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光环背后的尴尬

　　四名“空姐”起诉上海航空公司劳务纠纷一案，因原告“空姐”的特殊身份，一时间关于“空姐”待遇、职业特殊保护等问题，在社会上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各大航空公司现在拥有乘务人员7万人左右。而有关“空姐”这个特殊神秘群体的工作、生活是怎样的，人们不甚了解。本报对空姐行业进行全景式扫描，向读者呈现空姐“天上地下”的真实故事。

　　8000 米 高空以上才享受特殊行业保护

　　为什么空姐不入商业保险

　　空姐工资一路滑坡

　　空姐患白血病几率高于正常人

　　4 名空姐状告上航

　　飞行补偿未获支持

　　四名“空姐”起诉上海航空公司要求补发飞行补助等费用的劳务纠纷一案，近日由上海静安区法院宣判不予支持。

　　四原告先后于 1993 年至 2003 年担任上航空中乘务员，与上航签订了劳动合同。在 2004 年 9 至11月，她们向上航提出辞职申请，并于同年 10 月 20 日 至 12 月 3 日 ，与上航正式解除劳动关系。

　　2004 年 12 月 31 日 ，上航内部补发员工的飞行小时补贴等费用。 4 名空姐认为自己也应得到补偿，故诉诸法律。

　　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各大航空公司现在拥有乘务人员7万人左右。制作本期特稿的目的，也就是让大家更加清楚地了解“空姐”这个特殊神秘又司空见惯的群体，使更多的人关心这个行业。同时也向读者展示空姐鲜为人知的故事和背后的辛酸。

　　空姐生存原生态

　　走近真实的空姐

　　“人们都觉得我们很风光，其实真的很辛苦，很多酸楚只能自己知道。”在海航已经工作八年的 张 小姐如是说。

　　几经周折，记者终于拿到了海航一位空姐的手机号码，记者听到的是她还在睡梦中的声音，心中有几分不忍。

　　严格的选拔制度

　　“空姐选拔可谓是层层筛选。” 张 小姐讲述了她至今提起还紧张的选拔制度。

　　“自从报名的那天起首先要过的就是一关一关的面试，面试合格后是体检，体检很严格，要所有的人都脱掉衣服只剩三点式内衣，因为要检查全身的皮肤，不能有任何疤痕。体检合格了，最后参加考试。考试分数高，表现好才能‘飞。平时，空姐一定要化妆，一般刚到航空公司工作大家皮肤都挺好的，很少有脸上长小疙瘩的，但工作一段时间后就不行了，皮肤质量明显下降。当出现小疙瘩变成大疱的情况时，皮肤的恶化甚至会导致停飞。”

　　在公司和旅客的夹缝中生存

　　身体上的疲劳还好说，更令人难堪的是“心理疲惫”，有的旅客不理解空姐的工作，还故意找一些麻烦。

　　还有一些乘客买了普通舱的票，却非要去头等舱坐，说在普通舱不舒服，而此时我们既要按章办事跟乘客讲明道理，又要碍于乘客的面子，让乘客过去坐五到十分钟。

　　接到乘客的投诉也是经常的事，比如：餐食只有一份，有乘客说自己花那么多钱饭都吃不饱，就投诉我们乘务人员；飞机下降的时候卫生间是不能用的，但有的乘客就要用，否则他就投诉；头等舱有专门的卫生间，一般都是仅供头等舱的乘客使用，普通舱的人多了，头等舱乘客又没意见都可以用，有时头等舱也很多人，和他说不方便，各舱用各舱的卫生间也会遭投诉等等。

　　温州航空公司的一位空姐诉苦：一次飞机起飞前，某乘客一直在打手机。于是她反复劝说，但乘客还是不停地拨打。这位空姐不免发了几句牢骚，结果事后就被解雇了。

　　一边是乘客的无理，一边是公司的要求，乘务人员在夹缝中艰难地生存。

　　工资和保险

　　至于这种职业的周期，海航和国航的空姐均称一般是始于 18 岁，干一段时间以后再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调配，一般的都干不到40岁。

