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说记录民族文化（上）(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1日15:48 滇池晨报

在新知图书城义卖作品，支持希望工程

与杨丽萍交谈

　　2005年4月，《坐井观天》在昆明推出了，白族女作家程秋雅用小说的方式记载了白族文化的历史变迁，希望能够在白族文化模糊前为它记录下清晰的一笔。同样在少数民族文化的传承和保护上，这是作家程秋雅的方式。翻开《坐井观天》，我们在故事的发展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白族文化的脉络，也能够感受到程秋雅对于自己民族文化的一片赤诚之心。程秋雅——

　　入夜，美国纽约卖迪逊大道，第84街，世界上最大的拍卖行之一——索斯比拍卖公司正在举行豪华的自由之夜拍卖预展会。在衣着豪华的人群中，偶尔穿插着几个东方人，来自中国云南的李雅小姐格外引人注目，她带来了祖传的翡翠手镯。这是一只由天然老坑翡翠精琢而成的手镯，色彩柔润，质地细腻、纯正，在这只光滑的手镯上还雕刻着一个极小的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对于这样堪称精品的手镯，李雅却开出了远远超过它本身价值的天价——100万美元。由此引出了一个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期发生在云南大理的故事，一个以白族姑娘和法国传教士的爱情为主线，关于天主教与白族古老巫教之间抗争的故事。

　　《坐井观天》由此开始了，对程秋雅的采访也开始了。

　　书，源于自省

　　程秋雅说，写这本书完全是一个不断反省的结果。1978年，恢复高考的第二年，程秋雅考入了云南民族学院中文系，求知的欲望让她们那一代的大学生天天扎在书堆里，想要把过去所浪费的时间全在书里面找出来。但渐渐地，程秋雅发现，同学们所看的书里面大都是欧洲文学名著及西方哲学等等，关于民族类的书几乎都不涉及，在民族学院都是这样的情况，在其他学校恐怕也很少有人关注吧？她开始对于民族文化有了一些浅层次的思考。

　　逐渐适应了大学生活后，各个学校同学之间的交往也日益密切，但当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当大家在一起高谈阔论的时候，程秋雅有时候会对自己少数民族身份难以启齿，这样的心理让她开始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原来在我们内心深处都排斥自己的民族文化，长此以往，民族文化还能存在吗？这时的她就开始有了记录民族文化的想法，但由于各方面条件还不成熟，也就搁置下来了。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知识和阅历的不断累积，经过十几年的酝酿，以白族文化为背景的小说《坐井观天》也就问世了。

　　北京，遭遇尴尬

　　2005年4月3日，程秋雅带着她的新书来到了新知图书城为希望工程义卖，短短的两个小时就卖出了260多本。与昆明的火爆情况相反，程秋雅在北京遭遇了尴尬：书商拒绝销售《坐井观天》。书商的解释是人们普遍喜欢的是港台言情小说、推理小说，对于描写少数民族的小说，市场前景并不是太好。书商作为最能掌握市场脉搏的人，他们的想法反应的是大多数人的心理。程秋雅就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娜姆的摩梭系列不是很火吗？杨丽萍的《云南映象》不是引起了一个全国热潮吗？我的书为什么就不能打进北京市场呢？“这是我作为一个新人的困惑，也是对于民族文化的困惑。”程秋雅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娜姆只是以摩梭背景作为了自己的外衣，宣扬的却是一个以国际文化为基调的混合文化，已经失去了摩梭原有的本真。杨丽萍的《云南映象》虽然引起了很多人对少数民族的关注，但这种关注会不会产生真正的喜爱，会不会让人们从心底深处产生的对少数民族文化保护的欲望，还有待观察。”

　　坐落在大理苍山十九峰下的桃源村，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白族绕三灵的活动。陈香秀就是在中午时分看见他的，那一刻她愣住了。那时她走在她们村绕三灵队伍的末尾，正行走在一片盛开着粉红色桃花的桃树林里。他是从桃林深处的另一股小道中走出的。个子很高，皮肤非常的白，鼻子也非常的高，有一对蓝色的眼珠以及一头披在肩上的浅黄色头发。他很年轻，大约20多岁，背上背一个硕大的草绿色帆布背包。阿香站住了，粉粉地站在了盛开的桃花下。这个来自法国马赛的年轻传教士，带着要把主的福音播撒到全世界的伟大理想，振荡了阿香的心，也振动了桃源村村民的信仰。

　　小说，最通俗的形式

　　故事围绕着阿香和法国传教士展开了，谈到为什么会采用小说的方式来传承少数民族文化，程秋雅说：“民族文化本身具有地域的隔阂性，就决定了它在传播上有一定的困难，如果还是以说教的方式进行，谁会有兴趣看下去？一个现实的例子就是云南的民族博物馆，有多少人去看过？又有多少人记住了它里面所要传授的民族知识。而小说是最通俗的形式，最能为广大读者所接受，寓文化于故事，是我力所能及的最佳方式。”

　　《坐井观天》以爱情故事为主线，似乎也落入了一般小说的俗套。对此，程秋雅并不避讳有商业炒作的成分。书要引起人们兴趣后，才有可能传达出它所要表达的内涵，以爱情为主线主要是想引起各个年龄层的关注，但这只是一个方面，更多的还是程秋雅对于爱的一种理念。在书的封底，程秋雅引用泰戈尔的一句话：世界是从爱生的，是靠爱维系的，是向爱运动的，是进入爱里的。宇宙之创造是爱，而人生之目的亦是爱。程秋雅说，爱除了是人类永恒的信念和追求之外，当一种相对封闭的文化受到外来文化冲击的时候，改变最明显的就是爱情和信仰，我想通过阿香和约翰的爱情反映白族的文化变迁。

　　为什么是法国人？

　　朋友曾评价程秋雅的小说是亚洲版的《谢南多阿》的故事。《谢南多阿》是一首著名的美国民歌。传说当年欧洲移民来到美洲大陆谋生的时候，因为文化习俗的差异极少同当地人通婚。有个白人青年看上了当地一个印地安酋长的女儿，但无法来往，白人青年只能采取暗恋的方式“遥看”对方，久而久之哼出了这首著名的歌曲。选取法国人来作为书中外来文化的代表，程秋雅说这是有历史根据的。根据记载，法国传教士是最先到中国内地山区从事传教活动的西方人，在此之前的西班牙，葡萄牙以及荷兰人通常都在中国南方的沿海地区活动，决不轻易深入内陆纵深地带，而法国人与胜俱来的冒险精神，让他们忍受着语言隔阂所带来的寂寞与生活习惯的差异，深入到了我国云南、贵州、湖南南部等地。上个世纪末，法国人方苏雅在中国云南拍摄的老照片在法国引起极大轰动。尽管此前也有不少这方面的影家资料，但像“方苏雅的老照片”这样系统全面

　　曾佳(滇池晨报·都市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