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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白衣天使
山崩地裂的瞬间，铸就了许多真情。30年前，海城市中心医院的前身———海城县医院，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大医院。而在地震当晚，对于该院的医生和患者而言，无疑共同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考验，医生们也演绎了一段段救死扶伤的的佳话。65岁的李光第医生，便是其中的一个。回忆起地震当年的一幕幕，他至今仍记忆犹新。当时35岁的他，时任该院妇产科的主治医生。当时医院的诊室和病房几乎都是趟房，只有一座二层的木质“红升楼”，当时的妇产科便设在该楼。早在2月3日，医院便听说了要地震的消息，随后立即部署医生动员患者撤离医院，并将心电图等精密仪器搬到了医院的庭院中。2月4日早8点，李光第准时来到医院上班，1小时后医院便接到了上级传达的当天有地震的通知，整个医院做好了迎接地震的准备。当日，妇产科有15名重患无法撤离医院，李医生接到通知后，逐一对病人进行了清点叮嘱。随后，他又打开了病房和诊室内全部窗户的插销，以方便地震时患者逃生。地震当晚，李医生和其他两名医护人员值班。6点多钟，他坐在值班室里，明显感到玻璃猛烈地抖动，房间内的灯左右晃动。这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到了各个病房查看情况。大约在地震前10分钟，一位正在输液准备做引产手术的孕妇有了明显反应，需要立刻手术。而手术尚未开始，大地震便先到了，惊恐的患者纷纷夺路而逃，伴随着楼内火墙（专供取暖而砌制的1米多高的墙）倒塌的轰鸣声，李医生最后一个走出了楼内。在冰天雪地的寒夜中，穿着单薄的患者冻得瑟瑟发抖。“有谁没出来？有没有人受伤？”李医生一出来便急切地清点人数。那个引产的患者在，那个准备生产的患者也在……那个刚生产不久的患者呢？地震发生前的3个多小时，这名孕妇产下了一名女婴，孩子一直和母亲在一起。她们难道没逃出来吗？发现少了一名患者，李医生万分焦急。正在这时，前来救援的解放军赶到了医院，把患者接上了车，送往鞍山的医院救治。随后，李光第与2名解放军战士一头钻进了黑漆漆的楼内，打着手电筒寻找那名生产后的患者。楼内一片狼藉，火墙几乎都倒塌了，药架子东倒西歪，但值得庆幸的是整栋楼并没坍塌。他们首先来到了那名患者所在的2病房3床查看，屋内空荡荡的，倒塌的火墙堆满了病床。紧接着他们仔细搜查了所有的房间，但未能找到那名患者。第一次搜救失败后，李光第并没放弃。几分钟后，他再次摸索着进入了楼内，经过再次地毯式的寻找，李光第再次徒劳而返。正在他内疚之时，那名患者的丈夫气喘嘘嘘地跑到李光第跟前说，地震时她的妻子安全逃了出来，可是没来得及抱出孩子，恐怕孩子已经不行了。他的话音刚落，李光第和战士们第三次冲进了楼内，直奔2病房3床。李光第肯定地说，孩子当时就挨着火墙放着，她一定是被压在了倒塌的火墙下面，大家赶快动手。他们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扒去一层层沙土瓦砾碎片，发现了一张毛主席语录板，下面就躺着那名刚出生几小时的女婴，满脸尘土。李光第兴奋地慢慢抱起婴儿，掸去她小脸上的尘土，轻拍了几下，接着奇迹出现了，女婴哇得一声哭出了声。此时李光第的喜悦之情，毫不逊色她的父母。看到孩子劫后重生，女婴的父亲激动得热泪盈眶，握着李光第的手连连道谢。“不用谢我，多亏了那块语录板救了孩子一命。你们全家团圆了，我就高兴了！”后来，孩子的父母给女婴取名为“震生”，以纪念这个终生难忘的日子和她的救命恩人。当年地震后，李光第医生的同事尚久鑫，还参加了救援医疗队，有着一段不平凡的救援经历。现年68岁的尚久鑫，当年是该院外科的主治医生。他记得自己刚刚下班回家就发生了地震。他赶忙推上自行车准备去医院，但发现自行车已被砸得变了形，所以一路小跑赶到了医院。当时，外科病房中有2名患者在地震中丧生，外面受伤的患者也不断地涌入医院。尚医生和其他的外科医生们给病人们包扎了一夜的伤口。2月5日清晨，由尚医生和其他3位外科医生组建的医疗小分队出发了，他们的任务是救治在地震中受伤的群众。4个人背着医药包，穿梭在海城市区内的简易棚中，行走在瓦砾废墟上，时常可见路边无人认领的尸体。他们从北关走到了站前，接着又到了西关，一天下来他们自己也记不得诊治了多少病人，替多少伤者包扎了伤口。就这样他们坚持了3天，一直到外面的解放军和医疗队进驻海城。地震一个月后，尚医生所在的医疗队又开始奔赴农村。他被安排驻守响堂一带，负责救治受灾群众。当时天气寒冷，住在简易房中的人们患感冒者居多，他所带的药品经常不够发放。所以经常一天要往返医院二三趟去取药。每当看到乡亲们病后痊愈，吃再多的苦他们也觉得值得了。
马烈 姗悦 田畅 朱玉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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