　　张小姐向记者详细地介绍了她们的工资情况，“工资主要是以小时为单位，按飞行时间拿钱。另外还有基本工资、绩效奖金、空勤灶（饭补）、住房补贴等加到一起来计算，基本有2000至 3000 元，飞行量按小时计算，根据乘务人员的级别不同，每小时的钱也不同，学员是每小时 15 元，见习乘务是每小时30元，普通乘务是每小时 38 元，乘务长是每小时 60 元。但一般情况下每个月的飞行量在 80 至 120小时之间，一年不能超过1300 小时。”

　　人们都知道，空姐的工资历来都是很令人羡慕的，但最近却正在走下滑路，从最初收入的两万元，到现在的五六千元，简直是天壤之别，使得一些空姐很难接受。但工资奖金不会克扣，只是有时会晚发的。

　　空姐是个很特殊的工种，特种行业的保险一般都是人们关注的热点，但国航的空姐却均向记者表示对此不清楚，都是公司给统一上的。

　　张小姐说：“保险都是正常的‘三险，事故时有一个意外保险。但乘务员的保险不多，出事故时还不如乘客赔的多，除了赔钱，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管了。”

　　婚姻及退路

　　空姐需要保持好的职业形象，这就意味着要付出一部分代价，像结婚，上面有没有制度限制？

　　乘务小姐灿烂地笑着说，我们是可以结婚的，但是不多，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晚婚吗？但是结婚的也有麻烦。空姐回家时都很累，都不愿意干家务，这些家里一般还是能理解的。但是这种工作老在外面过夜不回家，夫妻间的感情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尤其是生了小孩之后，产假休完了，小孩就没人照顾了，就会给家里人带来很多的不便。

　　退役后可以转到地勤，可以自己选择一个部门，也要看那个部门是否缺人，一般都没有问题。很少有人在退役后被辞退的。

　　即使自己退出这个行业后，大多都会选择酒店方面。

　　休假及保护措施

　　“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在记者问到保护措施时， 张 小姐很肯定地说。似乎口气中夹杂着几分不满和期望。

　　“休假是两年一次长假，是 15 天；一年一次年假，是 10 —15天。休假有前提条件：不能在节假日，那时乘客最多，只能在淡季。所以五一、十一、春节是绝对不能休假的。”

　　国航的一位空姐也表示了同感：“从来就没有节假日，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

　　“经期是每月给一天假，不扣分的，正常假。”

　　“怀孕时休的产假时间比较长，一般两年左右吧，从检查出来确实怀孕那天起就可以休产假了。休产假的时候会给基本工资和住房补贴，饭补之类的就没有了，一般每月2000至 3000 元。”

　　航空公司不愿揭开神秘面纱

　　2005 年 6 月 8 日 ，首都机场，小雨。

　　小雨一扫中午机场的炎热空气和倦倦的怠意。

　　记者来到飞行总队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国航公司对乘务人员管理的部门是客舱服务部，找到他们的宣传处，在表明来意后，宣传处说要公司总部领导的批示。

　　四点半，拿着宣传部的领导批示再次来到宣传处，记者要求采访公司有关领导，宣传处说已经太晚了，领导有事，最终宣传处给了一本《客舱服务部飞行乘务员、安全员管理手册》。

　　这本小册子属于部门规章，但是宣传处并不让拿走，只是复印了手册 1 ／5内容，其中关键性的内容，像奖惩制度，航卫管理等都没有涉及。

　　宣传处解释说，有些是公司“商业秘密”，给也没用。当要求看一下总的规章制度时，宣传处表示规章制度在总公司，这里只有这本管理手册。宣传处三缄其口，使公司对空姐的内部管理更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职业病能让空姐飞多久

