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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梅立:全纳式教育的郑州洋“教练”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14日06:17 河南报业网-大河报

  她的坦率 “我所做的只是我的兴趣,并不想挖掘出什么意义”

  见到夏梅立,是4月初。

  那天,一所名叫“七色花”的幼儿园乔迁新址。因为园长蔡蕾10年来坚持按一定的比例接纳部分智障儿童入园,这所幼儿园原本普通的“搬家”行动引来了多方的关注。

  简短的揭牌仪式上,一头金色长发的夏梅立始终微笑着,用她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凝视着周围的孩子。

  仪式结束后,孩子们在幼儿园二楼天台上做“网鱼”游戏,夏梅立在几十名孩子中跑来跑去,很开心地笑。孩子们和她很是亲近,拉着她的手,偎在她怀里休息,没有一丝的陌生感。

  蔡蕾对待夏梅立的态度如同对待幼儿园里任何一位老师,“梅立虽然是荷兰人,但作为中国之友基金会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员,她经常到幼儿园来,帮助我们开展全纳式教育。”她对记者说,“梅立大学时所学的就是特殊教育专业,对智障儿童的教育她有很多好想法。”

  “我其实不太喜欢记者,因为我所做的事情只是我的兴趣,我不想在里面挖掘出什么意义,我不想成为公众人物。”在七色花幼儿园的教师办公室里,夏梅立用纯正而流利的汉语与记者交谈。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对方,眼神亲切而坦率。她的爱心“他们不是‘病孩子’,他们只是需要特殊的帮助”

  在夏梅立的词汇中,“智障儿童”被表达为“有特殊需要的孩子”。当记者无意中把智障儿童说成“病孩子”时,夏梅立敏感地捕捉到这个“错误”,赶忙纠正说:“他们只是需要特殊的帮助,他们没有病。如果你把智障儿童当成一个异类,这样对他们是不公平的,这些孩子其实和正常孩子一样天真、质朴、可爱,他们需要特殊的帮助。”

  孩童时代的夏梅立多次和父亲去过福利院,她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去福利院时,看着那些先天愚的患者走来走去,做着古怪的动作,还是小女孩的她感到害怕,躲到父亲身后。但父亲对她说:“他们不会伤害你,没关系,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玩儿。”

  多年以后,夏梅立还记得父亲的话,这些话萌发了她对残疾人的同情之心。她打了一个比方:“如果我生病了,我的朋友不要我了,那多么可怕。”

  上大学后,夏梅立选择了特殊教育专业,让她遗憾的是,她从事的工作与特殊教育专业没有关系,但她并没有忘记那些“有特殊需要的孩子”。

  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她来到了郑州。2003年的一天,在管城区残联举办的活动上,夏梅立第一次见到了蔡蕾。

  “她心很好,她很努力。”了解到七色花幼儿园在艰难推广全纳式教育的情况后,夏梅立对蔡蕾顶住社会偏见、经济困难等各种压力,坚持接收智障儿童的做法很赞赏。

  开始时,她只是偶尔到蔡蕾的七色花幼儿园看看,每一次来,她都在用心体察着这个普通中国女人对智障儿童的爱,还有她始终处于经济窘迫的状态但始终不放弃全纳式教育的艰难与执著。

  “蔡蕾的爱心不是为了赚钱,她在真心真意地帮助那些智障孩子和他们的家长。”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夏梅立开始全力帮助蔡蕾和她的七色花幼儿园。她的善良她每周三都到幼儿园“上班”,但却拒收一分钱工资

  “人最大的需要是和别人交流,包括父母、兄妹,也包括其他人,智障儿童也是人类的一员,他们有权利接受教育,学到基本的生活能力,融入正常人的群体,我们不能抛弃他们。”夏梅立说。

  从2004年11月开始,每个周三,夏梅立都到七色花幼儿园“上班”,但却拒收幼儿园的一分钱工资。

  “有一次她出差没来得及返回郑州,周三上午她从外地打来电话,说不能按时来上课,却和我约好了当天下午的上课时间。”蔡蕾说。

  七色花的老师们熟悉的一个场景是:夏梅立蹲在一群孩子中间,抱着孩子的肩,和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

  蔡蕾解释说:“这是因为夏梅立个子很高,和孩子们做游戏时,她必须弯着腰,这样孩子才不会感觉到别扭。”

