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憧憬"欧洲烟云欧盟拿捏爱恨情仇

　　东方网5月22日消息：2005年俄欧关系最重要的一件事是预定在五月举行的俄欧首脑峰会，2004年的峰会由于乌克兰选举危机推迟了两个星期才举行，双方领导人也因为在这一问题上的分歧不欢而散。此后，双方在人权、车臣等问题上相互指责，彼此厌恶，一度让人们很难相信这种互不信任的气氛在新的一年里会有彻底的改变。不过，双方政治家都明白，如果在这一年俄欧还不能在建立四大统一空间的进程上有所突破的话，双方的关系可能就失去了战略目标和前进的动力，而只剩下石油和欧元的简单利益交换。观察家们也期待着2005年的这次新峰会能为俄欧关系奠定一个里程碑，签署双方一直希望的创建四大统一空间协议。

　　四大协议树起丰碑

　　俄欧2005年峰会达成了创建统一经济空间、内部安全空间、外部安全空间以及人文空间的四宗协议。四大合作空间路线图详细规划了欧俄合作关系发展的目标和行动计划，其内容之丰富，意义之深远，为近年来国际关系中所鲜见。

　　创建四大统一空间协议是俄罗斯与欧盟2003年在圣彼得堡峰会上提出的，此后又进行了多轮谈判，本来准备在2004年11月的俄欧海牙峰会上签署，但因准备不充分而推迟至今。

　　如同人们所期望和预料到的，在纪念卫国战争胜利60周年庆典的“欧洲共同记忆”的浓厚氛围中，俄罗斯总统普京与欧盟轮值主席国主席卢森堡首相容克、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及欧盟负责外交与安全事务的高级代表索拉纳按预定计划进行了高峰会晤，并于10日在莫斯科签署了一个名为“通往未来的路线图”的俄欧四大空间协议。

　　“路线图”规定了发展俄欧关系的具体目标和双方应为此采取的行动计划。按照这个路线图的设计，俄罗斯和欧盟将在经济、外交、安全和文化四个方面建立统一空间。

　　在四大统一空间中，统一经济空间是核心，其目的是建立开放、单一、无边界的俄欧大市场，促进空间内部的经济流通以及商业和投资的发展，降低各自在对方领土上创建新公司的门槛，以及加强双方在能源、交通、农业、金融服务、电信、太空和环境保护等领域上的合作。经济合作是此次俄欧峰会的重要议题之一，也是俄欧伙伴关系所致力的重点。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在协议签署后的记者招待会上强调，欧盟希望为俄罗斯介绍经济改革、市场竞争和良性经济管理的先进经验，促进俄罗斯的经济繁荣，提高俄罗斯吸引外资的能力。

　　统一人权、安全和法律空间（又称内部安全空间）主要涉及联合反恐、打击跨境犯罪、情报交换、非法移民管理、签证政策等领域。

　　双方商定在以下三个方面建立联合工作小组，加强合作。首先是边境管理、移民准入和互免签证问题。双方商定，在俄罗斯与欧盟各个成员国签署和批准边界条约之后，双方将发表一个边界宣言，从而建立一个没有国界线的大欧洲，彻底解决非法出入境和外来移民问题。其次，双方将合作建立一个全方位的欧洲打击洗钱体系，并完善反洗钱方面的司法合作，包括进行统一的护法机关和金融机构人员的培训。第三个重要议题是打击贩毒。

　　统一对外政策空间（外部安全空间）主要是双方承诺共同努力加强联合国、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欧洲理事会等国际组织的作用，巩固双方在安全和全球及地区性问题上的合作，包括预防欧洲内部的各种地区冲突，加强在国际反恐、应对各国内部突发性恐怖事件及重大自然灾害的预警和救灾上的协作。双方决定在2006年之前签署一个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问题上的战略合作宣言。此外，在协议中还明确写入双方都一致支持多极化基础上的国际政治新秩序。统一对外政策空间还涉及到了如何处理与新加入欧盟的中东欧和波罗的海国家的关系。协议中明确规定，双方都不将这些国家看作是自己的既有“势力范围”，并愿意与他们发展公开、互利的合作。

