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ET族现状调查及反思

　　你说他们长大了，他们却在经济上依赖着父母；你说他们是孩子，他们的年龄已经属于“成人”。是的，他们长大了，但是，他们还没有成人。这诚如某媒体所描述的那样：“传统上，人们以经济独立作为长大成人的标志，但如今中国出现了NEET族，他们主动或者被动放弃了谋生意欲，长期寄居在亲人的屋檐下，‘长大不成人’是这些‘成年孩子’及社会面临的共同尴尬。”

　　缘由

　　2005年春天“两会”期间，有媒体报道说，全国政协委员江中联提交了一份名为《关于积极稳妥安排“新失业群体”的建议》的提案，提案中指出，“新失业群体”的数量已经超过下岗职工等“老失业群体”，这是人们首次在一个较高的层面上关注中国的NEET族。所谓NEET，发源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英国，是NotinEducation，Employment，orTraining的缩写，专指那些在义务教育结束以后，不升学、不工作、不参加职业培训的年轻人。NEET族并非中国独有，美国和日本，也存在着这一现象。之所以会有这个提案，媒体报导说———江中联最早注意到NEET族的存在，是因为自己身边有很多亲戚朋友们委托她给孩子介绍工作。孩子都是20多岁左右，正当就业年龄，就是没有工作。江中联先是很为难，因为无法满足亲朋的要求，接着就发现了这样一批群体的存在。在江中联眼中，中国NEET大体上可分为三类：一类是纯粹寄生虫型失业，依赖父母生存，不愿意辛苦谋生；一类是被迫失业型，由于各种原因导致就业障碍，比如学历低的人没有就业优势，学历高的人高不成低不就，而许多人在择业失败后，选择了继续升学暂缓压力；还有一类是新出现的非传统型失业型，他们选择追逐梦想，但因为其就业理想与现实不匹配而造成失业，有些女性干脆选择做全职太太，或者自行创业，完全摒弃“上班”这种生存方式。……三月。同事小米乘坐公共汽车，偶然听到两位五十多岁女士的交谈：女士甲：“好久没见，你挺好吧。听人说，你女儿现在挺出息的。”女士乙：“还行吧，你儿子怎么样？”女士甲（忿忿的样子）：“别提那个败家子，一提他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哪有这种事，毕业一年多了，还没有工作。”女士乙：“那没去找啊？”女士甲（继续忿忿的样子）：“找啦，快毕业时，去沈阳参加一个大型招聘会。得拿简历吧，那个败家子就带了两份，为啥呢？原来打印一份得十多块钱，他嫌贵。就这两份简历，他在招聘会上只投出一份，剩下的那份舍不得，又从沈阳揣回家，说是留着以后用，你说气不气人？”女士乙：“反正你家境好，儿子不工作，也能供得起。”女士甲：“那个败家子也这么想，他爸还给他撑腰，说是与其出去工作受气吃苦，不如在家好好歇着，等将来他舅舅的公司开张，好去那里工作。”女士乙：“这也不错，有亲戚照顾，少受气。”女士甲：“这话换在别人身上没错，可那个败家子能干啥？整天就知道下饭店、穿名牌，带着女朋友四处乱逛。每次和我要钱时都理直气壮的，就象我上辈子欠他似的，我不给，他爸给，我是真没辙。”女士乙：“你也是太担心了。”女士甲：“不担心能行吗，那个败家子整天无所事事，再学坏了，我找谁说理去？我现在都急得不行了，那个败家子还说我是‘没事找事’，没把我气死”……回到办公室，小米就这个令她“不能容忍的事件”一再抒发胸中的“郁闷”———“太不象话了，咱们大学毕业时，哪好意思在家呆着，多丢人哪，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小米说。其实，小米才三十二岁，她的“想当年”也不过是十年前。最终，小米怂恿大家对这个“令人气愤”的话题，深入采访一下。电话打过去，朋友的朋友———某高校就业指导办的负责人直言相告：“这种毕业生不工作的现象，鞍山也不少。”吃惊！旋即，看到了采写鞍山NEET族的必要性。

