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的“创新”

　　“WhatIf!”是一家总部位于伦敦的“创新公司”。前几周，在《金融时报》英国地区最佳工作场所排行榜上，该司荣登榜首。对此，我觉得应该进行进一步关注。

　　该公司名为“?WhatIf!”，在正式文件中简称“？!”，这仅仅是疯狂的开始，更疯狂的还在后面——董事会主席被称为首席狂热者(ChiefEnthusiast)，运营总监被称为“老爸”(BigDaddy)，还有其他一些被称作“WhatIfers”的员工（文件中简写为“?!lers”）被冠以诸如开火者、毛绒仙女（对同性恋者的一个称谓）等头衔。

　　更为荒谬的是，人们根本不知道“?!”公司究竟怎么赚钱。该公司一些夸大的公关广告解释道：“‘?!’公司是一家价值导向极强的组织，这里的每个员工都在坚持5大价值观的基础上展开合作。这5大价值观是：爱、激情、行动、勇敢和朝气。”这种解释毫无用处。

　　为对该公司做进一步调查，我安排了一次采访。

　　我受到了萨尔·潘吉瓦尼(SalPajwani)的热情款待。他现年40岁，在“?!”这家有着13年历史的小型公司担任董事总经理。他本来要带我们去他办公室的，但他与员工共用一张办公桌。更甚一步，他居然没有电脑，只能用装在松松垮垮的裤子口袋里的Blackberry（兼具手机和基本电脑功能）工作。

　　“我们从事创新工作，”萨尔说。那么这种创新包括什么呢？“这包括从新的视角思考世界，提供能使世界变得更好的商业及非商业方法。”对不起，能再解释得更详尽些吗？“我们的工作就是想出一些前所未有的解决方案。”

　　所以，这是一家顾问公司？“嗯，我不太喜欢这种说法。我们就用我的术语来谈这个问题吧。本质上，我们的工作就是激发客户的创造潜力……”

　　当我在“?!”公司待了快3个小时后，我们采访了两位正在为布茨(Boots)连锁商店的新美容用品系列进行创意的员工，才真正找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是一家顾问公司，不是吗？”，“他们帮助公司开发新的品牌、产品和工作方式。干吗不明说呢？”

　　若干年来，我一直在《金融时报》的创意业务部门的增刊工作，并和大量类似“?!”公司的“创意”机构打交道。这些公司总是由一些装束怪异的年轻人经营；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很时髦，不屑去解释自己所作的事情。他们的工作越没头脑，他们的描述也就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其实应该反过来：一个公司的职能越模糊，他们就越应该采用平实的语言。否则，他们就被淹没在一片毫无价值的迷雾里。很不幸，“?!”公司就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