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璞
早些年的一个夏天，出差途中，在列车上遇见了一位老外。我用蹩脚的口语与他聊了起来。他告诉我：他叫丹尼尔，美国人。利用暑假来中国旅游。问到年龄时，他让我猜，我把“目测”的年龄稍作了“压缩”后告诉他，谁知老外笑着说他只有二十三岁。不知是老外长得老气还是成熟的早，反正一向看人很准的我，这回却走了眼。
轮到老外问我年龄时，我也让他猜，他盯着我端详了好一会，说我顶多只有二十五岁。其实我那时已年近不惑，不知老外是想博我欢心，有意将我说得年轻些，还是眼力确实差。不管怎么着，把我说小了十多岁，总不是件让人气恼的事。和老外聊天，发现他对中国的了解有不少是片面的。那天，当一位腰系武装带、身着橄榄绿警服的乘警从身旁走过时，那老外眼里露出一丝惊愕和恐慌。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疑虑，便向我解释。说他来华之前，被告知在中国不可随意走动，否则会被身着国防绿或橄榄绿的军人或警察抓住。我一听，赶紧“No，No”。告诉他：“中国现在开放了，很多地方都可以去，当然军事基地除外。”同时反问他：“如果在美国，你们的军事基地我能去吗？”等老外明白我结结巴巴、连说带比划的这段话的意思后，告诉我：“像你这样走在美国的大街上，如果不讲话，没有人知道你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而在中国，即使我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可不论到哪，你们一看我这张脸就知道是老外。”
《江南时报》 (2005年04月21日 第三十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