　　统一科教文化空间（又称人文空间）包括加强科学文化联系和联合科研活动、成立联合教学和科研中心等。为此双方决定设立一个常设委员会，并立即着手对双方共同认可学历的高等教育体制的设计。

　　四大合作空间路线图详细规划了欧俄合作关系发展的目标和行动计划，涵盖经济、文化、安全、科技等各个领域，其内容之丰富，范围之广泛，意义之深远，为近年来国际关系中所鲜见。从俄罗斯媒体和国际舆论的反应来看（俄政府机关报《俄罗斯报》10日连发三篇文章对此协议进行了介绍），毫无疑问，该路线图计划不仅是欧俄关系的里程碑，也是国际政治生活中一件引人注目的事件。俄罗斯外长伊万诺夫在《俄罗斯报》上撰文指出，从俄罗斯独立以来，俄欧之间已经进行了15次首脑峰会，唯有此次峰会无论是在意义上，还是在成效上都取得了极大的成果。该协议不仅标志着90年代初就开始的“欧盟－俄罗斯伙伴和合作协定”进程的胜利结束，同时也是欧盟—俄罗斯巩固合作和对话的历史性进程中一个新阶段的开始。

　　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协议签署后的联合记者招待会上也表示，统一空间“路线图”协议的通过是俄欧此次峰会的重要成果，“路线图”的实施将大大推动统一欧洲的建设。普京还对十几年来“为这一协议作出艰辛努力的专家们表示感谢，正是他们杰出的努力使双方的关系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在接受“莫斯科回声”电台采访时也称，“尽管有许多细节问题双方还没有达成妥协，但最主要的是，双方找到了一种重要的也是符合现实的形式来实现双方在各个领域的合作”。

　　历史认同之间徘徊

　　在俄罗斯的精神中，东方与西方两种因素永远在相互角力———是主张融入欧洲的大西洋主义，强调民族特性的斯拉夫主义，抑或是自认东西文明结合体的欧亚主义？纵观500年历史，俄罗斯的“心神一直系于欧洲一方”。

　　著名历史学者诺曼·戴维斯在其巨著《欧洲史》中写道：“500多年来，定义欧洲的核心问题，始终在于是否应将俄罗斯包括在内。”同样，俄罗斯从罗曼罗夫王朝起，也一直处在“欧洲化”和“斯拉夫化”两种思想的不断斗争当中，“在俄罗斯精神中，东方与西方两种因素永远在相互角力”，并因此衍生出俄罗斯政治文化中最主要的三大思潮：崇拜西方文明和价值观，要求全面融入欧洲的大西洋主义；强调民族特性和东正教使命，主张建立斯拉夫帝国的斯拉夫主义；还有介于两者之间，强调俄罗斯是东西方文明结合体，同时又不忘金帐汗国文化遗产的欧亚主义。三种主张虽然在俄罗斯的政治生活中时有消长，但总的来说，还是大西洋主义居于主流地位。正如19世纪末的俄罗斯文化大家别尔加耶夫指出的，“俄罗斯的思想虽不时在欧亚之间摆动，但其心神却一直系于欧洲一方”。

　　从民族起源、种族特征和宗教文化的主流传统来看，俄罗斯确是欧洲文明的一部分；另一方面，欧洲的先进和强大始终吸引着它。在俄罗斯的整个社会发展进程中，“欧化”一直是其历史长河的主流。

