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航男排的联赛之旅

　　本报记者　薛原　李长云

　　3月25日是个周末，下午阳光灿烂。北航校园东北角的老体育馆里光影斑驳，场地中间正在训练的一拨人，就是北航男排的队员们。3月20日，北航男排在全国联赛最后一战中击败河北队，保级成功。整个赛季，北航男排只赢了一场球。就是这场球，让这支业余大学生队留在了全国联赛的行列里。

　　困难不仅来自球场，还来自课堂

　　“奇迹”过去5天后，坐在北航体育部办公室里，32岁的主教练周放说：“我当时也就高兴了几分钟，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体育部主任刘国庆说：“得了吧。瞧你当时高兴的。那拳头挥的。”周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不是比赛的时候吗。”领队姚建军说：“我这嗓子到现在还哑着。这两天，好多同学都要求把网球场改成排球场。”

　　排球在北航是传统项目，这个传统要上溯到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当时还没有主客制全国联赛，北航男排参加了全国锦标赛，由此跻身高水平球队之列。之后虽然起起伏伏，但学校一直保留着排球队，直到这回，依靠不屈不挠的努力再创“奇迹”。

　　“虽然赛前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一个清晰的判断，但还是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多困难”，周放说：“客观看，我们和专业队的差距还比较大。包括网上高度、发接球对抗能力、临场心理素质、关键时刻技战术的运用等等。”困难不只来自球场，还来自课堂。“训练、比赛对学习的影响确实比较大。”因为是主客场赛制，当同学们埋首读书时，队员们还得奔波在路上。“老有队员来找我，‘教练，我的考试怎么办啊，”1月初输给四川队那场球，周放在赛后就说：“这一段队员们面临期末考试，又要比赛，是比较辛苦。”

　　学生球员的培养和发展亟需探索

　　“北航搞排球这么多年，什么路子都试过了”，刘国庆说：“和地方队联办，招退役运动员。试来试去，还是那句话，‘求人不如求己’。”现在的这支北航队，队员年龄最大的25岁，读研究生；最小的18岁，大一学生。队员基本从高中里招生，先通过排球专项考核，然后参加高考，达到一定分数线后才能入学。“球员来源并不充裕，高中里培养出的好苗子太少。即便专业队不要的队员，我们也得到处去找，”周放说。因为水平参差，很多球员进队后还得从基本功练起，“练个两三年，能打上球了，可又该毕业了。”

　　第一次打全国联赛的经历就这么过去了。大起大落，惊心动魄之后，到了想想未来该怎样走的时候。虽然联赛扩军，今后几年暂无降级之虞，但至少有两个问号依然摆在北航男排面前，一个是后备人才的培养，一个是他们特殊的“学生身份”。

　　“其实我们早就想搞‘一条龙’体系，从小开始培养自己的队员”，刘国庆说：“光大学搞不行。我们从小学、中学就开始招生。念书在我们附中，训练由大学教练来抓。”周放补充说：“十七八岁以前可以踏实抓基本功，把底子打好。但这样做我们需要政策扶持。比如允许中学就在全国招生。此外，如果十三四岁就来我们这儿念书打球，家长一定会考虑孩子的前途，所以还要替孩子们规划好出路。”

　　如果说，培养后备队员还是个“技术问题”，那么北航男排的业余身份与全国联赛的定义、运作，其实并不相符，这个因为体制不同而产生的问号，也许更难破解。对此，周放心里也有一个“理想模式”，他说：“对于一名排球运动员来说，20岁左右正是逐步成熟的时期。实际上他们可以一直打到30多岁。一名大学生球员如果打到22岁毕业，之后去更高水平的比赛中发展，我觉得这样最理想。”

　　“但你们已经身处国内最高水平的联赛，队员又该怎样继续发展呢。”

　　周放想了想，说：“如果我们以后能成立起真正的俱乐部，自己经营运作，那么球员毕业之后虽然不再念书，也可以留在俱乐部继续打比赛了。”

　　《人民日报》 (2005年03月30日 第十二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