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禺村官海选之变　选举程序合法性引村民关注，观察员首临投票现场

　　时间：3月中旬以来地点：广州市番禺区、白云区、花都区、从化、增城等

　　事件：全省第三届村民委员会换届选举陆续展开，两万多个村委会、10多万名大大小小的村官正在或即将面对村民海选。

　　3月中旬以来，全省第三届村民委员会换届选举陆续展开，两万多个村委会、10多万名大大小小的村官正在或即将面对村民海选。在目前已轰轰烈烈进行着的村民直选过程中，首次实行了向基层下派选举观察员、允许村民自主竞选、明确贿选界限等一系列新举措，让人充满期待。而在海选过程中，村民的选举意识也发生着改变，用石币镇一选举组织者的话说：“今年选举与以往最大的不同是，村民盯得最紧的就是选举程序。”公开、透明的操作程序是选举公正的保障，事实上，因程序引发的重选事件的确在番禺石币镇罗家村发生了。

　　连日来，记者深入到广州已先期展开村官直选的番禺一些村子的选举现场，真实触摸到了村民们踊跃高涨的选举热情、政府部门的积极组织与引导、以及一些仍无法回避的现实选举之惑。

　　石碁镇罗家村五队村民何生讲，6日下午1时，工作人员抱着两个五队的投票箱，一个有封条，一个没有。打开有封条的投票箱，发现竟多出了一张选票：五队有选民297人，箱里竟有298张选票。

　　“为啥七个队八个箱？还多出一张票和一个文件袋？”在越围越多的村民面前，8个选票箱当场被派出所全部紧急送往石碁镇政府。

　　当天下午，应村民强烈要求，镇里打开了全部选票箱验票，发现另一个没有封条的投票箱里，出现了一大袋装有空白选票和写有部分候选人选票的文件袋和零散着的另三张选票，镇政府宣布此次选举无效，同意整个罗家村重选。

　　本月9日，星期六。吃完早饭，番禺石币镇罗家村五队村民阿华没有像往日一样在家里闲呆，或者外出去找一些朋友玩，而是早早就往村里小学去了。

　　等他赶到村小学校园时，看到许多村民已经聚在了学校操场附近，许多保安和警察则在会场周边不停走动。“大家都很关心，所以会来得早一些”，阿华自己很快也消失到了等待选举开始的人群中。毕竟这已是今年春罗家村的第二次村委会重选了。

　　罗家村重选

　　一只多出来的票箱起风波

　　上午8时30分左右，经现场清点并分组好所有选票后，罗家村第二次村委会提名投票选举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罗家村现有村民2200多名，共7个村民小组，分别在7个分会场进行投票选举。在分组投票的每个教室门口，都有一道用课桌临时搭成的通道，门口有三四名工作人员专门负责为村民回收选票、登记选民证、发放粉红色选票，教室内还有两名指定代写人帮助有需要的村民填写选票，教室另一端的出口处则摆放着投票箱。尽管现场人声鼎沸，但整个投票过程秩序井然。一位大妈在投完自己和代投的其他三张票后，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120元钱，神情轻松地离开了投票点。按村里规定，每投完一票，有选举权的村民将获得30元的误工费。然而就在三天前，同样是罗家村选村官，却惹出一场轩然大波。

　　五队村民何生讲，6日上午，同样分作7个分会场投票的村民在投完票后，相继离开会场，回家吃午饭去了，下午将接着计票。大约下午1时，何生返回投票操场时，正巧碰到工作人员抱着两个五队的投票箱迎面走过来，一个有封条，一个没有。这让何生觉得很蹊跷，便要求工作人员开箱验票。结果打开有封条的投票箱清点，发现竟多出了一张选票：五队有选民297人，箱里竟有298张选票。