　　故事

　　实际上，他们每个人的故事都是片断性的，毫不相干地彼此漠视着，不过，把它们缀连在一起，就像穿连一片片碧绿的叶子，你还是可以窥见到整个风景。

　　A：那个光明的地方，看着很近，寻找起来，很远。

　　张硕的名字很有些意义，“硕”———大的意思，父母希望他能张开博大的胸怀迎接未来。可连续两年考研，张硕都失败了，他不得不重新思考参加工作的问题。“我是大三下学期准备考研的，因为我那个专业就业前景不好。我爸是个普通知识分子，挺支持我考研，他相信考上研究生就会有好工作”，张硕说道。“我当时想，要考就考一个好点的，让用人单位主动来要我，就报考北大，专业换成一个热门的。那年暑假，我特意去北京上辅导班，每天早上六点多起来，赶到北大，上午课上到12点左右，然后赶快吃饭，再赶回课堂，下午一点钟继续上课，晚上五点多吃晚饭，六点半钟上晚课，9点半结束，回到住处复习到半夜十二点。”张硕认定自己天资一般，再加上考研热，所以从考场出来，他就知道“肯定考不上”，“当时很沮丧，觉得对不起父母，前前后后花了家里一万多元呢，可爸爸鼓励我再考一年。”这一次，张硕务实了。他想，不管怎么说，考上就比考不上强，为了稳妥，他报考母校的研究生，专业是大学时学的那个专业。还像以前那么用功，加上当年专业课的底子也不错，出考场时，张硕感觉考得特别好。但是，成绩公布时，他的专业课竟然没及格……后来张硕才听说，那个导师私下里卖专业课辅导套题，一套一万元钱。“张硕输在太不了解社会上”，张硕的好友说到，可张硕对这个结论至今还有点将信将疑。党小敏的情形和张硕仿佛，起初为了目标执著奋进，最后屈从现实。党小敏的父母都是工程师，因为一心想出国奔个好前程，毕业时党小敏也没找工作。出国的事情办得起起伏伏，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赶上非典……当一切可以重新起步时，机会已经彻底地错过了。党小敏只好转向留在国内，报考最热门的公务员，没考上。党小敏终于认清形势，几经努力成为进街入委的大学生。“要是一开始能这样就好了”，党小敏说，这时，她已在家呆了三年。“那三年，就是为了前途拼搏。我没出国，妈妈哭了，我没考上公务员，妈妈心脏病发作，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我们都熬不下去了。”党小敏分析着她“识时务”的原因，“其实，吃家里喝家里倒不算什么，我和爸妈是向着一个目标共同奋斗，我成功就是他们的成功，只是希望一次次燃起再一次次破灭，很疲惫。”如今，党小敏只想“好好努力，经济损失补不回来，但也不会再损失什么了。”最伤心的是党小敏母亲，在她眼里，损失最大的还不是钱，“要不是张罗着出国，孩子的婚姻大事也不能一拖再拖，我这么支持她出国，真是把她耽误了。”

　　B：离开大学毕业的起点，他们向前奔跑，跑了很久才发现，原来赤着脚。

　　董吉是历史系的毕业生，当年第一志愿没被录取，才分到历史系。去年毕业后，董吉选择在沈阳发展。第一份工作找得还很顺利，在一家便利连锁店当店长。但是，常常连续36个小时的工作以及七八百元的月收入，让董吉决定辞职。这之后，她事事不顺，失业半年，郁闷的董吉变得很现实，“什么挣不挣钱，能养活自己就行。”但是，仍然四处碰壁———被欺骗过，“招聘方抓住试用期给钱少的空子，试用期一二个月，就把我打发了。”被羞辱过，“有一次，一家知名企业招文秘，我去应聘，对方一看我的简历就甩给我说‘只招中文的，牌子上写着，你没看着啊’，我不是没看着，我是不死心想试试。”被愚弄过，“有家企业把招聘会当广告会，每次招聘会都派工作人员布置很大的展台，给人很有气势的感觉。可上了好几回当才发现，他们天天招人月月招人，招人是假，宣传是真”……最让董吉难过的还是，“找了一年多的工作，没有一家肯招收历史专业的毕业生，我真悲哀，就业这么难，学校为什么不从就业角度出发，少招些历史专业的学生？”今年春节前，董吉终于收到一封网上求职的回复函：郊区某民办学校缺一名历史老师，董吉正好符合条件。“结果那个学校远得比鞍山的二台子还二台子，校长是个粗人，学校也没啥发展，工资很低，我没同意去。”董吉说。这时的董吉开始抱怨像她这样新毕业的学生机会太少，“一方面我的专业就业面窄，另一方面招聘方嫌我们没有经验又不肯培训我们，我们就像光着脚向前奔跑，跑不起来又找不到买鞋的地方。”没有工作，董吉就在节省上下功夫，买便宜的蔬菜和水果，一周吃一顿饺子，不过年不买新衣服，只用十几元一瓶的保湿液，不涂口红，天天锻炼半小时防止生病花钱，不到歌厅唱歌，和同学相聚时不打麻将，不去饭店即便是小吃铺这类的地方……但是，无论怎样艰难，董吉只对父母说“我一切都好。”春节，董吉回家，恰好鞍山一家大单位招人，董吉去应聘，被录用，一个月后，又被淘汰。经过这次挫折，董吉决定还是到上海去，“发展的空间能大些”。但是，去之前，她要积攒出半年的生活费，钱从哪来？“还是得找工作，多少都是挣钱。”董吉给自己这样的答案。

