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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骑行千里追寻历史(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08日09:33 海峡网-厦门日报
  在中国西南的群山中,20多万妇女、老人和孩子靠最原始的工具,在9个月的时间里用手抠出的一条1000公里的路,平均每向前延伸1公里,就有3个生命倒下去。它就是被当时的西方记者称为“中国第二个万里长城”的滇缅公路。

  在这条公路上,有一群从海外归来的华侨组成的“南洋机工归国服务团”。为了解救危难中的祖国,他们告别了国外舒适的生活,毅然投身到抗日的风火硝烟中,将紧缺的战略物资,通过这条路运回祖国,运到前线,在这1000公里的抗战运输线上,平均每一公里就有一个南洋机工青春鲜活的生命倒下。

  这条血肉铺成的运输线,这群挽救民族危亡的英雄,吸引着厦门的6位青年。于是,他们出发了,骑着自行车,沿着滇缅公路,追寻60年前的历史碎片,他们要告诉人们在这条路上曾发生过的一段不寻常的过去。
一群人骑行千里追寻历史(组图)
到学校去借宿,睡在用几张桌子拼成的床上。

一群人骑行千里追寻历史(组图)
大坪子希望小学的孩子面临失学。

一群人骑行千里追寻历史(组图)
滇缅路上有很多地段是这种铺了小块石头的弹石路。

一群人骑行千里追寻历史(组图)
有的路段太陡,只好下车推着走。

  行程示意图

  滇缅公路全长1153公里,在我国境内东起昆明,西至畹町,全长959.2公里,当年,滇缅公路成为了获取抗战物资最可靠的国际通道,物资就从缅甸到昆明,再沿滇黔公路和川黔公路运到陪都重庆。

  寻找在这条路上的无名英雄

  当我们踏上了云南这片土地时,我认识到艰苦的里程开始了。因我们将在滇缅公路长达3个月的骑行拍摄、采访、寻找。我清醒地认识到这一回不是旅行,我们是工作。

  有人会问,你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条路线?为什么要以这样的骑自行车的方式?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他们,我们之所以选择这条路,不是因为它的险,也不是因为它的风光,而是为了去探知一些鲜为人知的事,去寻找一些散居在这条路上的无名英雄。

  我们之所以选择用骑自行车的方式,那是因为这次活动完全是我们的“一相情愿”,是自费的。不过,庆幸的是,我们得到了厦门日报的支持和帮助。

  选择自行车的方式有几个好处。第一、我们可以真切地体验滇缅公路上的任何路段,虽然进度比较慢,但我们每经过的地方都能仔细地探寻和感受。第二、这种消耗体能的方式锻炼身体又磨炼意志。当你在中午的12点还没吃饭的时候,前面是十几公里的坡,后面又离村镇挺远的,这时候翻越这道坡是没得选择的。第三、一群人同行,能让你体验团队协作的快乐。

  可能大家还会问,你们是如何走完这条路的?在路上你们有没有想过回头或改用其他的行走方式?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大家,我们这一路完全是骑出来的。因为我们的活动方式是要拍出一套记录片,以全程记录的方式。

  很欣慰的是,这一路上我们走过的路并没有像当年那么的险,在路上我们总是运气比较好,我们顺利地寻访到了我们要采访的人,也在路上遇外地问到一些很宝贵的资料和线索。

  我想,做任何事情,只要心诚则灵。还有很重要的是理解。当你所做的事被人认知和理解,那么成功就不远了,只要加上一点点支持,效果可想而知。

  一次次被震撼 一次次被感动

  每个人一生中印象深刻的事很多,被感动的事也很多。但经历不同,感受也不同,被感动的点也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用心。

  当行走在这条充满故事的滇缅公路上时,我们每个人都在用心体会着。一个个鲜活的故事,一张张沧桑的面容,我们被一次次地震撼,被一次次地感动。

  “苦啊”一位修筑过滇缅公路的老人用那低沉和带着一丝酸楚的语调轻声地说。

  这位修路的老人名字叫杨守清,现住云南省云龙县大粟树村。杨老讲到,当年修筑这条滇缅公路时的劳工几乎都是老百姓,每户都要出工。修路没有什么工具,大多是从自家带的一些簸箕、锄头等简单的工具。吃住都是在工地上。有的人没有工具就用双手挖和搬,虽然手指头破了,但在听到日本人要打到家乡时,他们狠命地干,日夜不停地开土方,炸山石。他们就睡在工地边上,当时瘴气很厉害,很多人由于当时物资的紧缺死于这些疾病。