　　“为何七个队八个箱？还多出一张票和一个文件袋？”在越围越多的村民面前，8个选票箱当场被派出所全部紧急送往石币镇政府。

　　选票箱事件在村里很快不胫而走，引起沸沸扬扬的议论。6日当天，在村民与村委会交涉的过程中，村委先是只同意五队重选，其他六个队选举有效，并派了工作人员重新下到五队村民家里挨家挨户收集投票，但遭到了许多村民的拒绝。当天下午，应村民强烈要求，镇里打开了全部选票箱验票，发现另一个没有封条的投票箱里，出现了一大袋装有空白选票和写有部分候选人选票的文件袋和零散的另三张选票，故镇政府宣布此次选举无效，同意整个罗家村重选。

　　重选当天，罗家村南约大街下四巷的一处墙壁上，村里为选票箱事件新贴出了解释通告，认为是工作人员发选票时失误，多发出了三张，其中一张进了投票箱，故而多出一票，其他两张票去向不明，镇里将继续调查；“另一选票箱是后来为漏发选票的村民专门补投所设的，文件袋里所装的选票，则是工作人员清点五队选票后装进去的，随后放入了另一没贴封条的投票箱，刚好295张。”目前，两大张的解释通告已被人撕去了一大块。一村民说：“我们心里仍有太多问号，不服气。”

　　9日下午6时多，忙碌了一整天的罗家村第二次重选结果出来了，村委会主任、副主任、村委委员全部都没有过选票半数。现场指导选举的徐观察员介绍，这次按得票高低产生出来的候选人，将只能在下一次的镇选举日前后，通过第三次另选选举敲定下一任村官了。石币镇龚镇长表示，像罗家村这样需要重选的情形，“只是极个别个案”、“是特殊情况”。

　　老伯死守公告

　　“村民盯得最紧的是程序”

　　海选村官，在广州基层农村的历史其实短而又短。以往的村官都是由上级政府直接任命或下派，真正交由村民自己做主来选，最早始于2002年。而今年的换届选举，是海选的第二次。但较第一次试水，村民的选举意识已明显增强。石币镇一选举组织者比较：“今年选举与以往最大的不同是，村民盯得最紧的就是选举程序。”

　　按有关规定，组织村委会换届选举，应首先由全体村民推选产生村民选举委员会，再由村民选举委员会确定选举村官职数和选举日，并组织召开全体村民大会，以直接投票选举产生新一任村委会。在罗家村选举现场，负责指导监督的徐观察员承认：与选举结果相比，注重过程的公开、公正、透明更重要。

　　大多数的普通村民更是如此。在沙湾镇西村，800多名村民对该村这次村委会选举中存在的一系列程序不公，提出严重抗议。村民阿坦讲，本月4日上午，村委会有人拿着流动票箱，到家家户户门口去选。部分村民甚至得到暗示，选原村委会成员给50元误工费，选其他村民给10元误工费，“票箱也没有加封条”。当天下午，有村民开始在村里张贴要求召开全体村民大会的公告，但很快就被人撕掉了。70多岁的村民何老伯性格倔强，他硬是守着一张村民公告一天多，但到第二天下午5点多，公告还是不翼而飞。于是，老人报了警。当警察赶来询问时，老人大声讲：“我丢了一张纸，一张要求召开村民大会的纸！”

　　本月7日，西村村委会换届选举结果在村内张榜公布：全村1588个合格选民中，原村支书、村委会主任以700多赞成票当选。“可我们知道大多数人都没有选他”，西村忠心里一带的数百村民对此愤愤不平。他们要求村委会当众重新验票，被拒绝。于是，村民们以签名摁手印的古老方式征求反对意见。很快，800多村民在一叠白纸上集体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反对现任村主任，要求重选。

　　同样，在石币镇罗家村选举过程中，有村民就对第一次拿到手的选票形式提出质疑，一张红色一张白色钉在一起的选票，红的是推荐候选人名单，白的空白，这样会不会误导村民选谁？鱼窝头镇天益村村民则对选举委员会成员自己兼当候选人的违规做法表示不满。“广州第一次海选时，村民与村干部间的矛盾，主要集中在对方的工作作风、生活作风、工程土地发包等方面，而不是像今年这样集中在选举每个环节，”石币镇一基层选举负责人说。