　　C：看不到人生的方向，青春飞扬的季节，生活似乎只以“茫然”开篇。

　　这一夜，刘嘉理又失眠了。初中毕业后，他直接升入一家职业学校，学的是烹饪，本来很好就业，偏偏刘嘉理就是失业。“第一家酒店生意不好，没去多久就关了，又换了两家，生意还不好，我就在家呆着了。”刘嘉理说。念书时，刘嘉理特意学习打字，但打字速度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家里又不能给他买台电脑练练，去复印社找工作的念头只好作罢。最着急的是刘嘉理的父亲刘启德，“孩子老这么呆着也不是回事”，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刘启德夫妇都是残疾人，在社区办了低保手续，“像我这样的家庭，没什么背景，我又没有过人之处，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很正常”，刘嘉理分析说。闲了一段时间后，刘嘉理开始埋怨父母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念书的时候，同学们老取笑我说，刘嘉理、刘嘉理，你不留在家里，能留在哪里？”，于是，刘嘉理张罗着改名字，“要改成‘光耀’、‘永发’、‘长胜’这样的好名字”，他说。刘嘉理身材魁梧，坐着和人交谈时，上身总是挺得笔直。去年，17岁的刘嘉理报名参军，但视力差0．1，没能通过，回到家里，刘嘉理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前途？”李玉不像刘嘉理那么悲观。他比刘嘉理小一岁，也在一所职业学校念过书，家境比刘嘉理强一些，做小买卖的父母每月能挣一千元。“李玉缺少上进心，毕业也不急着找工作，全班同学都有去处了，只有他呆在家里”，李玉的班主任张老师说。张老师很同情李玉的母亲。“他妈妈患有风湿、腰椎间盘突出症好几种病，还天天为李玉着急。有一次，他妈妈哭着找我，说和李玉吵架了。她催李玉找点事做，哪怕帮着她做小买卖也行，可李玉说，那多丢人，一气之下，他妈妈打了他，打完之后又后悔了。”张老师就把李玉找来，问他：“你有什么打算？”李玉回答说：“没有”，张老师又说：“你爸妈多不容易，你怎么就不懂事呢？”李玉低头不吱声，张老师只好叹气。张老师想不通李玉为什么会这样，只听人议论说，李玉的母亲特别娇惯孩子，李玉上网吧遇到妈妈不给钱时，就绝食抗议，每次妈妈都向他投降。前天，李玉的妈妈又来找张老师，这一次，为李玉养老保险的事。原来，她在市场上听说，没有工作的人也要交养老保险，这样老了的时候才有保障。她对张老师说：“不管钱多钱少，我也得给孩子交上”，张老师不清楚具体情况，只好叹气，只好答应她，“给问问”。

