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又见一年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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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16日14:58 人民网 |
网友:林贵春 桃红柳绿时分,是最令人激动兴奋的季节。我和所有的人一样,也喜欢这桃红柳绿的春天,尤其是喜欢这艳丽缤纷的桃花。桃花最早原产于我国,系蔷薇科落叶小乔木,果实是鲜美的水果。它品种很多,据说现在全世界约有三千多种,我国也有三百多种。桃的变种碧桃也是蔷薇科落叶小乔木,属观赏桃,多不结果,有红碧桃、白碧桃、粉碧桃、花碧桃等品种。自古以来,桃花就是象征阳春的娇花名卉。早在三千多年前,《诗经》的《周南?桃夭》篇里就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花)”的描写,自后历代文人雅士几乎无不有咏桃之佳作,而“桃红柳绿”一直是人们形容明媚春天最常用最美丽的词汇。像如此这般桃红柳绿景色宜人的大好春光,在窝居城里是无论如何也欣赏不到的。只有置身于大自然的田野里,只有站在这桃树下,临其境方能观其景。我每年春天都要到郊外城南的那座桃花山踏青赏景。说实在的,现如今人们不愁吃,不愁穿,就愁着吃饱撑得没事干而整天价郁闷寡欢。因为整天待在水泥林立中度日,再好的生活也就腻烦了。走出水泥柱子,来到生机勃勃美不胜收的大自然,看山坡上那一片一片、一树树、一枝枝的桃花,如火如荼地盛开着,粉红的娇嫩,像油画作品中的浓彩重抹;白色的皎洁,像水粉画中的轻描淡写。面对桃红柳绿,我突然发现满山遍野的桃花,就像一群骀荡春风娇俏可人的少女迎面扑来,充满着不染尘不着雕琢痕迹的勃勃生机。正如清代浙江归安人沈荣所说的:“柳暗花城梦不通,谁家姊妹倚东风。凭伊几点清明雨,催出新妆试小红。” 现代社会人们都知道追求生活的情调和口味。而这只有在人与自然的和谐中才能得到。人类社会文明程度越高,这种要求越强烈。其实对于人与自然和谐的这种美妙,早在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就进行了神话色彩般地描述:“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把桃花源描绘成消弭理想与现实差距的“终极天国”的图景。这也许应该就是黛玉姑娘诗中所向往的“天尽头”的“香丘”吧?!诗仙李白朗声长吟“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更是留下佳话一段。 最美的时光总是走得最快的,桃花的缤纷绚烂总免不了在暮春无奈地谢幕,桃花凋零会使闺中女儿便忍不住以落红自喻,生发出无限的叹惋了。大观园中的林姑娘就曾荷锄葬桃花,黯然神伤,她吟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于是,古人眼里唤作“碧桃”的女子往往是薄命的,比如昆剧《钗钏记》里的女主人公史碧桃就是赴水自裁的可怜人。 我更爱颜色浅淡近似雪的白桃花,爱其一如李清照笔下“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少女,爱其又如杜甫诗中“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清代经学家孙星衍就以素面朝天的虢国夫人作喻,赞颂白桃花:“懒回素面朝天阙,罢舞霓裳对月轮。五日清风三日雨,为她洗净软红尘。”可真要洗尽红尘,又谈何容易?!唐代长安有座玄都观,曾广植桃树,诗人刘禹锡在被贬十载、年逾不惑之后回到京都,写下了“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的句子,感慨满朝新贵都是在他离开长安后爬上高位的。于是,他再度被贬,直到年近耳顺才又有机会重回京域,这时候,玄都观的灿烂桃花已荡然无存,诗人唏嘘不已,又吟了一首七绝:百亩中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桃花见证了一代诗豪的半生沉浮,也算是一桩奇事了。 现代社会的人们对桃花的兴趣一点也不亚于古人,名山大川之中,许多都劈有赏桃之胜景佳处。一入阳春,人们就可以在五台山的桃源洞、华盖山的桃花圃、黄山的桃花峰等名山上欣赏到浓桃娇艳的容颜了。而在人间天堂杭州和苏州,更成为著名的桃花胜地,杭州是白堤和苏堤,苏州则是那能使人马上联想起民族风情浓郁的年画和才子唐伯虎的桃花坞。可我在遍游祖国大好河山的桃花美景之后,仍然对家乡山野中的那一片片桃花情有独钟。就拿我每年春天都要来的这片桃园来说吧,我就有种年年岁岁常相游,岁岁年年花不同的感觉。不用说别的,就连看守这片桃园的主人,都成了我的熟人和朋友,每年都会盼着我快点来。为此,每当我把春光和桃花定格为永恒的时候,总要也为桃花的主人照上一张,让美丽为他们增光添彩。看着主人晒黑了的干燥的脸上堆满了憨厚老实的微笑,我会发自内心地感动,是啊,劳动者是最美的人,他们才是世界上美丽的真正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