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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20日13:32 人民网

  我的童年是在渝鄂边区一个名叫池古塘的土家山寨里度过的。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没有玩过花钱买的玩具;这也不独我一个,山里长大的孩子大多如此。但童年生活并非就是单调、寂寞、乏味的……

  榨房

  榨房是我们生产队办的,处在几个队的中心位置,整个大队的桐子米都在那里加工。从冬到春,榨房里人来人往,香喷喷、闹吼吼的,像逢年过节、甚或办喜事一样。每到这时节,我们都要砍些柴卖给生产队,为读书准备点学费、本子钱什么的。

  榨房由三间房屋组成,像我们寨子里最普通的四列三间一样。碾房里面有一圈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石槽,圆心的木柱连通屋当头的水车。碾盘直径有一米多,很圆,像一枚很古老的铜钱。桐子米烘干后,便倒进碾槽里碾细,再蒸热,后用稻草、铁环踩成一个个油饼放进榨油机里,不断地撞击、压紧,桐油便汩汩地流出来。久而久之,打油人身上便有油亮油亮的一层,不看光闻就知其是干什么的。所以在乡村,形容一个人不爱整作、衣服脏污便有“打油匠”一说。

  那时,从村小放学归来的我们,尽管肚里的肠子已在咕咕地叫唤,可却总喜欢呆在榨房里。我们在大人的帮助下爬上碾盘,一圈一圈地骑着它奔跑,威风得像坐在马上指挥若定的将军。有时为争碾子骑,小孩间还会发生纷争,甚至拳脚相向。以后每到课间休息的时候,衣衫单薄的我们为了御寒,便十几二十个人地站成一排“榨油”,大家齐心协力地往中间用力挤,直到不断地有人挤爆出来。记得有次还曾把教室的板壁挤垮,遭了老师严厉批评,才逐渐有所收敛。

  而今,水车、石碾早已弃置不用,加工桐油的盛况也大不如前,榨房就主要改为打米磨面、百货经营了。但我们仍一如既往地叫它“榨房”,它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

  下棋

  那时候,我们常下的棋有三种:“裤裆棋”、“蛋子棋”、“田心棋”,全都用不着准备棋盘、棋子,而是走到哪,就在那里就地取材。棋盘通常划在较平坦的大石板上,棋子则用石块、树枝、野果等代替。“裤裆棋”、“蛋子棋”两个人对下。前者十分简单,一人两颗子,谁走投无路了即输;后者一人3颗子,遇无处可走时另一方要为其开路,谁的子全被逼到蛋子里为输。“田心棋”3个人下,除棋盘上一人放一颗子外,手里还要准备3颗子,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3人各执一方。下棋时,将子握于掌心,从0到3任选,3人之和是多少即将他的子向前走一步。若后面的棋追上了前面,则将前面的棋打退回起点,再从头开始,谁最先上顶即赢。这些棋中,我最喜欢、也最擅长的是下“蛋子棋”,几乎可以做到百战不殆。遇到大人得空时,他们也要找我一较高下。当然,由于下棋,也有忘了正事,以致误了事的。有次,我家的黄牯吃了生产队一大片落花生,父母的工分被扣了,我也因此吃了顿“笋子炒肉”。至今想起,打这种“牙祭”的滋味都极不好受。

  后来,我上了区重点中学,还和家人一起做了副棋牌来打。所谓棋牌,就是用楠竹片做成扑克牌一半大小的方块,仿照象棋刻制而成。这副牌我家保存了好些年,不光家人打,有客来时也打,还被人借去打过。那时民风纯朴,打牌全都是为了娱乐,有时为了表示输赢,便一人数10粒包谷子,谁面前包谷子多便是赢家。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早已走出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这几种童年玩过的棋就再没有机会玩了。但我会永远记住它带给我的乐趣。

  抛棍

  不管是放牛、砍柴,还是割牛草、打猪草,我们往往忙里偷闲,三五成群地组织起来抛棍。小木棍一般有“三十”、“二十”、“钩”、“雷”、“光棍”等几种。“三十”是木棍当头有三个杈杈,“二十”是两个杈杈,各代表30、20;“钩”、“雷”的杈杈一个在当头,一个在中间,均代表10;“光棍”就是1。除光棍是五根外,其余的一人一副。

  抛棍时,先将所有的棍放在掌中,抛出用手背接住,再抛出从中抽取一根,即为自己所得,直到手背没接住,或没抽到、抽多了为止。然后依次交到下一个。通常都是从大数目的棍抽起走,所以到最后往往就剩些“光棍”了,只有几根的时候,还要玩些别的花样,如“冲碓”、“旋田”等。所有的棍都分获完后,就根据各自获棍的数目汇总,你有他无、他有你无的可以交换,你多他少、又交换不了的就拿出对方需要的那根棍来,代表多少数就打对方多少下手板。

  这种游戏很简单,很原始,也很朴素,但它充实了山里娃的生活,培养了他们的竞争意识,带给了他们不可多得的乐趣。长大成人了的山里孩子,总是忘不了陪伴他们童年生活的这种游戏。

  陀螺

  在院坝、操场,凡是比较开阔平坦硬实的地方,总少不了孩童们吆三喝四玩陀螺的身影。

  陀螺,我们那里俗称“地菠萝”。尖脚,圆锥形,高两寸许,大小不等,用木棒刀斫斧削刨推而成,向来是男孩子们的钟爱之物。楠竹枝做鞭,构树皮做绳,玩时用绳子缠绕,用力抽绳,使直立旋转。构树有藤构、树构两种。雨水节过后,上水的构皮好剥,绵实耐用,便是玩陀螺的好时候。不仅在家里玩,也放在书包里带到学校玩。

  玩陀螺久了,也会渐渐熟能生巧起来。譬如不必弯起腰杆在地上发,而是站立着将陀螺用绳子一圈一圈缠好,从空中抛出。打时也用不着一鞭接一鞭不间断地抽,而是看准时机,掌握火候,在它要倒要倒时才挥鞭抽打,“呜呜”地飞出老远。有时几个孩子还会相互比赛,看谁的陀螺旋得久,最后才“死”。有时也让陀螺撞架,看谁的最厉害。

  前次回老家过春节,假期还未耍满,小儿就哭闹着要回城。想了各种办法劝说都不见效。最后我从记忆的仓库里搜索出陀螺,才把他留了下来。以后儿子从玩具店里买到了塑料陀螺,就再不愿玩从老家带来的木陀螺了。然而我又怎么会轻易忘掉它呢?时不时经记忆的触须轻轻一碰,它就又在我的脑海中旋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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