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检，独独忘了消费者

　　曹林

　　近期雀巢和光明“问题产品”使公众将不满的目光渐渐集中到国家免检制度上。针对舆论“免检制度漏洞百出”的批评，国家质监总局有关负责人进行了澄清和反驳，称“免检”指的是“产品”而非“企业”，“免检”并不意味着免除一切监督，“回奶丑闻”中的产品不属国家免检产品（据新华社6月22日电）。

　　官员的解释本是为给“免检”洗白的，不过这番解释倒是让笔者清楚地看到了免检制度的致命漏洞：这是一个使政府和企业双赢，而让广大消费者承担所有制度成本和代价的制度———也就是说，免检制度的优越性是建立在消费者利益受损基础上的。

　　从市场正义来看，这种为满足两方利益、而剥夺了第三方应得利益的制度安排是非正义的。

　　免检制度是如何来的呢？本是为了减轻企业负担。在实行免检制度之前，我国大型企业疲于应付各种检查，最乱的时候一天可以碰到好几个部门来抽查。为减少不必要的重复检查，减轻企业负担，为企业创造一个良好、宽松的外部环境，2000年3月制定了免检制度，对符合条件的产品实施免检。

　　当然了，政府之所以选择了这种“免检”制度而非其他，在于这种制度能够大幅度地降低自身的管理成本：那些贴了免检牌子的产品，就不用花很多的精力和成本在上面了。

　　这样看来，我们就看到了免检设计“双赢”的制度优越性：减少了企业负担和监控成本，同时也降低了政府管理成本———如此“双赢”的制度怎么就不好了呢？可在这个制度利益均衡中，有政府，有企业，而消费者的利益哪里去了？能给消费者带来什么好处？买方市场和公共管理中，消费者、公众本应是制度安排最优先考虑的利益主体啊！

　　实际上我们发现，免检制度不仅没有考虑到消费者的利益，而且其优越性是建立在剥夺消费者权益基础上的。比如说，公共部门本应承担着对产品质量和安全的监督成本，但经过“免检”，成本转嫁到了消费者身上。消费者不仅要承担“免检产品企业其他产品是否有免检资格”的鉴别成本，更重要的是，还要承担企业“免检后监督真空中质量可能下降”的问题成本———政企双赢，消费者独输。

　　显然，这种利益严重不均衡的制度是非正义的。帕累托改进的底线要求是：制度的改变，至少没有利损者———而免检制度安排中消费者是十足的利损者。如果说帕累托改进是一种理想状态的话，那至少应安排必然充分的博弈，使各方利得利损均衡吧？而免检仅仅满足了政府和企业，却抛开了消费者———这个企业的上帝，政府的主人。

　　正是从这个角度看，免检制度应该废除了！代之以一种政府、企业、消费者三方充分博弈的合理制度。也许这个制度让政府增加了监督成本，企业增加了被检查的负担，也不能彻底消除产品质量问题———但因为综合了各方的利益，特别是消费者的利益，所以是正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