鳜鱼肥

　　罗丕

　　说到十里桃花，便会想起张志和那首有名的《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我听到很多人将鳜鱼的“鳜”字念作“厥”，就连电脑也没有这个联想词，只有“桂鱼”一个条目。

　　爱吃鳜鱼的人，会说鳜鱼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不爱吃的说那味道怪怪的，就像湖湘人于臭豆腐的嗜好。据说鳜鱼以吃小鱼为生，而吃鱼的鱼大抵脾气暴躁，养不熟的，所以一些店家标榜的所谓真正野生鳜鱼，那是欺客，我以为。

　　我现在的工作单位，紧邻有名的一个大水库，这两年开发为风景区，这里除了由于生态保护得好而时常有大群的白鹭于水面飞过成为一景，野生鳜鱼也算得上是这儿的特产了，桃花虽然不多，倒也能应上张志和《渔歌子》里一般的景色。

　　吃鳜鱼以清蒸为上，好辣的可以加上点剁辣椒、豆豉等，用油稍过一下加上调料如葱、姜等，是下酒、就饭的好菜。鳜鱼的内脏取出也有讲究，如用刀破开则算是不得法，只须拿两根筷子用方的一头从口沿腮两边插进一绞，内脏即可绞出来，这样的鳜鱼做出来味道才算得上纯正。清蒸鳜鱼以半斤左右为宜，太大肉有些“柴”，太小的吃了不过瘾。

　　有一次陪妻逛超市，忽然看见水产柜台上摆着数条约1公斤重的鳜鱼，吓了一大跳，莫非鳜鱼有人工养殖的了么？妻见我惊愕的情形，笑我：“怎么？没吃过鳜鱼，还没见过鳜鱼呀！”

　　靠水吃水，鳜鱼是吃过不少，这么大的鳜鱼还真少见。每每有友人来这里的水库游玩，鳜鱼成为他们的必点菜目，我有些不屑的样子。他们就会糗我是“吃在福中不知福”。

　　而更多看到趁着黄金周期间来旅游的人，看看白鹭、品品鳜鱼，匆匆来去，才知道“斜风细雨不须归”，只能是诗人的一种诗意罢了。

　　桃花开了，鳜鱼也肥了，诗意还在，写鳜鱼的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