　　心理问题

　　中国民航管理干部学院的一位学生讲，空姐属于吃青春饭的，的确赚钱，在国内算是可以了，但是常时间的高空飞行，许多人都有了病，比如说脊椎方面的疾病。长时间穿裙子，会受到骚扰，尤其是有一些乘客不是很文明，而空姐在服务方面还必须要礼貌，有些人久而久之，加上疏导不够，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空乘班的一名女学生坦言：“说实话，空姐也就是一熟练工种而已，长时间干也会腻，很多的人就是抱着先干几年，赚点钱再说的念头，不过最后落下的病也是很多的，我觉得主要是心理上的吧，由于不可抗力的原因，现在会经常发生飞机误点、延迟或其它方面的原因，乘客往往对这些方面不是太了解，说一些难听的话或者行动上故意刁难，乘务员是同乘客最接近的，所以更多的时候承受的压力也更大。

　　职业病知多少

　　记者从国家职业病防治中心了解到，对空乘人员伤害最大的，首推“肌腱炎”，发病率高达五成以上。

　　严重带伤的空姐的背部脊椎成S形，清楚可见，而手部的肌腱炎让手腕像骨刺般的突出，看起来颇为吓人，这样的空姐看遍中西医都不见效果，却又舍不得放弃这份工作，只得靠类固醇暂时舒缓病症，带痛上机服务。

　　尿道炎也是十分普遍，而且不易根治，容易一再复发。尿道炎患者尿中带血，疼痛不已，尿道炎主要原因就是忍尿，特别是忙乱的时候，时间瞬眼而逝，等到想起来上厕所，已经是三、四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有些空服员因为先天体质加上站姿过久，静脉曲张的腿部，条条红丝。

　　空中服务有个特性，就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很多事，有些人求好心切，个性比较急燥，就容易产生内分泌失调方面的疾病，如“甲状腺亢进”。

　　其它像飞机起降频繁，易造成女性子宫内膜移位，宇宙中的辐射，密闭式空调使得免疫系统功能变弱，都会令体质逐渐变差。

　　空姐　工资浮动大 白血病几率高

　　目前关于空姐的具体管理问题分别由各航空公司处理，而各航空公司的管理规定也不尽相同，甚至悬殊很大。

　　从有关方面获悉，现在关于“空姐”的问题主要集中在飞行补贴、驻外补贴、特殊职业保护等问题上。

　　统计资料显示，1997年之前，各航空公司对空姐的驻外补贴实行的是“驻地标准”，即飞行停留国家的生活补贴标准，最高可达七八十美元一天，最低也有三四十美元一天。当时空姐的平均月薪在万元以上，最高的月薪达到了两万多元，属社会高收入者。

　　1997 年后，民航管理部门对空姐的驻外补贴出台了一个统一的标准：每天30美元。这一标准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将空姐的收入拉下了一个档次。

　　2003 年民航总局对空姐的飞行小时进行了限制性规定：空姐每月飞行时间最高不能超过120小时，下不限底。如此算来，空姐在此项上的最高极限收入每月不会超过9600元人民币。随着航运市场格局的变化，国家加大了这方面的检查监控力度，各航空公司也不敢轻易涉险。国内空姐的平均月薪随之下降到3000元至 5000 元之间，开始归于中等收入水平。

　　北京外航服务公司提供的统计数据表明，目前已有 300 多名中国空姐加盟外航，外航空姐的月薪一般能达到 1.3 万至1.5万元。

　　据了解，国外航空公司中目前所招聘的中国空姐，薪酬最高的是巴林海湾航空公司，他们在成都招聘的川籍空姐，最高月薪为 1500至2000 美元。

　　中国东方航空公司人力资源部门给记者出具的一份常规分类资料中，空姐大致分为以下几类：学员（实习生）、见习乘务员、普通乘务员、国际航班乘务员和乘务长。不同级别的“空姐”收入情况有很大差别，普通乘务员一般要在国内航班飞行两年左右的时间，月薪在2000至 3000 元人民币之间，此后才能飞国际航班的普通舱、然后飞两舱（公务舱、头等舱），月薪在5000元人民币左右，之后再升为乘务长（分区域乘务长和带班乘务长），月薪9000元人民币左右。随着航空业市场竞争的加剧，不同职别的乘务员收入差距会越来越大。

