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做小贩（分享）

　　杨亚雄

　　女儿想做小贩去卖花生米，是真诚的，而且准备付诸行动。这种念头是在看到我经常吃花生米而产生的。

　　花生米是我每天必备的菜肴之一。那天吃午饭时，女儿指着饭桌上的一小袋花生米问需要多少钱，我告诉她每袋二元。她似乎是大吃一惊：“就这么几颗，还要两块钱？”我作了肯定的答复。女儿只顾吃饭，好半天没有说话。突然，她又问我：“爸爸，那你到底吃了多少花生米呢？”我说这可没统计过，这么多年了，也没法计算。“那肯定花了很多钱！”女儿好像在自言自语。面对女儿这般认真的样子，我又开始逗她，便对她说，要不我们去卖花生米，把以前买花生米的钱赚回来？“好哇，我就是这个意思！”女儿马上变得兴高采烈。

　　“那好，我炒，你搬上小凳到自由市场去卖。”我顺着女儿的话往下说。

　　“要是没人买，怎么办？”女儿随即发问。

　　我说，不会的，只要你大声吆喝，别人看到这么点小孩卖花生，觉得怪可怜的，肯定会有人买！女儿点了点头，相信了我的话。

　　及至吃晚饭时，女儿还在与我探讨卖花生米的问题，她说，爸爸，要不我炒，你去卖，行不？“你会炒吗？”我反问。女儿略微沉寂了会儿，“要不我们一起去卖，好不好？”我问为什么，女儿说，她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吆喝，而且还有些害怕。看来女儿又把我的玩笑当真了，我不想马上道破，便对她说，这几天你要上学腾不出时间，等休息时再说吧！“要是你忘记了呢？”这句话是女儿的常用语，她时常用这句反问来表明自己的担心和想达到某种目的的决心。“那到时候你就提醒我吧！”我只好这样回答。

　　星期五晚上都准备睡觉了，女儿咚咚跑到我面前，神秘兮兮地说：“爸爸，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知道她想说花生米的事，故意装傻，直到她实话实说后，我“责怪”她为什么不早提醒，现在太晚了，来不及炒了，只好明天再说。女儿说恐怕来不及，我说没问题，我早点起床就行了。“万一你起不来呢？”女儿还是不放心。我只好自找台阶下：“这事不着急，实在不行，以后再说。”为了让女儿信服，我还告诉她，你看那市场上卖花生米的不是卖一天就不卖了，天天在那儿，目的是说想卖花生米，哪一天都可以，免得让她一直惦记着。女儿勉强同意了，可她还有些意犹未尽，问出的话语真让人啼笑皆非，也才使我明白了她想卖花生米的真正用意，这句话是：“卖十袋花生米的钱，可以买多少零食，爸爸？”

　　《江南时报》 (2005年03月21日 第二十三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