄苗子，到1953年，全市普栽法桐。

　　1965年前后，人们感觉郑州树种过于单一，于是在部分路段栽种毛白杨、国槐、泡桐和白蜡，但种树的指导思想仍是优先发展行道树。

　　1990年，法桐等树已树大成阴。经国家有关部门测定，郑州市绿化覆盖面积2683多公顷，绿化覆盖率达到35.25%，居全国省会城市第3名，绿城取代昔日沙城的报道使郑州有了绿城的美誉。

　　此后10多年间，郑州城市规模急剧扩大，城市绿化和城郊林业却不进反退，只建起一个动物园。1994年，在全国公布的49个绿化先进城市中，郑州已榜上无名。其间，法桐生毛难治的问题使不少法桐被砍。1995年，省市林业专家研究法桐嫁接技术旨在治毛。

　　1995年，郑州兴起草坪风，少种树多种草成一时流行。

　　1997年，郑州市郑重提出重塑绿城口号，开始拆墙透绿，扩建绿城广场，改造金水河成滨河公园、绿色长廊。

　　1998-1999年，全市大建广场、游园。1998年，法桐毛毛难治问题引发社会大讨论。最后，随着草坪风的消退，倒法桐的声音减弱。

　　2000年，郑州流行大树进城。世纪游乐园、森林公园和市郊环城防护林体系等大型公共绿地建设项目建成。

　　2003年，中原路、建设路、花园路、农业路等23条城市主次干道进行街景市容综合整治。2004年春，郑州市农业路、黄河路、纬五路等主干道进行扩路，部分路段接连出现行道树被齐根伐去、树冠被砍等现象，再次引发对毁树的全民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