　　D：没有生存的压力，没有就业的急迫，生活只展现出煊烂的一面。

　　骨子里，夏萌并不想做全职太太。“我是被逼的”，她说，夏萌把自己归为争强好胜型的女人。夏萌今年30岁，五官精致，大学毕业那年，应聘到一家有名的好单位工作，自觉兢兢业业，领导却不认可，一气之下，辞职。然后，结婚，嫁给一个很成功的商人。再后来，做母亲，专心在家带孩子，反正丈夫一个人挣的够好几个人花的。渐渐地，夏萌感到空虚无聊，有一天中午，实在无事可做的她给丈夫打电话，“只想听听你的声音，一个上午没一个电话，太闷了”，她说。“生活老这么顺，也挺腻的。就像天天吃糖，吃到最后，吃不出那份甜了。”夏萌决定，半年后，还得出去工作。在悠闲的日子里，二十二岁的杜可盈说，她可以感到快乐。杜可盈的早晨从中午开始。吃完简单的“早餐”，杜可盈开始上网——聊天、购物、打游戏，并且选择了一个网络“丈夫”陪她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实际上，杜可盈并不急着结婚，她也没有男友，“都还早呢，好好乐呵几年再说吧”。傍晚，杜可盈才真正忙碌起来，她给圈子里的好友一一打电话，落实晚上可以一起去蹦迪的人数，她好按实际支出带足钱。“也不总是我请客，圈子里的人轮流着请”，所谓圈子里的人，都是些家境相当的人，杜可盈不喜欢和家境悬殊的人交往，“经济决定一切，没钱有什么共同语言。”杜可盈酷爱蹦迪的原因有三：“刺激，兴奋，锻炼身体”。“蹦迪还是一种极佳的喧泄途径，人年轻的时候，身体里总有一种莫名的躁动，蹦迪能把它们都喧泄出去，省得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杜可盈的一个“死党”为她补充道。每场蹦迪的费用至少七八百元，杜可盈并不在乎，“就算贵，又有什么，拿钱买快乐，不值吗？”每天玩到下半夜二点钟，杜可盈才回到家睡觉，然后，在阳光正浓的中午起床，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偶尔，不蹦迪，大家就去酒吧品酒，尽管杜可盈爱喝鸡尾酒，但她最喜欢让服务员在啤酒里加冰糖，有一次，她故作深沉地说，“这酒又苦又甜，味道好，恰如我们的生活”，赢得大家热烈的掌声，其实，那句话她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某日，杜可盈从网上看到一个帖子，把像她这样只知道享受生活的人定义为“堕落一族”，杜可盈撇撇嘴，留言回击道：“有本事，你也堕落一次？”。杜可盈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生活目标的，“一年后，我要出国”，她说。

