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会回想自己一生经历，顺逆成败是由自己决定，但谁也不会否认有偶然性的安排，身不由己；俗称运气，或称天意。在人间交往中，同样有偶然，俗称缘分。
我和牧惠生活在北京，他写杂文，我画漫画，杂文也写过。我为他的文章配过插图，他为我写的书写过评论向读者推荐。虽然不少年了，但在一起的机会不多，话也不多，然而在一起就是一见如故，深觉信任的。真认识他却是看他的杂文。一见报刊上有他的文章，就立即从头到尾看完才罢手。一看就知道写的是他的真心话，和他平日言行一致，我感觉出来。我知道他年轻时就是个“土八路”，在游击战场上用枪杆子干革命，生活在群众中的。
他的杂文所评议的，都根据生活现实中所见闻，涉及时弊的种种问题。不仅是无产阶级忠实的革命者所难以容忍，一般老百姓都看不过去，是必须要纠正，要认真解决的，危及存亡的问题。他以高度社会责任感和共产党员的革命激情发表他的意见。他还专心研究一些历史问题，引大量史实资料为论证，大声呼吁。
牧惠治学勤苦，读书涉猎广，从他连年不断出版的那么多书就看出，他思路开阔，在平凡中见之所未见；广征博引，娓娓如叙家常而言之及义，有的放矢。我很爱看他的论文，行文所及，有根有据，常是紧跟时事作评论，这正是杂文的特性。他文笔从容，义正辞严不乏幽默，读来感人。
牧惠朴直正派，热情，学识渊博，所以朋友多。我有缘和他相识友好，但很不幸，他突然走了！他比我年轻十几岁，正是热情奔放献身事业的时候。看他体质一向正常，所以一听他去世的噩耗，登时为之一震，半天说不出话，为失去一位知心好友而伤心至极！更难过的是国家失去了一位诚挚的革命斗士，一位满怀正义为老百姓说公道话的人。非常难得的好人啊！
他青年时期就走上革命道路，为国为民献身，是高尚的人，我佩服！他革命有功，不居功自傲，是毫无低级趣味的人，我尊敬！他勤恳好学，是个志强不断上进的人，我受鼓励。这样的好人，这牧惠，他名叫林文山，是永远令人怀念的。我很怀念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