　　除了工资待遇问题，突出的问题还表现在对空姐的劳动保护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病防治法》制定的《空勤人员宇宙辐射控制标准》规定，空勤人员职业照射有效剂量不得超过20mSv/a （一种照射剂量单位）。女性空勤人员从发现妊娠之日起，在孕期余下的时间内应采取补充的控制措施，使其腹部表面 ( 下躯干)累积接受的剂量不超过 1mSv 。

　　对于普通大众来说，太空辐射是不会有什么危害的，来自宇宙的辐射只占到人体所受辐射的8%。丹麦癌症流行病研究所的学者早就得出结论，认为宇航员和那些长途航班上的空勤人员得白血病和其他癌症的机率比一般人要高。在经过进一步的研究后，他们最近发现，在那些患有白血病和脊髓发育不良的空勤人员身上，有一种基因发生了变异或者说出现了瑕疵。这种基因叫做“长臂”染色体7号。

　　那么，“空姐”这个职业是不是特殊职业呢？她们的工资待遇和劳动保护与其他行业相比是否应当有所区别呢？

　　空姐　非特殊行业 维权艰难

　　空姐是特殊职业吗？

　　“空姐”行业自产生以来就成为一个热门职业，漂亮的着装，优雅的身姿，姣好的容颜，居高不下的收入，这令很多人艳羡不已。

　　记者近日在北京首都机场与一位空姐攀谈时，没想到她们也有很多苦衷难诉。其中主要的是他们没有被作为一个特殊的职业予以保护。

　　《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病防治法》规定了属于职业病防治主体范围，职业病是指企业、事业单位和个体经济组织（以下统称用人单位）的劳动者在职业活动中，因接触粉尘、放射性物质和其他有毒、有害物质等因素而引起的疾病。

　　但根据《职业病防治法》制定的《空勤人员宇宙辐射控制标准》没有将一般空姐列入标准的执行范围，因为该标准的范围是指 8000米以上的高空作业，可以推断在 8000 米 以上作业的空姐应该被纳入职业病防治法的保护范围。

　　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的 孙树菡 教授分析指出，即使在 8000米以下的高空中工作，空姐被宇宙辐射的比例也要远远大于普通大众。因此有必要考虑将空姐纳入特殊行业的保护范围。

　　中国政法大学劳动和社会保障学研究所郑尚元主任有不同的观点，他认为，如果空姐得病，应该首先确诊是否是由于宇宙辐射造成的，才能确定是否是职业病。劳动法专家左祥琦说，这主要是看我国职业病分类目录里是否有宇宙辐射病的名称，没有就不算。职业病和职业危害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而且必须经医疗机构进行确诊，是职业病才能按工伤待遇处理。

　　空难事件中

　　空姐的赔偿标准

　　包头空难时，乘务人员最多赔付 12 万元，而乘客最少却赔付20万元，出现航空事故时，乘务员获得的赔偿没有乘客多，对于这个问题，专家们的意见基本一致。

　　孙树菡教授表示，各航空公司一般沿用机关事业单位的保险标准解决航空乘务人员的保险问题。这就造成与一般乘客的商业保险不统一的现象。像包头空难对空姐的赔偿数额已经算是比较多的了。

　　左祥琦说，用人单位应该给职工上保险，工伤保险属于社会保险，这是强制性的。职工因公受伤死亡，应该由社保基金支付，工伤一次性支付六个月工资，死亡的一次性支付四十八月工资，如果死者生前有抚养或者赡养的直系亲属，小的应该抚养到18岁，老的应该照顾到老。而乘客则是商业保险，根据交纳的保费不同，最后得到的赔偿也不同。乘务人员得到的赔偿少与民航公司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但是， 孙树菡 教授强调，因为空姐职业的特殊性，航空公司应当将社会保险与商业保险统一一个标准。