  “有些智障孩子的口水流到夏梅立的衣服上,但从没见她流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老师们说。

  从事10年幼教工作的蔡蕾深知夏梅立这样做的原因:“对残疾孩子仅仅有同情还不够,智障孩子内心非常敏感,他们能敏锐地感知到别人对他们的态度是好还是坏,所以我们应该发自内心地尊重他们。”她的努力她给幼儿园带来了系统教育智障儿童的方法,帮助制定了“IEP计划”

  “更多时候,我们想改变孩子,但是其实我们最需要改变自己。”夏梅立告诉一个患语言障碍儿童的父母,“如果他还不会说话,你们不要急着让他用语言去表达,他可以用手势、用表情、用实物甚至用别人听不懂的哇啦哇啦的叫声,只要他们愿意表达,你们就应该倾听,不要因为他们不会用语言表达而伤害他们的自信心。”

  夏梅立认为,保护这些特殊孩子的沟通欲望比单纯的语言技能培养更重要。“我们要有耐心允许他们表达出自己的内心,尽管他们可能不会用语言完成这样的沟通。”

  夏梅立似乎很能“看懂”智障儿童的种种古怪行为。她举了一个例子:当一个自闭症孩子不吃饭时,我们也许会把这当成一般孩子的任性,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也许是因为当时环境太乱,他不能集中注意力,也许是他看不到背后的东西,内心害怕。

  “明白他的需要,这对一个从事特殊教育的人来说非常重要。”夏梅立说。

  夏梅立给七色花幼儿园带来了系统的教育智障儿童的方法。她和老师们共同制定了“IEP计划(个别教育计划)”。这个计划针对每个智障儿童的不同特点,研究他们在语言、行为、情感、心理等方面的需要,针对这些具体问题帮助他们。几星期后,再做评估,看看孩子们是否有进步,看看他们的方法是否需要改进。夏梅立期待着这些努力能够帮助七色花幼儿园做得更好。她的期望“全纳式教育在中国刚刚开始,但没关系,时间可以改变人们的观念”

  夏梅立深知蔡蕾的七色花幼儿园办得很艰难,她也知道蔡蕾要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反对、疑虑和讽刺。

  “家长们担心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幼儿园里会变傻,害怕智障儿童会无端伤害正常孩子,所以这里的生源不太好。”夏梅立说。

  夏梅立告诉记者,荷兰的幼儿园有专门接收智障孩子的,也有全纳式幼儿园,父母可以自己选择上哪一种幼儿园,如果父母把一个智障孩子送到某个幼儿园时,这个幼儿园不能拒绝,因为荷兰的法律不允许这么做。

  “正常孩子和有特殊需要的孩子一起学习,没有什么不好的。”夏梅立说,“有特殊需要的孩子和正常孩子一起上学,智障儿童可以通过模仿正常孩子,从而学到很多技能。另外,正常孩子也可以在这样的交往中,学会帮助别人,其实孩子天性中并没有把人分成正常和不正常的,对残疾人的恐惧和歧视,是大人教给他们的。”

  夏梅立期待着用自己的专业帮蔡蕾建立起完善的教学体系,她非常认真地告诉记者荷兰特殊教育的学科分工,她说:“全纳式教育观念在中国刚刚开始,但没关系,时间可以改变人们的观念,也可以改变目前的状况。最让人高兴的是,有人开始做这样的努力了。”

  全纳式教育,作为一种全新的教育理念,兴起于上个世纪90年代,全纳式教育的初衷是从关注残疾人开始的,它反对传统的对残疾人进行隔离式的特殊教育。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中,到今天,全纳式教育已经大大超出了它本身的意义,并且形成了一整套的有关全纳式教育的人权观、民主观、平等观和价值观。

  从全纳式教育的价值取向上看,全纳式教育主张要平等、要民主,强调群体、强调合作,这是教育发展的一个总趋势,也是国际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发生在今天的、存在于教育各个领域的不公平现象,同样也属于“全纳式教育”的研究范围。现在在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以及其他一些国家,不但成立了各式各样的全纳式教育研究中心,而且一些全纳性的学校在政府的支持下也正在逐步建立。这种学校无条件地、义务地、开放地接纳各种各样的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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