　　从基辅罗斯经“罗斯受洗”而皈依东正教，间接接受西方文化起，俄罗斯自身文明的发展历程上就打上了深重的“欧洲印记”。在摆脱蒙古人的统治后，俄罗斯在彼得大帝的推动下“欧化”，并“开启了面向欧洲的窗口”。彼得之后，俄罗斯第二位大帝叶卡捷琳娜女皇同样崇尚欧洲文明，她于1767年明确宣称，俄罗斯是个欧洲国家，而且在欧洲要有与之相称的地位。19世纪上半叶，亚历山大一世在战胜了拿破仑之后，一度雄居欧洲盟主宝座长达40年之久，成为马克思所说的“镇压欧洲革命的宪兵”。20世纪初期的俄国革命，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次源于西方而欲主动融入西方的巨大努力———通过采用产生于西方的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并运用它向西方挑战，俄国人在某种意义上比历史上的任何时期都更加接近西方。前苏联成立后，这个国家获得对中亚的历史性的统治权，但他也仅将其作为后院来加以看待，而将大部分精力和国力都投放在前院，即同美国在欧洲的经营和争夺上。20世纪末，推崇“全人类的价值高于一切”的戈尔巴乔夫，再次表现出了对欧洲的强烈渴望，首次提出了建立“欧洲大厦”的计划。普京上台后也多次强调斯拉夫文明与欧洲文明同根同源，表示融入西方是俄罗斯的历史选择。目前，俄罗斯政治精英中持“欧洲化”观点的占大多数———在德国工作多年的普京被称为“欧洲主义者”；现任总理弗拉德科夫曾任俄驻欧盟代表；前外长、现安全会议秘书伊万诺夫是俄罗斯杜马《欧罗巴》杂志的主编。

　　进入21世纪后，欧盟的东扩成为俄罗斯再一次主动拥抱欧洲的直接动力。2004年5月1日东欧和波罗的海10国正式成为欧盟成员国，欧盟“15国”也变成“25国”，从而涵盖了几乎整个欧洲。严格说来，欧盟更多的是一个经济和政治联盟，在安全上不会对俄罗斯构成威胁，但这种经济、政治联盟向俄罗斯边界的扩大使双方在经济、政治上的联系更加直接。更重要的是，俄罗斯主流意识形态已经认识到，相比于北约东扩对俄罗斯安全空间的挤压，欧盟东扩将有力地推动欧俄在经济、政治、安全、环保和文化等方面的交流与合作，增加俄罗斯与欧盟经济合作的渠道和范围，促进俄罗斯的国家安全、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为俄带来更多机遇而不是挑战。在2004年5月俄罗斯与欧盟莫斯科峰会上，双方签署了欧盟支持俄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议定书。这是欧盟扩大10个新成员之后为了安抚俄罗斯而作出的重要姿态。莫斯科也投桃报李，2004年10月22日俄罗斯议会通过了《京都议定书》，使这个欧盟期望已久的文件得以在2005年正式生效。

　　欧盟拿捏爱恨情仇

　　冷战后，欧洲在安全上仰赖美国人的程度越来越小，由于地缘上的无间联系，转而需要与俄罗斯搞好关系。然而，欧洲人对于俄罗斯这个庞然大物的心绪一直是爱恨纠缠，天生的优越感，显著的文明差异使然。

　　欧盟对俄罗斯这个庞然大物则是爱恨交加。冷战结束后，欧洲和美国失去了共同敌人苏联，欧洲在安全上对美国的依赖性减少，在对外政策上的独立性则在增加。由于地缘上的紧密联系，欧盟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在防务安全上，都必须与俄罗斯搞好关系。据俄官方统计，欧盟东扩后俄罗斯对欧盟贸易额已超过俄贸易总额的50％，欧盟成为俄罗斯最重要的贸易伙伴。目前，俄外资50%以上、外贸顺差70%来自欧盟国家。欧盟对俄贸易也迅速增长，近8年每年增幅均在100亿欧元左右，尤其是在能源方面，俄罗斯已经成为欧盟能源供应的主要来源，欧盟国家进口的天然气和石油，分别有41％和16％来自俄罗斯，到2015年这一数字还将扩大到61%和20%.俄罗斯的核军备和常规武器仍旧遥遥领先于欧盟，在外交上欧洲也需要利用俄国来平衡美国的单边主义外交。在去年伊拉克问题上，法德争取了俄罗斯与自己站在一起反对美国武力攻占伊拉克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不过，尽管双方政治家都在高呼俄罗斯“融入欧洲”，但与以往对新加入欧盟的成员国的大度接纳不同，大部分欧洲人把俄罗斯纳入欧盟内部仍看作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首先，欧盟的入盟标准就足以让俄罗斯在其门外长期徘徊。