　　对空姐

　　“一般的”特殊保护

　　劳动法规定，不得安排女职工在经期从事高处、低温、冷水作业和国家规定的第三级体力劳动强度的劳动。而空姐经期的休息时间只有一天，是否违背劳动法的规定？

　　郑尚元：“有人说，飞行时压强大，对人体不利，其实根本没有达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在封闭的航空器内工作，气压是正常的，跟陆地上工作没有什么区别。劳动法所说的高处不是飞行的高度，而是指脚手架之类的高处。”

　　左祥琦：“经期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是完全可以的，劳动法规定，女职工生育时只不过享受90天的产假。劳动法强调的“高处”是指人的工作地点相对于地面有多高，而不是指飞行的高度。如果说飞行高度也算是高处，那么相对于宇宙其他星球来说，整个地球上的人岂不是都工作在‘高处。”

　　孙树菡：“虽然飞机机舱内气压相对正常，但乘坐过飞机的人都知道，飞机在起飞降落和遭遇气流时所产生的各种波动，对于偶尔乘坐飞机的人完全可以接受，但是，空姐经常处于失重和耳膜鼓荡的状态，是一种需要忍受的职业，尤其妇女在经期时，更应当受到保护，一天的休息期间显然不符合实际状态。”（曹芃　张娜　李亮　刘潇潇　李明思　赵瑜　申欣旺　李漠）

　　空姐记忆

　　侯兆晓 张有义 刘潇潇 李明思

　　中国最早的空姐

　　在中国民用航空史上， 空中 小姐的首次出现，应追溯到 20 世纪30年代末，当时在国民政府统治下的中国航空公司（以下简称中航）在重庆招聘了一位空中乘务员，那时还没有“空中乘务员”、“空中服务员”、“空中小姐”等名称，一律按西方惯例，以英文称之为 air hostess 。这位第一个空中乘务员名叫鲁美英，是南京金陵女子大学校友，1940年 10 月 29 日 ，中航 DC-2 型 39 号飞机在云南沾益上空遭日寇战机袭击于平彝机场紧急降落时焚毁，机长美国人WalterKene 和空中乘务员鲁美英均以身殉职。鲁美英烈士的英名已列入 1995 年 9 月 3日中国航空联谊会在南京紫金山麓航空烈士公墓内建立的航空烈士纪念碑的名单之中。在鲁之后，中航又聘用了一位姓林的空中乘务员，中文名字已无从查考，英文名字为WinnieLin 。 1945 年 8 月抗战胜利后，中航和中央航空公司总公司先后成批招收空中乘务员。

　　空姐名称的来历

　　在中航第一批空中乘务员培训期间，有一当时上海著名大报的记者进行了采访，并为他们在停机坪上一架改装为客机的C-46型飞机机舱内照了相，两天后，照片连同文字报道一并见诸报端，这位记者为 air hostess 首创了一个中文名称“空中小姐”。从此，这一称谓不胫而走，不仅在国内，而且在港、澳、东南亚各地华人中流传。大约是在 20 世纪50年代，又被在港的广东人称之为“空姐”，现在国内亦被采用。

　　早期空姐的工作

　　1946 年 5 月中航首批空姐登机服务时，中航仅有的 DC-3 型和C-46型客运机型飞机的后舱设备比较简单，除红茶及咖啡的加温设备外，没有供应热餐的设施，所以只发给乘客每人一个冷餐盒，冷餐盒由地勤人员在飞机起飞前备妥负责送上飞机放置于后舱工作台下的柜橱内，空姐在出发前按时到达机场后，先到简令下达室了解当日气候情况、机组成员名单，并从地勤人员处取得当班飞机乘客名单，以便在旅客登机时核对姓名和人数，并在中转站及终点站交接，直至全部旅客安全抵达其目的地，在一般情况下，空中小姐的工作比现在的空姐闲得多。由于当时录取的空姐人员为数不多，故仅国际航线、香港航线及国内北平、台北两条航线设有一名空姐，其他航线如无特殊需要则均无空姐。1946年初，在中航向美国订购来的DC?4型飞机上，仍无供应热餐的设施，所以即使在这种当时最大的客机上，空姐在飞行中的工作量并无多大增加，仍是按时发给旅客和机组人员冷餐盒及饮料，并随时巡视机舱，发现旅客需要睡眠时，为其放下座椅靠背，必要时盖上毛毯，如遇旅客打铃需要饮料时，则随时供应，常规服务依旧。此时，运行于国际航线和北平航线的飞机均以DC?4型代替，但空姐短缺，原应设有两名空姐不得不减为一人，直至 1947 及 1948 年又先后扩招了 20 名空乘后，才在DC-4型航班上设置了 2 名空乘。

