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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版的《辛德勒名单》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16日12:34 新闻晚报

  真实的影片往往能令人产生身临其境的颤栗。《卢旺达饭店》讲述的就是饭店经理保罗·卢斯赛伯吉纳在1994年卢旺达大规模种族屠杀中解救了1000多名无助难民的真实故事,被誉为非洲版的《辛德勒名单》。

  影片拍摄之前,导演和保罗畅谈了5天5夜,保罗把自己的恐惧、孤单、无助和眼泪统统倾倒出来。他说自己亲眼看到那些被棍棒殴打的人们如何发抖哭喊;他们挣扎求生,早上在40摄氏度的高温里躲避烟尘,而晚上则裹着衬衫抵抗零度的严寒……正是这种人性的庄严和勇气,让我们肃然起敬。

  1 胡图族人对图西族人的仇恨已经一触即发

  1994年4月,卢旺达首都基加利。

  保罗是涉外四星级米勒·科林斯饭店的经理,他对政治毫无兴趣,每天关注的无非是那些有钱客人的舒适与满意。这天,他为搜罗到一万法郎一支的哈瓦那雪茄而欣喜,他知道送一万法郎给有权有势的人没什么了不起,而送他一支一万法郎的雪茄则是一种时尚。果然,掌握饭店物资供应大权的乔治很高兴,但他同时告诫保罗,身为胡图人,应该加入到胡图族人的阵营。保罗避开了这个敏感话题,但他在返回饭店的途中,却发现满大街都是胡图族人的游行队伍,胡图人对图西族人的仇恨已经一触即发。

  科林斯饭店里云集着欧洲游客、记者和军界政要。联合国维和部队的陆军上校奥利弗告诉驻守当地的孟古将军:一旦局势发生变化,联合国军队将无力控制局面。但孟古将军不以为然地说:他的军队有能力控制局面。

  夜晚,保罗家的隔壁传来一阵喧嚣,一队胡图族士兵蛮横地带走了邻居维克托,说他是图西族叛军的间谍,保罗知道维克托只是一个园丁。图西族的妻子塔蒂娜让保罗找军界的朋友为维克托说说情,保罗却面露难色。

  2 在这个非常时期没人能对保罗作出承诺

  总统和图西族叛军签订了和平协议,科林斯饭店的各方人士都松了口气。可是,晚上回到家的保罗看见邻居们都聚在房里。原来,有消息说总统遇刺,而凶手是图西人。保罗是担心遭到报复的图西族邻居们最信任的胡图人,所以他们都聚到了他家。“这消息可能是个谣传。”保罗搂过惊慌中的妻子。可第二天的广播证实了总统遇刺身亡,并鼓动胡图族人对图西族人实施报复。一支胡图军队也出现在保罗家,保罗上前与军官周旋:“我是将军的朋友,这里有我的家人,我必须把他们带走。”军官不耐烦地同意了。一路上尸横遍地,保罗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可未到饭店,军官突然翻脸,要保罗杀死车上所有的图西人,并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危急中,保罗用钱收买了对方。

  饭店大堂里,保罗正忙着安置游客和家人朋友,红十字会的玛莎小姐匆匆赶来,说有一面包车的图西族孤儿要保罗收留。保罗推脱不了,只得关照服务员:“给他们吃,给他们喝,让他们睡觉。”越来越多的难民涌进了饭店,保罗天真地告诉妻子,他要一如既往地保持饭店的高贵,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保罗致电外交官戴鲁特,寻求政界保护饭店,但外交官的回答是“关闭饭店”。“这儿的难民怎么办,他们一出饭店就有生命危险。”可在这个非常时期,没人能对保罗作出承诺。

  保罗希望维和部队能带走难民,但上校奥利弗也一筹莫展,他只能“不干预”。大批的儿童在种族屠杀中死亡,经常有浑身血迹的难民跑进饭店,也经常有持枪荷弹的胡图族民兵冲击饭店,对保罗来说,每一天都是巨大的压力。联合国的援兵来了,大家稍稍安下心来,惟独奥利弗恼怒异常,因为援兵数量太少,并且他接到命令只负责把欧洲游客送走。保罗忧心忡忡地告诉妻子:“白人撤退后,维和部队最终会抛弃我们。”

