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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虹卧波写青春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25日14:04 新民晚报

  ——记东海大桥的普通建设者

  东海大桥上午贯通,本报为此将记者三年来紧随建桥节拍,或上天航拍、或深入工地采写的一个个难忘瞬间,编辑成专版,与读者分享。

  ——编者

  本版撰文彭瑞高 本版摄影本报记者周铭鲁

  东海大桥上的建设者有“两多”,一是男人多,基本上见不到女同志;二是年轻人多,几乎见不到白头发。它是一座年轻人的大桥。年轻人在风雨浪涛中大显身手,高唱着建设者的人生长调。

  毕博士和吉博士

  东海大桥到处都是高学历的年轻人。我到那里后,三天里认识了两个博士。

  毕桂平博士喜欢造桥,博士还没毕业,就往造桥的地方去找工作。2001年底他奔了几百公里去南方应聘,那里一个小小指挥部设了六七个副总指挥,毕博士一“搭脉”,赶紧回头走了。又过了几个月,得知上海要造东海大桥,他赶到东海大桥临时指挥部“打样”,一看地方不大,人也不多,个个都在埋头忙碌,心想:就是这里了!毕博士落实工作后提了个条件:我来这里的事情能否先不告诉我的导师?指挥部领导同意了。

  毕博士后来对博导范立础教授“坦白”了这段经历。他说:自己此前多次参加桥梁科研,但更向往一车车水泥一根根桩基造大桥的生活,那样的工地建设更过瘾!范老师对自己的门生说:你去东海大桥,很好啊!我们这辈子没有机会了,而你们能亲身参加建造中国的大桥,我为你感到高兴!

  毕博士在东海大桥摸爬滚打4年了。4年中,他跟着老高工、老师傅,风雨兼程、日夜操心。4年来,他最怕半夜手机铃响,因为这时响手机多半不是好事,像夜潮中船舶“走锚”撞了施工平台等。一个文绉绉的博士,现在也学会骂人了。他说,造桥真是过瘾,有时想干完这一段,再也不干了;可干完以后站在成品面前,心里又会自豪地说:下回我再来!

  吉青克是个快乐的博士。他在同济读的专业是道路交通工程,在东海大桥管的也是这一摊。他笑说:大桥结构完工后,什么摊铺沥青、安装路灯、搭管线桥,什么设置监控装置、画标志标线……都是我负责,我这里是个“快乐的垃圾筒”!

  吉博士说他现在重点研究的是“人际关系学”。因为在他这里施工的单位,有水、电、路、通信……一共13家。谁先谁后、谁快谁慢、谁占地大谁占地小,都要由他来协调。博士“人际关系学”的诀窍是:不把自己当博士,而把自己当作施工单位的朋友。有一次他用自己的小车送一位施工老师傅,下车后那位老师傅说:你甲方的车子我也能坐,真不敢相信!吉博士说:这算什么,论年纪你可以做我爸!

  吉博士斜背着黑色牛津包走在大街上,就像一个在读的大学生。3年前他到这里时,这里是一片芦苇荡,荒凉得他几乎落泪。而现在在这里,中国最长的海上大桥就要建成了。吉博士说,事实证明我能够吃苦,能够跟大家在一起用双手在大海上造起大桥来;我这3年做的事,对得起我苦读的那些书!

  海上有个“爱情角”

  上海建工集团的施工平台距海岸18公里,是60根钢管桩支撑起来的钢铁岛屿。搅拌厂、发电机站、钻机工地、职工食堂、宿舍……都在这5000平方米内。一个年轻人告诉我:造桥紧张时这里人多,一张床要几个人轮流睡。公司用5000多万元才搭起这个平台,每平方米1万多元,我们的“房价”不便宜呢!

  日夜施工,噪声震天,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可年轻人自有自己的业余天地。看电视没有有线网,但他们靠一根羊角天线“雾里看花”,笑声也压过了风声海涛;那些杂志过期了,书翻烂了,依旧在一个个宿舍传递;几个捕鱼高手自制渔网,在平台下捕到一桶桶鱼虾蟹,让大家常常吃到真正的海鲜……