　　欧盟在1993年6月哥本哈根首脑会议上确定了入盟的三项基本条件：拥有捍卫民主稳定的机构、法治化、尊重人权、尊重和保护少数民族；拥有行之有效的市场经济，以及应对欧盟内部竞争和市场力量的能力；履行成员国职责的能力，包括恪守政治、经济和货币联盟的宗旨。显然，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俄罗斯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与欧盟的标准还相去甚远，而在民主政治的建设上，欧盟对俄罗斯的批评有时甚至比美国还多。事实上，1994年欧盟在确定东扩目标时就明确指出，除波罗的海诸国外，排除所有前苏联共和国加入欧盟的可能性。因此，尽管俄罗斯已多次表达了加入欧盟的愿望，但都没有得到欧盟方面的积极回应。欧盟委员会前任主席普罗迪指出，“在可预见的将来不存在俄罗斯加入欧盟的问题。”他还打了这样一个比方，俄罗斯如果成为欧盟的成员国，那么它在欧洲议会的代表数将是英国、意大利和法国的总和，在其他权力机构中也一样，这势必会破坏欧盟机构的平衡，改变欧盟的性质，这就像一头大象贸然闯入了玻璃店一样，后果对双方来说都是不堪设想。

　　另一方面，西方人普遍认为，俄罗斯文明与欧洲文明有着明显差异。与俄罗斯现在“融入欧洲”的迫切心情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西方并未把俄视为自己的“同宗兄弟”。

　　斯塔夫里阿诺斯在其《全球通史》中谈到，“俄国位于欧洲的边缘，由欧洲和亚洲之间的一大块缓冲地带构成。由于这一位置的缘故，俄罗斯人的历史经历完全不同于其他欧洲人，他们所发展起来的文化也相应地不同。”亨廷顿则强调，俄罗斯没有或缺少那些界定西方文明的历史经历，“西方文明八个特征之中的七个———宗教、语言、政教分离、法治、社会多元化、代议制机构、个人主义———几乎完全与俄罗斯的经历无缘”。

　　由于历史上欧洲对俄国的影响比俄国对欧洲的影响大得多，因而在俄罗斯人面前，欧洲人普遍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在欧洲人看来，彼得大帝的改革一方面在俄国开创了现代化和西方化，但另一方面又巩固了专制体制、强化了俄罗斯的“亚洲特性”。因此，俄罗斯的“欧化改革”在西方人眼中是一个“丑陋的怪胎”，西方与俄国的文化差异，并没有因“俄国的西化”而消除。冷战后俄所推行的欧化政策，也没有赢得西方的真正信任。

　　俄罗斯少数思想家对这种地缘现实所决定了的文明归属也有清醒的认识，国际问题专家、莫斯科卡内基中心副主任特列宁就在莫斯科一片“向欧洲靠拢”的呼声中指出，“俄欧关系将会更加紧密，这毫无疑问。但说到俄罗斯成为欧盟一员，我本人尚未看到这个发展动向。因为俄罗斯加入欧盟，将意味着欧洲一体化从根本上发生变化。欧盟国家还没有做好接收俄成为其成员国的准备。即使俄罗斯加入欧盟，达到与欧盟的一致性也至少需15年。最重要的是，俄罗斯自己也不愿因为加入欧盟，而使自己的主权受到某些程度的限制。俄欧的确存在着共同利益，但俄罗斯加入欧盟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

　　入欧之路仍很漫长

　　四大空间路线图只是俄欧共建欧洲大厦的第一块砖，以后最重要的不是为达成协议欢呼雀跃，而是采取措施保证协议能够有效实施。显然，俄罗斯的入欧努力已有所收获，但这条路仍会非常漫长、曲折和复杂。

　　2002年，普京的家乡圣彼得堡举行了建城300年的隆重庆典，这是其“向欧洲靠拢”政策的一次公开展示；2003年，普京作为俄罗斯国家元首在时隔129年后首次访问英国，在伦敦受到了“接待沙皇般”的隆重接待；今天，俄罗斯继续着几代领导人“融入欧洲”的梦想。