　　观察员来了

　　指导选举的苦衷和困惑

　　和上两届选举不同，市民政局今年首次建立了村委会选举观察员制度。在已经进行的番禺、增城、花都等区村委会换届选举中，来自市民政局、市委组织部、市人大法工委、市委农基办、以及各区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便都以观察员身份，胸佩红色指导牌，出现在陈涌、龙岐、福岐等村换届选举投票的现场。

　　4月9日上午，选举观察员陈锐武一早就来到罗家村村民大会的选举地点桥虹小学。他首先查看了一遍场地，并顺带了解了当天主持会议的负责人是否到场、现场保安人员的配备等情况。选举开始后，他穿梭于7个分投票点之间，观察投票是不是按照“验证—发票—写票—投票”的顺序进行。在整个巡视过程中，陈锐武还必须仔细了解选举细节，如每个投票点有没有设“秘密写票处”，公共代写员是不是设两名同时工作，委托投票有没有超过三张等。9日那天，陈锐武发现第五队投票处只有一名公共代写员，可能会出现舞弊现象，便立即打电话与罗家村选举委员会联系，增设了一名。

　　据了解，今年广州的选举观察员主要集中在三区(白云、花都、番禺区)两市(从化、增城市)的部分村，具体下派观察员的村委会数量，占到全市村委会总数的10％，即114个村。观察员的主要任务，则是了解村委会选举前的基本情况和村委会成员、村民小组及村民代表情况，了解村民对选举的态度和要求，全程观察村委会换届选举现场，真实客观记录选举各项程序，认真填写有关的观察项目记录表，然后对选举程序是否合法、选举结果、存在问题以及建议等写出选举观察报告。

　　由于广州今年是首设观察员，对绝大多数村民来说，观察员还离他们有一段较远的距离，看不清晰。西村村民阿敏讲：“看到他们挂着牌牌在会场走动，但通常他不会跟我们说话”，“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只看到人了，不敢亲近，更不敢咨询”。而观察员自身也有着诸多的苦衷和想法。作为一个新增职务，尽管观察才是他们的主要职责，但在监督指正一些不规范的选举操作过程时，遭受委屈的也不在少数。“我们经常被村民骂”，“村民一个念头没想通，就开始骂人”，徐观察员称自3月初以来，他几乎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指导村委换届选举一事上，“成天连轴转，有时开会都会打瞌睡”。陈锐武也表示，自己已多晚没有睡好过觉，想睡睡不着，一闭眼就会想选举的事情，怕出漏子。

　　在一连数月的选举观察中，观察员们对眼下的选举有着较多困惑。“‘双过半’原则在实际操作中难度不小，能否稍变一下？因为第一个过半要求投票人数超过选民的一半，现在村民外出打工普遍，选民流失严重；第二个过半要求候选人得票超过选票一半，因选票提名候选人过于分散，很难做到一次选举就成功，”陈锐武说。据他介绍，有一个村选举时，村主任的提名人选居然达到470多人，唱票计票时，写有候选人名字的小黑板排满了整个篮球场，而该村村民总共才2000多人。由于票数分散，‘双过半’达不到，选举不得不再来第二轮。但重选或另选都将增加村里大笔开支，如罗家村重选一次，花费就达近10万元，“有些村民来投票，干脆就是冲着30元钱的误工补贴来的”。另外，选举前一些村选民请客吃饭成风，算不算贿选还真难把握。

