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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在地下一尺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28日02:55 人民网-江南时报

  错过那一季

  我常常在风的左右下走失我自己

  那运载飞鸟的风已停息

  整个大地再一次显露出宁静

  很多人错过了那一季

  我知道

  我挣脱不了固定的轨道

  我还在渴望睡梦和轮回

  选自《我只在我眼睛里》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出版

  几乎每一个人在谈到自己的爱情经历时都会不胜唏嘘,因为关涉到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情感,所以即使最琐碎的事情也会变得美丽和印象深刻起来。

  每当我回忆起自己的爱情的时候也会这样,但我唏嘘的是那样的机缘巧合,这种巧合是幸运,也是折磨。

  她是一个贝司手,不是太风光,可是已经足够的迷人。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特别喜欢这些文艺女青年。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是在学校的小礼堂看她的演出,她夹在一堆另类的男孩子中间,显得特别扎眼。那天她弹得怎么样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那件橙黄色的衣服,那和着旋律微微晃动的身体,对了,还有她微闭的双眼,她在陶醉着,而我也看得有些陶醉。

  经过朋友的牵线搭桥,我们认识了。在学校最好的旋转餐厅里边,我们吃饭,两个人傻傻地对着笑,我才知道除了沉浸在音乐里的冷峻以外,她还有特别可爱的一面。不世俗,有种说不出来的灵气,还很知性,一顿饭让我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她。

  后面的事情都很琐碎,当然琐碎的事情都因为爱情而美丽。我开始每天为她写不明所以的诗,为了她而夜夜失眠,尽力地让她快乐,在有限的相会的时间里幸福,在剩下的时间里想念,那个时候每天早上会为了买她爱吃的小笼包,穿过整个校园到固定的一家店去买。那个时候,每天给她电话催她起床,做她幸福的小闹钟。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离毕业也越来越近。当然,我知道毕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道很不好过的坎,不过我愿意和她在一起,没有了爱情,再完美的事业对我来说都是虚假的快乐。我只要她。

  流火的七月,我跟她一起到了广州。她在一家服装企业做会计,而我到了一家广告公司。其实这家广告公司于我如同鸡肋,可是我觉得能跟她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就在这段时间里,事情悄悄起了变化,她开始老说忙,对于我吃饭或者约会的邀请一再推托,愚钝的我也开始察觉出了一些什么。追问下,她告诉了我缘由:她来广州是为了她的初恋情人。

  “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很好,我也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来看待,不过我们真的不合适。我知道我们其实都是完美主义者,我对爱情的要求很高。我也考虑过你,可是我总是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了点什么,就如一道好菜,别的都好,忘了放盐就不好了,对不起。”

  看到这条短信时是在深夜,我突然就感到夜一般的虚无,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我的一场单相思。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一样,我也不懂她的心。

  那是2001年的秋天,丢失了爱情的我终于丢失了一个城市,我觉得自己再没有在广州呆下去的理由。刚好以前的同学介绍我到上海工作,已经跟对方谈妥了,只需要我开口同意。具体是做一家时尚刊物的编辑。我答应了他,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寄了过去,算一算时间,还可以出去走一趟散散心。于是我坐了一夜的火车到了昆明。

  路越走越偏僻,我希望能一个人在山林的怀抱中静静地想想。为了不太伤害我,这个好心的女孩子还跟我有了个约定:三年,如果三年后,两个人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归属,就在中山纪念堂右边拐角处的那棵大榕树下见面。我的心隐隐地痛,有些不堪承受,这是为什么呢?我知道其实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只是为了一个完美的感觉就要折磨我,也是折磨她自己。

  晚上,住的旅馆突然停电了,我买了两根蜡烛,一根红的,一根白的,我说白的是我,红的是她。我将它们一起点燃,在烛火的劈啪声中我睡着了,迷糊中醒来,看见白的已经熄灭,而红的燃得正旺,我不是迷信的人,可是我愿意相信这是一种隐喻。她的感情依旧,而我的已经耗尽了,忍了几天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当地有座情侣山叫咬儿山,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这样叫,我只在乎它是情侣山。那天一早,我一个人爬到了山顶,找了一块很好认却又比较隐蔽的地方,开始挖洞,挖了一尺。我将那两截长短不一的蜡烛用我给她写的诗稿包住,卷进一个塑料瓶子里,埋好。许个愿,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我就搭航班飞往上海。

  似乎是新的生活,紧张忙碌,我也以为是这样,可是我错了。我发现日子越久我就越想念她。仿佛我们中间有一面镜子,她在镜子里边,我在外边,我背着她走,离她越远,也是离她越近。当安静下来的时候,不可名状的孤独就浸透了我。我学会了抽烟,可我害怕去酒吧,因为那里边会有女歌手,或者跟她一样的贝司手。

  在我一个人的时候,除了那个同学常找我以外,还有一个女孩子也常找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置身事外,所以我很清楚,那个女孩子很喜欢我。就像那个时候我喜欢她一样,我有些诚惶诚恐,也有些苦涩涌上心头。

  我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先是互相问好,接着开始沉默,大段大段的沉默。再后来我终于打不通她的电话了,她的实体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她的影响却越来越根深蒂固。

  整整一年零三个月,虽然同事们很好,生活也比较安逸,我却觉得像是在炼狱中一样,我实在忍受不了没有她的日子了,她甚至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决定去找她,告诉她没有她不行,我想提前兑现我们的约定。

  绕了一圈,我又回到了广州,在中山堂前我转悠了好久,想象着三年后或者一年零三个月后见面的情形。可是她早已从我的生活中蒸发了,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可我还是想先找到她,告诉她我想提前兑现我们的约定。

  一个人就是一长串数字,她也不例外。她的数字变来变去,我终于没有找着。不过,想到自己现在就和她生活在一个城市,说不定会像几米描绘的那样来一次“向左走,向右走”,我就感到很安慰,而且还有好长时间才到三年呢。

  爱情总是因为巧合而传奇。我还真的找到她了,不过是在滚滚的人潮中。在广州的繁华商业地带天河城,我看见她撑着一把黄色遮阳伞从我面前走过,彼时我正在等着公交车。这样的巧合真实得让人有些恍惚,她专注地躲避着迎面而来的人潮,小心地走着,根本就没有看见我,最近的时候,她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声音在我喉管里冲突着,也许已经喊出来了,可是立刻就被街头的嘈杂淹没了……

  后来我没有叫住她,因为在惨白的日头下我发现,她穿的是一件孕妇装,很有些肥大了。

  我不知道咬儿山上埋下的塑料瓶子还在不在,不过许的那个愿还在:希望我们能够再相见,互为归属,两个人一起去把它取出来。

  然而,这也只能是我永埋于地下一尺的心愿了。

  《江南时报》 (2005年06月28日 第三十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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