　　第一名飞往美国的中国空姐

　　抗战胜利之后，中航先后开辟了一些新的国内、国际航线，其中，在中美航线正式开航之前，于 1947 年 1 月 21日，先进行了试航，当时的 空中 小姐为钟佩瑜。在抵达夏威夷的檀香山之后，有新闻记者专门采访了第一次飞越太平洋的中国机长陈齐发和空中小姐钟佩瑜，采访报道及二人照片均在翌日报端发表。

　　解放前夕两位因飞机失事而遇难的空姐

　　继鲁美英烈士 1940 年在云南沾益遇难后， 1948 年冬又有两位中航 空中 小姐因飞机失事而遇难。当日，中航有 3 架DC-4客机由上海飞往香港，其中第二架由一丹麦籍机长 CaptainSunby驾驶到达香港时，天气恶化，不幸在周围盘桓等待时，在一名火石洲的小岛上空撞山起火坠毁，全体乘客及机组人员无一幸免，遇难的两位空姐，分别名为黄苏梅、朱人娴。

　　20 世纪 40 年代后期的一些空姐的下落

　　中航于 1946 、 1947 和 1948 年招收的三批空姐以及央航在同时招收的一些空中小姐的下落各不相同。中航招收的第一批空姐仅 6 人，现只有钟佩瑜一人仍在国内。中航于 1947 年和 1948 年招收的两批空中小姐以及央航于同时招收的 空中 小姐人数较多，于上海解放前大多随公司转移至香港。 1949 年 11 月 9 日“两航”起义后，不少空中小姐离职另谋出路，有进入加拿大航空公司、国泰航空公司任地面工作的，也有先后移居美国的。参加“两航”起义复员至内地的空姐为数不多，后都改做其他工作。

　　20 世纪 70 年代以后的空姐

　　20 世纪 70 年代的空姐：

　　首先要经受伊尔十四型苏制小飞机晕机的考验。当你第一次乘飞机时，飞机气流的颠簸会使你呕吐得找不着北。飞行的前一天，在将近40度高温的停机坪上，打扫飞机客舱内的卫生会使你汗流浃背，那才是真正的清洁工。

　　20 世纪 80 年代的空姐：

　　离开了螺旋桨，飞上了喷气式，在需要为100多名旅客供餐的飞机上，在没有餐车的情况下，沉重的大餐箱需要两个乘务员一起抬。乘务员两手从服务舱端出餐盘给旅客供餐，来回需要走几里地。

　　20 世纪 90 年代的空姐：

　　随着社会的发展，航空市场的激烈竞争，对空姐的服务要求越来越高，旅客不但需要舒适的机舱环境，同样需要高雅、端庄、大方、温馨的服务，他们会因为空姐的服务不周而提出意见或表示不满。

　　21 世纪的空姐：

　　个性化服务的时代，空姐不但要高雅、端庄、大方，还要根据不同的旅客需求提供不同的服务。随着航空业的不断发展，标准化、程序化、规范化的服务已经不能满足航空旅客的服务需求，各航空公司相继推出人性化的服务：头等舱旅客的不定时服务、商务旅客的无打扰服务、初次乘飞机旅客的全程介绍服务、普通舱旅客的大众化服务、老年旅客的关心服务、重要旅客的上档次服务、航班不正常的信息沟通服务、旅行团的介绍服务。个性化的服务就是用你的诚心去感动、用你的语言去沟通、用你的行动去实现。

　　（感谢中国民航管理干部学院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