  3 保罗像要逃避噩梦似地蒙住双眼哀嚎

  果然,维和部队受命从卢旺达撤退,救援人员拒绝接收当地的难民和儿童。第二天早晨,一支枪抵住了还在熟睡中的保罗———胡图军队包围了饭店。保罗赶紧和孟古将军联系,告诉他饭店里还滞留着800多名图西族逃亡者,但没有答复。他又致电外交官戴鲁特,同时冒着危险稳住外面的胡图军队。终于,胡图军队离去了,稍稍松了口气的保罗想在电话里感谢戴鲁特,但戴鲁特失望地告诉他,这只是暂时的,没有一个西方国家答应提供给他们后续的安全保障。保罗把目前的境况告诉了大家:“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我们,只有依靠我们自己。你们之中只要有国外的亲友,就请你们马上和他们联系,把这儿的情况告诉他们,请求援助,这样我们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饭店的食物供给日渐紧张,晚上,保罗和司机开车到胡图军队营地找到乔治。乔治答应给他食物,但提醒保罗:“你这样撑不了多久,我们迟早要把图西族人都杀光。”保罗打断了他,让司机开车离开。漆黑的夜色中,汽车突然颠簸摇晃起来,保罗下车一看,公路上竟然满是尸体。恐惧万分的保罗让司机赶紧开车,并叮嘱他不要将这事告诉任何人。回到饭店,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就像要逃避噩梦似地蒙住双眼哀嚎。

  饭店的难民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大屠杀,为了不让恐惧蔓延,保罗也没有对妻子说。他告诉塔蒂娜,如果他被带走了,她必须带上所有的孩子逃离这儿,一定要活下去。塔蒂娜敏锐地觉察到了丈夫眼里的忧郁。

  几天后,奥利弗带着几十个士兵来到饭店,他将护送已获签证的部分难民离开。没有被念到名字的难民失望痛苦,而在名单中的难民也将承受与亲人的生离死别。已经准备上车的保罗回头看见噙着泪带着企盼的难民,他改变主意决定留下,车上的塔蒂娜看着越行越远的丈夫哭得撕心裂肺。

  奥利弗的车队遭遇胡图族民兵的阻拦,他们打砸车辆并冲上车对图西族人大施暴行,奥利弗和他的手下根本没法制止人数众多且全副武装的胡图族人,无奈他只得带着大家冲出重围折回饭店。受此惊吓,塔蒂娜精神有些失常,保罗抱住妻子和孩子不停地解释:“我只想把你们送往安全地带……”“这不该由你一个人作决定,我不会再离开这儿了!”塔蒂娜说。

  胡图人切断了饭店的供水,孟古将军也怒气冲冲地告诉保罗,要他保护这些“蟑螂”(指图西族人),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他再也帮不了保罗了。晚上,饭店突然遭到了胡图族人的袭击,被炸的正是饭店的贮藏室,这给饭店的生活带来更为严峻的困难。

  4 保罗共保护了1268名流亡的胡图和图西族人

  图西族的军队发动反击又控制了部分地区,他们向胡图族人提出用俘虏的胡图人交换在饭店的这批图西族难民。奥利弗表示再过两天就可以把图西族难民送往一个安全的地方,保罗却担心坚持不了两天。保罗找到孟古将军,献上他藏着的美酒和珠宝,孟古答应带他去安全地,保罗要他帮助难民一起前往,并告诉孟古,他已经被美国人列为战争犯,只有他保罗能告诉美国人,孟古帮助过饭店的难民们。孟古虽然怒气冲冲,但也只能同意援助难民。

  当保罗带着将军的部下赶到时,饭店的形势已经千钧一发,胡图族民兵已在饭店里大肆抓捕图西难民。保罗急切地冲进房间,妻儿却不见踪影,他急得浑身冷汗,满饭店找寻,最后终于发现他们躲在了浴缸里。

  维和部队终于来了,饭店的所有难民乘上他们的车开始撤往安全地带。一路上,他们看见的是大批流离失所逃亡在炮火和死亡线上的难民。一群胡图族人突然朝车队涌来,好在图西族的军队赶到才解了围。到达营地,奥利弗告诉保罗:已经安排好了去往坦桑尼亚的车,以后就得靠他们自己了。

  难民们握着保罗的手,向他表示由衷的感谢。当保罗带着妻子和孩子准备离开时,塔蒂娜突然看见玛莎急急追来,原来玛莎找到了塔蒂娜哥哥家失散的两个女孩,这使塔蒂娜惊喜万分。

  在整个卢旺达种族大屠杀期间,约100万人死于非命。当这个世界闭上双眼时,他却敞开了怀抱。保罗在科林斯饭店共保护了1268名流亡的胡图和图西族人。保罗和妻子以及孩子们现在生活在比利时。作者:松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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