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放歌 讲述东莞外来工的“青春哲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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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03日10:07 南方日报 |
图/文 严亮 外来工,由于游离于常规体制外的身份,在我们的社会里形成特殊阶层。这一身份是中国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纪实摄影一直试图为他们做群体式的白描,但摄影师们往往只做了个开头,就因为这一工程的复杂与琐碎而退缩。 20岁左右是外来工普遍的年纪。他们的青春在工作中度过,他们的生活也并非全是苦涩。与我们一样,他们的青春是酸甜的。受这个群体次文化的影响,他们早熟;封闭在集体生活里,骨子里,他们仍然单纯。他们的特殊已经不仅仅体现在阶层身份上:回到家乡,他们是“见过世面的”城里人;在城市,他们始终漂浮在主流边缘。他们的一生都将为这样的青春所改变。 一些大时代里的小人物,并不重要,却在记录时代。 ——编者 被务工鼓动起的憧憬与梦想 “出来打工一年,生活变化大吗?”我把这个问题丢给了阿莉—— 18岁的阿莉在东莞横沥镇一家玩具厂上班,她的老家远在湖北的一个偏僻的村庄,刚上完中学的阿莉因为家庭贫困出来打工。语言是阿莉要过的第一关,如今已经能讲一口流利普通话的她还会讲一些粤语,“我一讲话,大家都会笑,因为说的是湖北方言,”阿莉想起自己当初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当阿莉领到第一笔工资时,她干了两件事,首先从800多元的工资中拿出500元寄回家,另外就是跑到大街上给自己买了个很大的洋娃娃,有半米高。“我小时候什么玩具都没有,看电视里的城里孩子都有洋娃娃,有些忌妒”,“像城里人一样生活,多好”,买洋娃娃是阿莉向城里人看齐的第一步。 东莞是阿莉走出村庄后工作的第一座较大的城市,慢慢融入都市生活的阿莉开始变得“见多识广”,学会了跳舞、唱卡拉OK,吃过麦当劳洋快餐,也拥有一部手机,她最大的转变就是懂得思考如何让自己生活得更好的“命题”。 “我想改变一下,要是就在工厂里这样打工,十年后,我还是这样”,这样的“命题”困扰着阿莉,也困扰着上百万在东莞打工的年青人,“要是有一份好的工作就好了”,阿莉这段时间总拿附近一间日资企业说事,因为这里有“发展空间”,一个工人要是干得好,就很快得到提升,“最厉害的一个还被送到国外去工作呢”! “有本事是寻觅好工作的基础”,对于这一点,阿莉可清醒着呢,她打算先培训电脑知识,在工厂附近的电脑培训公司“扫荡”一遍后,阿莉有些不满,“怎么就教打打字”,她想学点更厉害的。 阿莉对自己能否谋得一份“好工作”信心不足,“现在好多大学生都没有工作呢”,一想到不可预知的将来,阿莉就会显得很烦躁,不过,到底是孩子,心情很快就“雨过天晴”。 尽管出来只有一年多,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村生活,阿莉已经不想回头,然而通向她所向往的都市生活的道路并不平坦,她现在就站在这条连接城市与乡村的桥梁中间,一切充满希望、一切充满未知。 图: 给玩具车轮装上橡皮胎,是生产线上最重的活,这位工人手指上卷了几层胶布来保护。 下班了,工人都要一一通过“安检”才能出厂。 阿莉工厂宿舍的床,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很多玩具,录音机是这里最贵的家什,非常整洁,这是属于少女的“宁静港湾”。 异性外来工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音乐的推动下,阿莉(中)与她的一位男工友情绪都变得热烈起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宿舍前的篮球场热闹起来,男工人们凑在一起打起球来。 入夜,男工友充当“护花使者”,送年轻的女工友们回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