　　但正如俄罗斯《消息报》评论中指出的，路线图仅仅是路线图，俄欧关系中的问题仍然存在，对与俄罗斯领导人来说，这些问题在这次高峰会之后不是变少，而是变得更加现实，更需要得到迫切的解决。四大空间路线图协议对俄欧关系和存在的诸多问题作了一揽子的规划，如何通过双方在协议里提出的各个工作小组解决这些问题，这将是一个具体、琐碎和长期的过程，而双方期待的市场经济一体化要在这些工作完成后2-3年才能开始。《消息报》列出了以下几个成为建立“欧洲大厦所必需的第一块砖”的基本问题。

　　1、俄与欧盟边界问题。在欧盟2004年东扩后，俄罗斯与作为欧盟成员国的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直接接壤，并且与瑞典、丹麦、德国、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土耳其隔海相望，共同边界长达2000公里。此外，格鲁吉亚、乌克兰这些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也都提出了在未来的5－10年内加入欧盟的请求。这样俄欧关系的性质将发生重大变化：俄罗斯与欧盟的共同边界不仅大大扩展甚至相互交错，欧盟将在北方、西方和南方都与俄罗斯直接接壤。此外，欧盟东扩后，俄罗斯与中东欧及波罗的海国家的关系也将变成与欧盟关系中的一部分，欧盟与俄罗斯的关系将由一种“外在关系”变成某种“内外交织的关系”，它们以往处理相互关系的一系列规则和习惯也不得不改变。比如，俄罗斯与波罗的海国家的划界问题，由于涉及到大量一直生活在波罗的海国家的俄罗斯族居民，俄罗斯与这些国家一直没有签署边界条约（爱沙尼亚是一个例外，已于本月18日与俄罗斯正式签署边界条约）。本来这是属于最基本的双边关系范畴的事，但三国在加入欧盟后多次要求以欧盟的名义向俄罗斯提出这一问题，这样，俄罗斯和新欧盟的边界也一直没有得到最后的法律上的确定。

　　2、加里宁飞地问题。此次俄罗斯－欧盟首脑会议的一个重要议题是，在欧盟东扩后，如何保障加里宁格勒州居民的正常生活及其往返国内其他地区的自由。加里宁格勒州是俄罗斯的一块飞地，西邻波罗的海，其他三面紧靠立陶宛和波兰，当地居民和车辆经陆路往返俄罗斯内地，必须经过立陶宛。现在，该州居民途经立陶宛和波兰不需办理签证，但等到这两个国家加入欧盟后，根据欧盟的有关规则，该州居民必须持有关国家的签证才能过境，俄罗斯内地向该州提供能源等生活物资的陆上运输也将遇到严重困难。为了解决这一难题，俄政府同欧盟代表已进行了多次谈判，但由于双方在签证问题上意见相左，始终未能达成协议。

　　3、签证问题。俄欧双方都多次声明，愿意为放宽签证的有关条款而继续努力，直至最终俄罗斯与欧盟25个成员国之间都实现免签，建立一个“没有国界线的大欧洲”，人们可以在其中自由旅行和迁移。

　　但据路透社的报道，此次峰会在这一问题上达成的惟一协议是对从俄罗斯进入欧盟国家的俄罗斯非法移民，俄承诺负责遣返问题。俄方原本希望在这次首脑会议上能看到欧盟作出某些妥协，但还是未能如愿。

　　随着欧盟的不断扩大及其实力的逐步增强，欧盟将越来越成为俄罗斯对外战略的主要方向，欧俄关系将日益巩固和加强，这已为克里姆林宫近年来的对外政策实践所证实。俄罗斯寻求加入欧洲制度体系和价值体系的努力也终将有所成就。但是，俄罗斯要融入欧洲的道路将是漫长的，除了双方的政治、经济机制有不少差距外，欧盟始终担心在俄加入后丧失主导权，因而仍用所谓人权等问题来阻挠。因此，尽管俄罗斯入欧已是大势所趋，不过鉴于俄欧之间的实力、地位和文化差异，未来欧盟接纳俄罗斯的方式仍可能和北约“20国机制”相似，即首先给予俄在某些问题上的决策权和否决权，使其成为一个“准成员国”或“半成员国”。总之，俄罗斯融入欧洲的过程将比中东欧国家更加漫长、曲折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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