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科学时代呼唤大科学家

　　周文斌

　　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现在的科学研究已经不同于十八、十九世纪了,即进入了所谓的“大科学时代”,其最显著的特点之一就是科研工作趋于团队化和组织化,很多科研项目不再依靠个人的力量及作坊式的操作能独立完成。今天,像爱迪生那样的创造发明方式已经越来越困难了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在这种新形势下,科研工作注重强调科学家的团队精神,强调发挥集体的作用,强调国家的组织引导功能,实在是题中应有之义。

　　正是从这一特点出发,有人断言,在大科学时代科学家个人的作用已经不甚重要了。事实上,大科学时代并未削弱科学家个人的作用,甚至使个人的作用变得更加突出和重要。因为作为科研团队的带头人,不仅要有深厚广博的专业知识,而且要有深远的战略眼光和卓越的组织领导能力,要能率领一个学科或多个学科的科学家联合作战。如今许多科研领域实行的首席科学家制度和学科带头人制度,就是适应这种新形势而诞生的新体制。一个好的科研集体,必然有一个或一批好的学术带头人;没有一个或一批能力强、威信高的带头人,团队就只能是一盘散沙,不可能有大的作为。

　　我们必须看到,任何一项纷繁复杂、参与人数众多的科研项目,虽然每个人都担负着自己的一份工作,但真正起关键作用的仍然只是少数人。最典型的例子要算人类基因组测序计划了。十多年来,参与这一计划的有6个国家的20个测序中心,工作人员成千上万,可谓是一个跨国的大科学计划了。但在整个工作过程中,最关键的科技工作有两项,一是测序的基本原理,一是测序的仪器设备。这两项工作恰恰是由两名科学家独立完成的,前者是英国剑桥分子生物学实验室的两次诺贝尔奖获得者弗雷德·桑格尔,他在上世纪70年代发明了基因测序的基本原理;后者是美国加州技术研究所的勒罗伊·胡德,他在上世纪80年代首次引入了自动化测序仪。试想,如果没有这两项成果的支撑,再多的科研人员恐怕也无法完成测序工作。

　　在诺贝尔奖的评选中有一条规则一个项目的获奖者最多不能超过3人。一百多年来,这条规则至今未变。该规则说明,在科研工作中付出劳动者可能很多,但其中必有少数起关键作用的、付出了创造性劳动的人。诺贝尔奖正是要将荣誉献给那些作出了创造性贡献的人们,而不是付出了大量劳动的“劳动模范”。

　　中国有句古话,叫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此话虽然是对军队和战争而言的,其道理却对科研团队同样适用。我国著名科学家、两院院士师昌绪不久前在谈到科研团队的工作时,就发出了“有能力的学术带头人难寻”的感慨。相信有这种感慨的不只是师老一人。这说明,在大科学时代,科学家个人的作用十分重要,培养有能力的学术带头人更是科技创新的重大和首要的任务。

　　大科学时代呼唤大科学家，这就是我们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