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社述评：功利下的《琥珀》愤怒什么？

　　中新社北京三月三十一日电 题：功利下的《琥珀》愤怒什么？

　　中新社记者 应妮

　　中国话剧先锋派代表孟京辉的最新力作《琥珀》正在北京上演，据称该话剧已到了“一票难求”的火爆程度，这从守在保利剧院门口的成群“黄牛党”也可稍见端倪。每晚接近满场的上座率的确可以让孟京辉们“偷着乐了”。

　　“一个执迷不悔的狂情少女折磨风流唐璜的都市故事。”这是《琥珀》的宣传广告语，透着情色的暧昧和别有用心。果然，整场演出充斥着大量性爱的语言，“婊子是牌坊的通行证，牌坊是婊子的墓志铭”、“没有比欺骗一个骗子的感情更不道德的了”……诸如此类荒诞莫名的话，在引起一阵哄笑之余，不知还能让人记住什么。

　　究其根本，《琥珀》只是讲了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小优(袁泉饰)的未婚夫在车祸后，其心脏被移植到“花花公子”高辕(刘烨饰)身上。小优为了听爱人的心跳而诱惑高辕，而高辕在爱上小优后发现她爱的是他的“心脏”而不是他这个人，恼羞之余借酒消愁，而小优在他将死之际表露心声并且告诉他已经怀孕了。

　　这个蹩脚的爱情故事长达两个半小时，刘烨和袁泉的演技没有辜负他们的影迷，因而在终场的时候也就不奇怪有影迷们疯狂地叫喊“刘烨我爱你”。但是，整场戏缺乏灵魂，令人始终无法投入，以致散场后不少观众说没有看懂——是的，我知道你在影射美女作家和下半身写作，我知道你还在对这个社会愤怒，……但是，和这个爱情故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为什么总是在观众投入到剧情的时候，却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演唱、群魔乱舞的舞蹈打断？

　　这部戏的票房全线飘红，只能说与媒体的炒作不无关系：明星的加盟、导演编剧的夫妻档、不断造势的新闻会……这个商业洪流中的商业产物，还有什么资格大叫“大众审美就是一堆臭狗屎”呢？当编剧托剧中人之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自打耳光。

　　孟京辉一如既往地“愤怒”，只不过他宣泄的舞台从小剧场走到了大剧场，票价也飙升至几百。一批铁杆戏迷会被摈弃在剧场外，而许多疯狂影迷大概会不顾成本地冲入剧场。

　　著名导演林兆华不久前在一次座谈会上坦言，中国的戏剧艺术已经进入窘境。“如果我们只用大众化的戏剧来吸引观众，最后的结果就是审美降低，那么戏剧生态就会被破坏，只剩下现实主义大众化的戏剧。”

　　当功利主义侵蚀了艺术，孟京辉们还能凭什么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