  我们一路骑行,对于这条路真的是深有体会,可想当年修路的艰难程度有多大。可能大家也听说过了云南十八怪,其中有一怪是这样说的:走路比坐车快。

  当滇缅公路修通时,就连剪彩也没有就开始通车拉物资,这时在陈嘉庚的号召下,一批批的爱国华侨归国参加抗战。现在这批南洋机工在国内还健在的不多了,其中有王亚六、杨保化、罗开湖、翁家贵等不超过二十几位。

  当说起当年为什么放弃安逸的生活,毅然回国参加抗战时,王亚六老人非常激扬地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们要是生活在那个年代你们也会这样做的。”

  当问及他们回国参加抗战后悔过没有,他们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脱口而出地说:“不后悔。”

  他们回答得多么平实多么有力啊,每每听到这些回答,我们都不禁为之感动。而且,这些老人们对生活的心态至今仍然非常积极,他们说:“我们今天健康地活着,但当祖国需要时,我们仍然愿意奉献出余热。”

  发生在这条路上的中国远征军的故事同样令人不可忘记。看着松山上的一道道壕沟和一个个炮弹炸开的土坑,仿佛听到了震天的厮杀声。腾冲的农民作家段培东告诉我们,当时他采访过的一些远征军说,一场战打下来,剩下没几个人,他们看到的是满山的尸骨,有的战士手还插在敌人的肋骨上。最让人敬仰的是,有一位战士牺牲前,奋力用手中的军刀在树干上刻着“誓雪国耻”。这一幕幕在当时是多么的悲壮和感人!

  (江兵)

  最想说的话

  孟向东

  面对一张张苍老的面容,除了欣慰,更多的是被深深地震撼。这时,我们才深深地体会到,为什么“滇缅公路”被当时的西方记者称为“第二个万里长城”,为什么修建“滇缅公路”会被比喻成用手抠出来。我想,这也许正是我们重新来走它的意义所在吧。

  江兵

  滇缅公路的确是“中国的第二个万里长城”,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血线”。它让我们时刻牢记历史,让世界知道我们是一个伟大的民族。

  张文清

  这段经历看似平凡,但对我来说,它谱写了我22年来人生最精彩的一段故事,载满了我所未曾有过的辛酸与快乐。

  这次旅行不但增强了我的身体素质,最重要的是我的心灵思想上受到了真正的洗礼。一起同行的几位同伴的一些言语以及他们的事迹,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和触动。

  赖恩典

  “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不是为了吃饭。生命有两种,一种是燃烧,一种是腐朽。”这是在腾冲采访完农民作家段培东先生后,他对我们说的这两句话。我一直在回味这两句话,感触颇多。一个人的肉体要生存就得吃饭,而存活的肉体不能单单是为了吃饭,而是更应该去做一些让自己的生命燃烧的事情。去享受生命燃烧时带来的光芒吧,让生命不再虚度,让自己的这一辈子过得值,过得快乐,同时也为自己和别人留下点什么。

  赖永顺

  只有经历过的才显得真实。热爱国家,热爱生活,不能只是用嘴说,还要拿出真心。当我们问已经年迈的南洋机工“你们为什么放弃优越的生活回国来抗日”的时候,他们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国家都没了,哪有小家。”这话要是在电视里或是别的场合听到,大家可能会觉得很“空”。但在当时的情境下,我们听了特感动,听得我们个个热血沸腾。

  行者日记

  与被采访者一起流泪

  当单车沿着坑洼不平的蹚石路来到群山深处的漾濞县太平乡时,天已接近黄昏。17公里的盘山路,身上的衣服已记不清干了几回又湿了几回。相互一望:几张被阳光晒得爆了皮的脸和咧着干裂的嘴唇,龇着牙笑的四个人。一时间酸、甜、苦、涩都涌了上来。

  为了省钱,借宿学校。我们用3张身份证作抵押,换来一间教室,课桌当床。躺在上面环顾四周,倒也宽敞。耳边还能听到紧贴着校园围墙下的溪水声。同行的顺子不知从哪儿发现一个水管儿,便颇为得意地叫嚷着要冲冷水澡。还问有没有人和他一起去。我们三个听了都不约而同地缩了一下头,连眼都没抬,脱口而出:“神经!”