　　关注本村家底

　　村民围堵三日要看财务公示

　　作为一个普通村民，年底的分红收益无疑是最关心的问题，而这些收益又与村固定资产的使用，如土地出让、厂房出租等有着密切关系。因此，在村委会选举中，上届村委经手的村集体经济收支是否透明，自然而然成了选举中的关注焦点。按照村委会选举办法，在正式投票前，由村民选出的村代表，必须对前任村委的财务情况进行审计，并及时公示。

　　在罗家村，村民从4月6日开始，曾连续三天围在村委会门前，要求公布最近几年村里土地的去向、征地款收入、全村债权债务状况，以及村目前的净资产总值。“我们来了三天，每天都有上百人，要求村委会公布这些情况，我们不是傻子，有权知道，不然，会任由村干部肥了自己苦大家”。据了解，罗家村是当地闻名的文明村，村民素质并不低。

　　要求公布村集体家底的远不止罗家村。在离其不远的西村，村民也有同样的想法。近来一连几天下午，在该村一个面积约300平方米的小花园中，村民们都在自发讨论村财务报告的事。年近花甲的何老伯尤为郁愤：“在沙湾(镇)，西村原来的经济基础是最好的，最近这届村委会不知道怎么搞的，让村民没什么收益。”据了解，2004年，西村每人的年底分红是500元，此前几年，更只有200－300元。何老的话一出口，小花园顿时像炸开了锅，投诉村委会有人“先吃泥巴，后吃地皮”，致使村里这几年的固定资产损失惨重。如西村有两座西坑尾山，山上黄泥被外地人大肆开采，山坡被削过半，如今“山不像山，田不像田”，而开采由谁批准，何时批准，卖了什么价格，村民并不知情；而来自村理财小组成员的消息，则反映村里目前外债已达800多万元。有村民粗略计算了一下，“分摊到2000多个村民身上，每人就有4000多元”。因此，村民在4月3日投票选举前，一致要求村委会公布财务审计。

　　对此，记者采访了石币镇党政人大办公室主任陈锐武、沙湾镇委书记梁桂明，二者却回答：“财务报告早已贴出，每个村的公告栏里都有，而且村的收支、固定资产、征地收入每月都有报表，都会公布，另外，村里作出卖地、贷款等重大事项时，一般都与村民代表协商过，不存在秘密进行，私肥腰包之说。”据记者了解，类同西村这样有近2000村民的村，一般村代表的人数多在20人左右。

　　9日下午，在罗家村治安队门口的公告栏上，村民们终于看到了该村的财务审计，其内容包括2002－2004年度上届村委任期期间的全村经济情况，包括目前村里的固定资产总额、存款和现金、工程项目情况、征地情况，以及今年2月的收支情况。记者发现，对于具体数字，公告栏里写得很明确，如2002－2004年度全村总收入为5279万元，总支出为1230万元，实际纯收入4049万元等。对于这项迟到的公示，相当一部分村民认为与其三天的围堵行为直接相关，更有人认为是在重选前一天晚上刚贴出来的。

　　石币镇副镇长徐林发表示，选举前的公示，以及每月的财务报告都应该及时公开，而且是无条件公开，目前的问题，是如何在公开时让更多村民知道，提高村民知晓率。

　　岁入不超六万

　　现任者感叹村官“已成鸡肋”

　　随着城市扩张，广州周边农村普遍处于基本无地状态，大量的村土地被陆续征用，而一个村的固定资产动辄达到数百万元。因此，对村集体经济负有增值保值责任的村官，其权力也相对较大。但记者在番禺先行展开村委换届选举的近十个村的走访调查中，发现尽管此次选举后任期长达五年，但主动站出来叫板竞选的村民还是少而又少。

　　在番禺最早一次全选过关的福涌村村口，一条竞选大红横幅至今仍挂在村里牌坊前的一株红木棉树上。竞选横幅上写有：方兆垣、陈汉辉、陈注流当选后承诺：工程发包、土地出租转让做到公开公正、民主招标。然而，在3月底的全体村民大会投票选举当天，方兆垣以第二名落选村主任，其他两名自由竞选者在竞选村委副主任和村委委员职位上，也都以落选告终。

