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海南来(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06日05:55 人民网-华南新闻

　　海南是中国唯一的热带海岛旅游度假圣地，为发展旅游业，蓝天、海水、椰树、沙滩正成为海南省的新标志。

　　对海之南的一个岛，古人与今人的感受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差：不必再用上“天涯海角”这个熟语，从前那地儿简直就是一个“地老天荒”的诠解。“一去一万里，千之千不还；崖州在何处，生度鬼门关”———唐朝宰相李德裕这首诗将海南岛彻底地打入了冷宫。

　　也因为这样的反差，海南岛是神秘的、原始的；因而也是异样地美丽的。这个历史上曾经封闭的海岛，却也接受了中原文化在历史上的3次渡海，使得这里又保持了许多内陆地区的文化特征并使得多姿多彩的风情历久弥新：先是唐宋以来大规模的流徙中原士族到海南岛以及朝廷派兵戍边，使得中原文化源源不绝地与本地文化结合；二是上世纪50年代初开始的百万大军下海南，屯兵垦荒，特别是上世纪60年代的无数城市青年被遣天涯海角，客观上使这种蛮荒之地有了巨大的改变；而海南设省之后迄今的经济热潮，则将大量信息时代的元素注入了这块古老的新大陆中。

　　好在，虚热过后是人们更多的务实，而土著风物又是如此顽强的留存，于是海南岛便有了很特别的内容：正统华夏文明的植根与热带少族民族崛强、苍茫，原始的自然风貌与人文文化的斑斓多彩，使得这里的莽原与沙滩都有着看之不尽的风情。而海南岛上的东线、西线、山区与海边，都各有各的精彩，可以说，一日可以看尽长安花，但七日也未必可以看得尽海南风。

　　到了海南首看的不一定是大海，万泉河才是海南的灵魂五指山更是海南的LOGO，30年前风靡大江南北的一首《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至今激动着无数人的心，以至一位著名小提琴家在新专辑里仍然将此曲作为纪念燃情岁月的一支红色经典加以演绎。而这个缘由不仅起始于1968的知青命运，更加是“洪常青”、“琼花”们的历史回响。亲历了“文革”的那代广州人，曾经几乎每个家庭都有成员被幽闭于“一琼二白”的深山密林中，这首曲子给他们的就是一种休戚相关的共鸣，已经远远超越了对那山那水的印象———好在这种情绪今天已经升华为一种此情可待成追忆的怀念。万泉河，水不在深，五指山亦不算高，但是其中的橡胶树、香茅草、咖啡林和山兰稻，在世纪翻过了另一页的时候，仍然深深地迷恋着从内陆返回寻找历史的人群。

　　我父亲从上世纪的50年代初就从事于海南的人文文化研究与整理，在许多的专著中都提到海南有让人惊讶、叹息的细节。海南岛上有着黎、苗、壮、瑶、畲等多个民族，这里的三月三与云桂等处的三月三有着不尽相同的风情，在刀耕火种、浅种厚收的深山大岭里，观看带有母系社会遗痕的民俗节日，是一种探古寻幽的乐趣。目前在海南旅游有东线与西线之分。西线是比较原始的地方，可谓是一块天然的璞玉，山寨、服饰、饮食无不存有部落社会的丝丝遗迹。在个别地方还能看到一直到上世纪70年代仍然广泛使用的耕种方式：不用牛不须犁，只消将削尖的木棒在山地上扎个洞、扔下谷种，秋后自然会有收成。而东线是汉文化相对发达的线路，明代中央政府对海南进行了大量的“教化”工作，故此文士辈出，文化古迹甚多。例如国母宋庆龄的故乡文昌，除了有宋氏祖屋外，竟然还有始建于北宋的被称作“海南第一庙”的孔庙，在两广地区都难得一见。而清澜高隆港边上的“东郊椰林”，是最具地方特色的椰林，人们一想到椰风海韵大抵其印象便是从此而引出的。

　　现在提到海南，不得不说一下博鳌。这可是中国独一无二的好地方，看电视节目见到博鳌的人们都会叹服于那个海滨的惊艳，博鳌也许远未到那种境界，但因一场而至永久的“亚洲论坛”将博鳌推向了世人面前。我钟意博鳌还有另外的一面：她是万泉河的出海口。那么，或者可以这样形容，博鳌是链接古老与现代、整合自然与人文的一个触点。在苍老的古村或前卫的水城间徜徉，怦然心动的是时代的嬗变。

　　《华南新闻》 (2005年06月06日第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