  顺子有点英雄寂寞的样子,悻悻而去。没到十分钟又推门回来了。

  赖子疑惑地问道:“你…洗完了?”

  顺子郁闷地说:“哪儿啊,走近一看,是下水管儿!”

  众人爆笑。霎时,弥漫在教室中那股淡淡的酸楚便灰飞烟灭了。

  这时江兵的手机亲切地响了起来,几个人的眼睛同时转了过去。随着江兵用公鸭嗓子煽情地念出。原来是千里之遥,厦门的朋友给我们发来的问候,厦门那些朋友们的笑容便一一地浮现在眼前。不知是谁说了一声:“被朋友挂念的感觉真好。”大伙儿纷纷点头。是啊!这是上帝给予我们最甜美的礼物了。

  赖子托着腮帮子,捻着他那几根稀不拉几的胡子,靠着墙,一脸陶醉的喃喃自语:“出来一个多月了,我那小狐狸精差不多也该尝到思念是什么味道了。”

  江兵

  横了他一眼:“扯淡,你怎么知道?没准儿早嫁人了。”

  赖子瞪起了牛眼,抻着脖子说:“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没看见我打喷嚏了吗?”

  顺子低着头边整理行包边说:“不对呀,我只听说过狗打喷嚏是要变……天”话还没说完就抱着头蹿出了教室。

  望着一张张满是风尘的笑脸,我清楚地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受的苦难。披星戴月、风餐露宿,自是不用一一细说。为了寻找到那些当年参加修筑滇缅公路的老人和健在的远征军老兵。我们顶着烈日,翻山越岭,徒步去山寨、村庄。当谈到动情时,采访者和被采访者都泪流满面。这些就是我们用艰苦换来的真实的、不为人所知的历史。

  面对着这些老人和简陋的家具,我们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我们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这些年近古稀的老人。他们所经历的苦难不是用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但他们留给历史的是无怨无悔,带给我们的却是那份说不清的苦涩和酸楚。

  我不知道旅行和历史是否有一种必然的联系,但渴望漂泊,一定是人的一种天性。

  我不知道旅途的感觉是否人人都曾有过,但我们正在感受。

  旅行可以是一种生活方式吗?

  我不能肯定地回答,但我们在尝试。

  于是就有了我们这样一些用旅行去寻找历史的人。还有和我们一样在寻找这种生活的陌生人。

  这就是我们在滇缅公路上极为普通的一天。(孟向东)

  路上故事

  山里的孩子面临失学

  施甸县大坪子村位于怒江东岸的半山腰上,是一个只有几百人的小山村。大坪子希望小学就在村头。

  可能,每一个见到它的第一眼都会这样想,在这大山深处能有这样一座希望小学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这里的孩子们一定不再为上不了学发愁了。但是,通过和村长聊天我才知道,这所希望小学的许多孩子正面临着失学。

  原来,这里是国家级贫困地区,地少贫瘠,大坪子村很多的家庭年均收入才200多元。全村有近一半的人还面临着吃水难的问题。

  我一脸困惑地问段村长:“山下不就是怒江吗?为什么不抽水上来呢?”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那得好几十万呢,村里拿不出来,县里的财政紧张……”

  在小学校里,校长给我们拿出了好几页的特困生名单。我算了一下,这些学生的家庭年均收入差不多没有超过400元的。于是我们都沉默了。

  同行的小赖拿出了随身带来的纸和笔,送给一位小朋友后转回身对我说:“我们应该帮帮这些孩子。”我没有说什么,向校长要了一份特困生中最困难的十个孩子的名单,我想会有人来帮助他们的。(孟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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