　　解析

　　在鞍山，NEET族究竟有多少人，没有人能说得清，但一点共识是，诸多原因纠结在一起，导致了NEET现象的产生。“毕业生人数激增，就业岗位有限是造成NEET族出现的客观因素”，市人事局大学生工作站有关负责人明确表示。据了解，辽宁省高考升学率为93％，全国其他省份普遍为50％，辽宁省不仅升学率高，省内各高校的生源70％是来自省内，无形中加剧了就业的严峻性。从鞍山市2002年到2004年本科毕业大学生总数来看，2002年为1494人，2004年达到了2312人，增长了55％，“就业人数增多，企业又改制，大的国有单位去不上，一般民营企业又不愿去，毕业生的心态也是导致有业难就的因素之一”，这位负责人说道。该观点，得到了鞍山市师范学院就业指导办有关负责人的认同。该人士表示；“前一阵，我们为毕业生搞了一次双向选择交流会，让招聘双方见面，促进就业。这次交流会上，我们提供的就业比率是1：1．3，也就是每个毕业生都有就业的机会。可是，一些学生在交流会上转一圈，连简历都没投就走了，后来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再等等看，或许能有更好的工作。其实，我们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但很多学生的心态就没有调过来，没有意识到就业形势的严峻性。”“目前，许多高校招生和就业还没能很顺畅地衔接上，这也是导致NEET族出现的一个原因。”在鞍山科技大学，就业指导办有关负责人如此表示。“从理论上讲，哪些专业好就业，报考哪些专业的学生就多。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比如几年前，工科学生就业形势非常好，但生源常常不足，文科就业形势并不乐观，可一直都热得烫手。家长和学生在选择专业时，没有更多地考虑就业的因素，到头来面临就业的难题。不过，这种情形现在有所好转。”我市一位教育界专家则分析说：“我国职业教育的内容、科目设置没有以就业为导向，没有完全适应劳动力市场需求，使得学生的职业技能在从学校到就业的过渡中出现断层，缺乏职业技能，难免会成为NEET族。”这位人士还分析说：“与此同时，人们的收入有差距，一些人快速致富，导致他们的子女即使不工作也可以衣食无忧，有机会、有条件、有资源选择职业，或者自愿待业。这些人快速增长的财富已经成为影响整个家庭成员生活方式的一种力量。”另外，大学生自立能力差，这种人格缺欠延续到市场求职时，也导致了NEET族的出现。“现在大学生自立能力比以前的学生差多了。”，一位大学老师表示，他举例说：“过去，学生们学得再不好，也知道考试得及格。现在的学生都是独生子女，没上大学前被家长看着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没人管了，就懒得看书。而且现在的学生也不知道如何与人交往，如何处理问题。有一次，一名学生和我请假，说他发了两天低烧不退，想回瓦房店让爸妈带他去看病，我问他，鞍山也有医院为什么舍近求远，他诧异地看着我，原来他根本就没想到可以自己去看病。由于不知道如何与人沟通、如何处理问题，时间长了，这些学生对人际交往产生畏惧心理，有的学生考研，就是想躲避现实，不到社会上，少和人打交道。由于自立能力差，学生就业时不愿意到艰苦的地方去，而且也不体谅父母的难处。”也有学者表示：“NEET的出现，也是观念原因所致，中国的父母觉得自己一生的努力就是为了孩子。父母的这种观念，同样影响到子女，让年轻人以为接受父母的支援，是理所当然的。这使得一些青少年拒绝或不愿长大，使青春期延长。”……中国劳动科学研究社会学博士李天国在接受某媒体采访时说，工作是一个人融入社会的契机，NEET不利于一个人建立社会人格。而且年轻人就业还会冲击中国本就脆弱的养老体制，极大地浪费了人力资源。上海社科院社会学研究员徐安琪也表示，NEET是社会之病，如处理不好，定会形成严重的社会问题。因为我国的社会保障事业本来就不健全或相当薄弱，老人的生活现状整体并不乐观。在此基础上，还要被年轻人啃上几口，那无异于雪上加霜。NEET重返社会困难重重，可锐职业顾问事业集团总裁卞秉斌曾从事多年人力资源管理工作。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NEET的就业竞争力大打折扣，如果是知识技能型的工作，同样的情况下，宁肯收录应届毕业生而非NEET族，因为前者的专业知识结构最新，而NEET已经中断，即使是纯体力劳动，也是要吃青春饭的，而NEET正在丧失的，就是年轻的资源。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研究员樊平则这样预测，几年过后，NEET也会分化：一两年之后，部分NEET族可能会被送出国读书，或由父母安排就业或自主就业。还有一部分人想工作了，但由于长期与社会脱节，再也不能回到职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怎么应对”，鞍山市师范学院就业指导办有关负责人说道，她觉得，“一方面要增加学生们的社会实践机会，使学生们有更多接触社会、融入社会的机会，另一方面，家长要放手，让孩子们早日起飞，比如不给孩子太多的零花钱、培养他们洗自己衣服的习惯，最终让家长们树立孩子18岁以后就独立生活的思想。”市人事局大学生工作站有关负责人表示：“我们采取了很多措施，比如，成立毕业生见习基地，登记未就业人员的姓名、联系方式等等，其中重要一点就是，鼓励大学生自主创业，不久前，我们会同市中小企业服务中心举办了二期毕业生自主创业培训班，共有130人参加了培训，到目前为止已有62名毕业生办理了《自主创业证》，开始了自己的创业生涯。”我市一位教育界专家这样表示：“加大对NEET族现状的调查和宣传，引起多个部门的重视，共同把这个问题解决好。”……全国政协委员江中联在接受某媒体采访时拿出的方案是：“一是建议政府成立专门机构，建立动态的管理方式，比如为这批人员建档，为其就业做好准备。二是开办专门针对新失业群体的职业培训学校，考虑到他们大多数家庭经济条件不好，应该免收或者减收学费。三是在安排就业时，优先安排这些年轻不就业群体，而不是40至50岁的下岗职工，后者应该项纳入社会保障体系，将更多的岗位腾出来给年轻人。四是，对这批新失业群体进行自主创业进行扶持，比如提供小额贷款，减免税收等措施，鼓励其积极就业。”按着市人事局大学生工作站有关负责人预测，随着2005届学生即将毕业，鞍山毕业生就业将面临一个新的高潮，如何减少甚至避免新NEET族出现，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劳动学研究所社会学博士李天国认为，中国NEET现象已经是中国不可回避的一个社会问题。可锐职业顾问事业集团总裁卞秉斌曾说过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就像下棋找不到第一步，看不清楚全盘，但是一定要走下去，走着走着就顺了”。新闻策划李键新闻采写 记者 姗悦关于本站-联系广告-联系我们鞍山日报社 未经许可不得复制或建立镜像技术支持：南京大汉&四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