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老太太因为腹部不适求诊五六回，总觉得自己的病痛没有解决，最后执意找到了有“外科泰斗”之誉的裘法祖院士。问题非常简单。然而皆大欢喜之余，老人家却讲了一句让裘老都颇感意外的话：这下我放心了，因为您是第一位摸了我肚皮的医生。
科学昌明发达，我们可以想见，老太太此前必定已接受过不下一次的B超之类的检查。对疾病诊断完全外行的她，慕名裘老也许多半缘于他是一位医学大家。可是，同样一句“并无大碍”，仅仅因为它出自一位摸了肚皮的医生之口，病家便欣慰无比，确信无比。这是为了什么？
假如没有B超之类，许多复杂的腹部疾患很可能会被漏诊。否则，人们不至于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搞出些尽可与火箭登月技术相媲美的高精尖诊疗设备。既然有全套生化指标、全身PET－CT报告作多层保障，我们的医生们又何必费时费力，听凭“经验主义”的眼睛、手指去做结论！
假如不需要B超之类呢？其实在过去很多年和现在很多地方，望闻问切抑或一支压舌板一副听诊器，是能解决绝大部分问题的。只是囿于“举证倒置”，我们的医院大概也就更有了“宁愿多查10遍，不能错失一例”的充足理由。虽然它们还必须面对“利益驱动”的追问。
我更有兴趣讨论的话题是，总有一天B超之类会铺天盖地随手可得，做B超甚至如同量血压和测体温。那么到那时，为病人看病这样的事，是否真的就可以简略去任何“人工”的东西，只需将病历资料在微机系统中“浏览”而过？！
诚然，医生经手的永远是生命。施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