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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行(民国往事)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05日06:29 人民网-江南时报

  前段时间和一个朋友生气,他答应帮我做的事情没有做,受到了我的指责。朋友觉得我小题大做,也摆出自己的理由,因为别的事情而耽搁,相比较言,我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小事,没去做也没什么,不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我总觉得,事情无大小,答应的事情就必须做,这是一个诚信问题。

  辛亥武昌起义后,两江总督张人俊开始怀疑南京的新军也会有所动作,于是调兵遣将将南京新军监视起来,尤以马标炮标为甚。张人俊的一系列动作,引发新军的不满,最终导致南京新军的起义。起义的过程在史书上没什么大的争议,导致起义失败的原因可能很多,直接原因和苏良斌这个人有关,史书上偶有提及,却从没有细节说明,总让人云里雾里,觉得后面还隐藏着什么。《民立报》载关于这次起义的一篇报道和曾任江浙联军司令部幕僚的茅氏兄弟所著《辛亥光复南京记事》一文均对苏良斌这个人物有所记载,展示了这一段起义失败的细节历史。

  时徐绍桢统制陆军第九镇(相当于师)驻守南京,下辖十七、十八两协(旅)及步、马、炮等标(团),因张勋的江防营监视紧密,徐绍桢与手下将官商量后决定出防,至城南秣陵驻守。某日,苏良斌出现在防地,一出里应外合的南京起义就从这里开始了。

  苏良斌原是第九镇马标的一个排长,从来没想过好好工作,于是被领导撤了职。被撤职后,他还惦记着部队里的人粪马粪,想把出售粪便的差使给揽过来,做点生意,捞点油水,领导不相信他,且鄙视其为人,没答应。苏良斌一生气,跑了,跑武昌革命去了。《民立报》说他“素无信行,故人颇不重之。”

  武昌军政府一成立,便派了运动员来南京运动南京的军人到武昌参加革命,这个运动员就是苏良斌。那一天,苏良斌到了秣陵,被当着奸细抓了起来,有人认出他来,并从他身上搜出了武昌军政府的委任印信,知道这小子现在成了革命者,于是把他放了。第二天,他派了一个人带了一方木制的大印和一封联络起义的信到秣陵,大印的印文为“中华民国军政府江宁都督之印”,印信粗劣,知是伪造。军方虽然不相信他,不过还是答应了来信所约,定于九月十八日(十一月八日)起义,由苏良斌在城内做内应。《民立报》所记录为约定在十七日起事,第九镇因路程较远,改定在十八日起义,而苏良斌却于十七日先行动了,据说是送信的人因夜间城门关闭不能将信件及时送达。

  茅氏兄弟对苏良斌的行为一点好脸没给。苏良斌在城内还真忽悠了不少官兵,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把军力强盛的江防营也不放在眼里,为了抢功,先行于十七日在城内起义,以为一举可将南京城拿下,结果被江防营打的一塌糊涂,死了很多人,自己却溜了。茅氏兄弟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人不守信誉,约好的时间却不履行,结果导致了南京起义的失败。也因为城内先行,当第九镇赶到城外的时候,江防营已经严阵以待,第九镇在缺乏弹药的情况下攻城,损失了不少人马,打不过,也只得往镇江撤退去了。

  诚信,在过去是人的立身之本,也是对人的品格的基本要求,所以史书上多记载不诚信的人和事,以警世人。今天有所不同,传统被整体砸烂,诚信在所难免。欠了你的钱到期不还,告诉你现在没钱,这叫一个真实,是为世人所赞同,不像诚信那般虚伪,没钱了,还要想着法子哪怕拆房子卖地也要还人家,这叫一个傻。信行——不说也罢。

  《江南时报》 (2005年06月05日 第十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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