　　番禺一基层选举负责人介绍，在目前全区305个村中，村民出来自主竞选，印发《致村民的一封信》类似竞选小册子的情形，还属于较少数。已经成功完成换届选举的村中，也以村委会原班人马居多。“民主是一个过程，但有人出来自主竞选，就应该被鼓励”，一选举观察员认为自主竞选者落败，在目前看来仍属正常。

　　同样耐人寻味的是，尽管自主竞选者不多，但经全体村民大会投票选出来的候选人名单却往往是长长一串。从中可以看出，对村委会职位的暗中争夺激烈。村官的吸引力究竟如何？其一年的收入和分红又有多少呢？对此，石币镇镇长龚汉坤认为，“村主任的待遇其实并不高，每月基本工资也就1000－1200元，年底分红还要看村里经营收入，但数字也不高。去年石币镇29个村中，主任最高分红也就1.2万元，不是外面传的十几万、二十万。”他透露，按规定，村主任的年收入不能超过当地村民平均年收入的6倍，去年石币效益最好的旧水坑村，村主任的年收入也不到6万元。

　　相反，各级政府、村民对村官的监督日益加强，让一些现任村官感叹自身职位“已成鸡肋，不好做”，在沙湾镇西村当了6年党支部书记的李建光，说自己当着镇委书记的面都曾哭过三次。因为村民代表、村财务审计、包括上级政府，都时刻盯着村干部，现在村里土地出让、厂房招租等重大经济决策必须通过村代表会议，每月的财务报告也必须公布。

　　“幸运村”占六成

　　程序透明经济殷实选举顺利

　　“海选其实是对各个基层村委、党委的一次大考验”，“干得好，村民继续选你没商量，根本不存在竞争；干得不好，选谁麻烦都多”，在目前这次全市村官换届大选举中，一位基层政府工作人员如此感慨。

　　据记者调查，以较先开展村委选举的石币镇为例，目前全镇29个村中，已有25个村启动了换届选举工作。其中，开村民选举大会一次性通过的已有傍溪村、大龙村、桥山村、莲塘村、旧水坑村、福涌村、竹山村等7个村；村民选举大会选出部分村官及候选人、需另选选举的，全镇有8个村；村民大会没选出一个村官、只选出候选人需另选的，全镇有10个村。选举顺利的“幸运村”占总体六成。

　　在番禺沙湾镇福涌村，一进村，一幢幢砖红色的二层小洋楼十分惹眼。那都是普通村民的住宅。通常楼上住人，楼下出租给外地人开餐馆、发廊、药店、士多什么的。村民阿强介绍，因为事先村里详细公布了相关选举办法、选举候选人的条件要求等，3月28日，当村里召开提名、预选与正式选举“三合一”的“直通车”选举大会时，村民们分别赶到事先通知好的涌边文化室、新村吴家祠、涌口文化室等五个村里分设的投票站，按要求投票，整个过程基本上是波澜无惊。第二天凌晨，工作人员经过通宵清点、统计选票，福涌村所有村委职务均有人获“两个过半”通过，一次性产生了新的村委会。

　　日前，在福涌村高怖坊门楼附近，村里张榜公布的候选人得票情况还留在墙上。在有61人获提名的村主任得票统计中，现当选人陈三仔得票921票，比第二名多出近600票；其余两名副主任、两名村委委员也全是高票当选。一开药店的福涌村民提起刚过不久的村官选举，坦然地说：“都是村委会原班人马，一次就过了，大家没意见。”

　　在石币镇旧水坑村，这次村委会的换届选举同样相当顺利。一位当事人事后总结，选举搞得好，要么做到了透明公正，要么就是村里经济殷实，有目共睹，而旧水坑村属于后者。“村里村民一人一年的分红拿到1.2万元，每月1200元；村里的年纯收入6000万－7000万元，村固定资产7个亿，分摊到600多户村民身上，相当于每户100多万元”。村里的经济状况、治安环境、以及每年年底看涨的村民分红，让大多村民将选票毫无悬念地投给了前任村官。

