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我从台湾来(名人专访)(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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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24日05:48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 ||
绘本不是快餐文化 笔者:从你诗化般的图像语言中,可以猜想你一定喜欢读诗吧?比如《向左走,向右走》就有一段很美丽的波兰女诗人的诗。 几米:我喜欢某一类的诗,比如新诗。但《向左走,向右走》并不是来源于那首诗,我是在整本书做完以后,才想到要找一首诗,因为我到底要说什么自己也不清楚,直到看到这首诗后,才感觉到自己在画一个不确定的美丽,而这首短短的诗恰好就表达出来了。 笔者:你觉得自己是漫画家吗?你怎么看待漫画家和绘本作家的区别? 几米:在台湾,我不算是漫画家,因为台湾和日本分类不一样,我比较喜欢绘本作家这个新类型的称呼。我跟朱德庸、蔡志忠这样的漫画家有很大不同,他们爱用线条去表现想说的东西,可以做成长篇的小说,我是用一张简单的图像,但一张图像我要说的东西很多,跟漫画不太一样,可能大陆的读者喜欢把我认作是漫画家。 笔者:你认同绘本是读图时代的快餐文化的这一说法吗? 几米:当然会有绘本作家去做快餐文化,但绘本绝不是快餐文化。其实在国外,好的绘本是代代相传。文字可能变成快餐文化,如果写得不够好的话,大概翻翻就完了。但如果你可以在图像上看到要表达的东西,它就不仅仅是一张图像,就像一个人如果只看重文字书练速度,就可能会忽略美丽的用词,特殊的风格,文章迷人的转折等等。 笔者:有人说你的绘本是小资读物,你怎样看? 几米:小资?那可能因为读者和我是同一类型的人。一个作者不可能超越他的生活,当我用图像去感受一样东西,读者也能感受得到,因为我们都有相同的一面。我不可能去画农民,画其他我不熟悉的东西。 童年生活影响至深 笔者:童年时的想象是最丰富的源泉,你的作品中表现出的童话般唯美的世界,与你的童年生活有什么关系吗? 几米:我童年时住在乡村,大概四五岁时,跟祖母住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印象很深刻。那时候我还埋怨妈妈,明明我是个城里人,为什么把我放在乡下陪伴祖母,离开父亲母亲和兄弟,让我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这件事以前没有想起,现在觉得那是造成我内向、敏感、多疑的部分原因。因为我非常孤单地一个人在乡下,这件事慢慢形成了我作品的内涵。 记得那是住在四合院里,没有街坊邻居,就我一个小孩。只有农忙的时候才有很多人过来帮忙,伯父很早就去田里干活,只剩下我跟祖母。我会在黄昏的时候躺在昏暗的餐厅里,趴在那里看猫。后面是养猪的地方,猪对我来说是庞然大物,我不太敢走过去。 笔者:你作品中孤独的小女孩一类与当时的孤独有关系吗? 几米:我说不清楚,但我作品中的孤独感是都市的,而不是乡村的。 笔者:你的作品中唯美的世界,让我们感觉你小时候应该是生活在乡村里的,在创作中,乡村跟城市的关系是怎样的? 几米: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是在画城市,因为我住在城市,总是在城市现实与乡村梦幻中穿梭,对过往童年和现实生活,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欢笑背后会隐藏黑暗 笔者:你的作品经常表现出孤独、柔弱的人性,在实际生活中你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几米:我不是一个刚烈的人,但我是一个急躁的人,会急着希望把作品和创意做出来,但做画的时候我会很有耐性,同时又希望赶快画完。同朋友在一起当然不至于很疯,但也会很调皮,就是一个正常的人吧。 笔者:你平常的生活有规律吗?你现在的家庭与你作品中的孤独疏离感有没有关系? 几米:我的工作非常规律,早上9时到办公室,下午天黑回家,不像大家想象的画画到天亮,我认为只有规律的形式才可以造就创作者。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不会跑到海边看日出。关于爱情,乏善可陈。 家庭生活很好,当我在书房创作时会很幸福。创作跟生活其实不一样。创作是很神秘的,有些作品并不是幸福的时候就会创作出来,因为人是那么的复杂、多面,再怎么欢笑的背后都会隐藏着黑暗的东西。 笔者:听说你的妻子是做文字工作的,你会把作品给她看吗? 几米:我先画图,再做文字。我会把文字给她看,她也会提意见。 笔者:我们知道你1995年得过血癌,目前的健康状况如何?你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几米:我现在的健康状况还好,也许到了晚年眼睛可能会不适再画画。在我看来,幸福就是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当你落到无从选择的时候,会非常悲哀。 几米小传 几米,原名廖福彬。1958年生于台湾,文化大学美术系毕业。曾在广告公司工作12年,现为著名绘本作家。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5年06月24日 第二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