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云画作点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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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29日15:20 兰州晨报 |
年届不惑的藏族画家李生云先生,此生注定了与牦牛有缘。生长于天祝草原的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世界上的第一种动物便是牦牛。 从此眼里再也离不开牦牛了,生活再也离不开牦牛了,日子长了,他与牦牛的缘越结越深,牦牛便在他的心灵深处安了家,扎了根。 小的时候,他骑牦牛,放牧牦牛,以牦牛为伴,为友,长大了又画牦牛,以色彩、以造型、以他的理解,将一头头牦牛从碧绿的草原挪到了斑斓的画布上,牦牛因为他获得了新生,获得了精气神,获得了人类对它的艺术的理解。而他呢,从牦牛那里获得了艺术的灵感,获得了人生的经验,从而成就了他作为一名画家的价值。 天祝草原确实是牦牛的乐园,这里还是世界上白牦牛唯一的栖息地。人们衡人论世,往往会用天造地设这个词儿,这样的说话,似乎口气是大了些,其实,是相当中庸的。原来一个人在什么时间降生在什么地方,对其一生的命运筹划、生活方式的选择以及以什么样的方式向世界展现自身的存在,都是起着重要作用的。李生云生在了白牦牛群中,这看起来有点意外,至少算不上是精心设计,可他将白牦牛确定为自己画笔挥洒的对象,却是一种深思熟虑的选择。也许,这将是他一生中最具灵气的一次选择。 有关资讯表明,他曾是攻过山水花卉的,选择这个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比如那个练举重的一定要玩跳水,都属个人自由,问题是玩玩可以,要做出成绩就难了。搞了不短时间山水花卉的李生云,像许多艺术家一样,在为前途无路而困惑、而迷茫、而懊恼时,惊回首,却发现艺术之神正站在他出发之地向他挥手致意呢。也难怪,人必须依靠常识生活,而最容易被漠视的恰恰是常识。表现自己最熟悉的事物,尊重自己的眼睛和心灵,静夜里,抚摸胸口,看看究竟什么使自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而这些,恰是每一位艺术家走向成功的初阶。 李生云的目光从遥远的虚空回落于脚下滚烫的大地,他的飘荡无定的灵魂也于脚下的土地上找到了凭依之所,他顿觉迷雾散尽,眼睛为之一亮,心窍为之一开,于是,他扛起画笔,一头扎进了牦牛群中。 李生云描绘的牦牛是徜徉于天祝草原上的白牦牛,但一旦上了画布,此牦牛便非彼牦牛了。画布上的白牦牛是画家心中的神灵,眼中的故乡父老。你看看这一头头牦牛的样子吧,蓝天白云下的奔跑,高山草甸的嬉戏,格桑花丛中的优游,枯草雪地上的迷茫,可谓一牛一样子,一牛一精神。可贵的是,李生云是用大写意的技法来画牦牛的,他所着力追寻的不是牦牛的“是”,而是“似”,也非一头牦牛的全部,套用布罗茨基那句著名的断语,便是:让部分说话。如此一来,境界出来了:因“似”而更“是”,因“部分”而盘活“全部”。 在每一组画面中,他用力用笔各有侧重取舍,一对牛角的横空出世,神威天纵,一只牛眼的幽远深邃,天老地荒;一只牛蹄的坚韧不拔,串连古今,一头小牛的无忧无虑,那是对无限未来的传神写照,而仅仅是一头牛准备向另一头牛的挑战或应战,展现在画面上的也只有一头两角高举的牛,传达出来的信息却仿佛有着世界大战前的云谲波诡,画面标识为“闻战声而抖擞”,牛的精神,牛的样子,于此跃然而出。 任何艺术的落脚点都是在人那里的,李生云的牦牛也不例外。我与李生云有一面之缘,每当他的朋友喊他李牦牛时,他辄一脸灿烂,应答声脆亮,可见他是认可了的,并以此为荣。 虽是玩笑,却是真的理解了他的艺术追求,他画牦牛,是在画他自己,以牦牛为载体,以牦牛的样子、牦牛的精神,凸显和张扬人的样子,人的精神的。(来源:兰州晨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