　　对话

　　请吃饭算不算贿选？

　　市民政局副局长凌妙英解答海选中的几类疑问

　　海选中，一些村民及基层选举组织者还直接提出了不少现实问题，记者就此采访了市民政局副局长凌妙英。

　　流动票箱可不可取？

　　经正式发文公示无异议可用

　　问：沙湾西村选举中，有选举委员会成员抱着票箱在村民家完成投票，有村民认为这是黑箱操作，你怎么看？

　　答：今年的选举规定中，对流动票箱的规定是“不提倡”，但未完全禁止。因为有一些高龄老人、重症残疾人不便出门投票，在有村民代表等专人监督下，流动票箱可使用。此外，如果某村要用流动票箱，须在选举前的村民代表大会上提出，并正式发文公示，如果村民对公示内容没有异议，可以采用。

　　请吃饭算不算贿选？

　　请吃饭时给现金拉票系违法

　　问：据了解，选举前，一些村民为当上村官，到处请客吃饭，而同村村民也乐于吃这样的免费大餐，有的村民最多时被村里4个候选人全都请吃过，便只好在自己及家人的每张选票上，各填一个候选人名字。

　　答：在选举前请吃饭算不算贿选，目前很难确认，现在的政策也是“不提倡”。客观来说，竞选者请人吃饭的目的很难掌握，因为只要是朋友，就可以互请吃饭，法律上不违法。不过，按照选举办法，在请吃饭时给现金拉票，用集体财产收买人心，那就是违法了，必须严惩。

　　观察员有没有纠错权？

　　按规定观察员不能当场纠错

　　问：观察员如果在观察过程中发现有不规范操作，有没有权力上前制止并纠正？

　　答：不仅是广州，广东省今年都是第一次建立观察员制度，按照规定，观察员不能当场纠错，不过，观察员可以立即与村里的选举委员会沟通，马上解决问题。

　　“双过半”是否执行难？

　　总体而言还能顺利完成选举

　　问：基层组织选举的工作人员认为，现行的“双过半”选举原则在执行上有难度，容易造成重选，你怎么看？

　　答：就目前执行情况来看，“双过半”原则还是适合广州情况的，虽然不排除执行有难度的情况，但总体而言还是能顺利完成选举。另外，各村可通过村代表会议，就执行中的问题进行研讨，商量具体的解决办法。

　　什么情况下可以重选？

　　选举若有猫腻可上报村民代表

　　问：有市民拨打本报报料电话，表示对选举结果不服，对选举过程存有异议，希望村里能重新选举，什么情况下可以重选？

　　答：只要是通过合法程序完成的选举，就是有效的。少数人对当选人不满意，不能推倒结论，因此选举是全部选民来发表意见，不可能满足所有人愿望。不过，村民如果发现选举中有猫腻，可以立即上报村民代表，由村民代表召开会议，决定如何处理。

　　如何评价目前的海选？

　　总体还不错比上届进步明显

　　问：本次选举中，一些村民参加选举主要是为了领取“误工费”；同时，在填写候选人时，“二狗”、“牛三”、“苏二”等花名随处可见，如何总体评价目前的村委选举？

　　答：广州基层村委会换届选举虽然已是第三届，村民对选举规定、规章已有基本了解，但远没有成熟，总得有个学习过程。照预计，再搞一两次选举，便会更加规范。至于今年情况，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比上届进步明显。

　　A34－A35版　采写：本报记者　杨晓红　何达志　摄影：本报记者　黄宇　制图／吴山

　　罗家村“票箱事件”示意图

　　(图表略，详见报)

　　图：

　　本月9日，罗家村村民们在桌前轮流写下自己心目中的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