  在孤寂中与亲人打手机是最好的调剂。可惜这里太远,要“全国漫游”,那话费年轻人可不舍得。不知是哪一位,有一天突然在平台西北角,竟用手机一举打通了上海电话!喜讯传出,皆大欢喜。西北角从此成了“电信角”,成了年轻人的“爱情角”。傍晚时分,总有小伙子握着手机走向西北角,在那里喁喁低语。一个打完了,另一个接着过来打。站在“金三角”上,面对滔滔大海,看着自己亲手建造的东海大桥日夜延伸,向亲人倾诉心里话,将成为这些年轻人一辈子美好的记忆。

  28岁的总工程师

  27岁的王国华,城建中专毕业,相貌很端正的一个青年。东海大桥一开工他就来了,一晃就在岛上过去了3年。“上次在郑州造桥,时间太长了,”王国华说起这事时,仍是心有余悸,“女朋友嫌我一年四季漂泊在外,一个电话就跟我吹了。”我急问:“那现在呢?”王国华说:“现在的女朋友对我工作比较理解,前些天还说要跟我一道上岛看大桥呢。”

  都说东海大桥是“年轻人的大桥”,真是一点不错。王国华所在的工程部8个成员,都是20多岁的小伙子。岛上小伙被女朋友“吹掉”的真不少。测量组长刘志华就是一个。刘志华他们实在不容易,每天要背十多公斤的GPS测量仪器包,穿过滔滔海流,沿着铁梯攀爬20多米高的桥墩,去测量大桥的精度。有时风大浪高船靠不上,还要用绳子吊上去。二公司经理查义强跟我说:“这些大中专生整年风里雨里登高爬险,爹娘若是看见了,真是不舍得!”

  我遇到过一位28岁的总工程师,叫邱琼海,是铁道部大桥局二公司的。小邱瘦瘦的个子、黑黑的脸,是大乌龟岛项目部的总工程师。他这项目特别难,尤其是打嵌岩桩,桩孔要钻在岩石上,而岩石硬度达到216兆帕,几乎赛过钢铁,这活怎么干?38根嵌岩桩,把二公司的汉子们都难死了。那么硬的冲击钻头都活活打断在海底,5个潜水员轮番下海,把钻头摸起来再钻。二公司领导对我说:小邱大学毕业后已经造了几座大桥,这次东海大桥造成了,他就可以打遍天下去!

  睡在桥洞里的青年农民工

  3月底的一个晚上,我在年轻农民工集中的大桥桥洞里过了一夜。

  住在这个桥洞里共有50多人,都是来自江苏农村的青年农民工。一长排铺开的,是农民工的“大通铺”;偏一些地方用彩色蛇皮布隔开两个“单间”,是队长房间兼办公室;角落里还有两个彩布单间,是女宿舍。这里共有4个女青年。

  工地上有1万多名建设者,其中农民工有好几千,最累、最重的体力活,都是他们干的。我住的那个桥洞里,有几个青年农民工经过培训,取得了电工、电焊工等上岗证书,睡在我旁边的电焊工小孙告诉我,他每月工资加上眼睛保健费等总共可以拿到近2000元。“我是这里的高薪阶层,我很满足了!”他说。

  4个女青年是随队家属,管一日三餐。她们最怕的是台风一来,上不成岸、买不了菜,大家就要骂她们“没头脑”。由于长期在黑暗的桥洞里生活,她们都有了一个“职业病”——一钻出桥洞见了天光,眼睛就睁不开,就流眼泪。“可我们没有眼睛保健费。”她们笑着说。

  在桥洞里我通宵无眠。听着桥上的风声、桥下的涛声,还有此起彼伏的鼾声,闻着农民工身上的汗酸味,我心想:如果没有睡在我身边的这些年轻人,东海大桥会是怎样的呢?

  2002年4月8日东海大桥工程打下第一根试桩本报 记者陈正宝摄

  2003年12月15日东海大桥陆上段结构贯通

  2003年3月27日东海大桥开始吊装墩身

  2003年7月26日总面积1万平方米的施工平台建成

  2004年10月11日东海大桥完成陆海(桥体)合龙

  2005年5月14日大桥最后第二块箱梁吊装到位

  2004年8月26日东海大桥主通航孔高150米的桥塔封顶

  2005年5月20日东海大桥主桥最后一块桥面钢结构箱梁准备吊装 华东摄

  2003年12月18日两台爬升高度300米的起重机为建主桥桥塔作好准备

  2004年12月25日东海大桥架设第500片桥面板,20余公里的东海大桥已如巨龙卧于茫茫海面之上

  2005年2月2日连绵32.5公里气势恢宏的东海大桥鸟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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