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当如大长今

　　至少我以为之连岳专栏

　　医改数年，除了媒体充斥着补肾与性病广告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变化。这个社会虽然好像有一群人补完肾之后就去得性病，得了性病回来又补肾，可那毕竟不都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现在许多人是感觉看不起病了，药价虚高问题，医生的红包问题，是连卫生部自己都承认的。奇怪的是，医生们也认为自己的收入低，那么，钱到底去了哪里？

　　据6月29日《广州日报》报道，在近日广东医疗服务价格的听证会上，医疗界的听证代表们一直强调，医疗服务价格被严重低估，认为医生的收入还不如发型师——如果发型师是泛指所有的理发师傅，这无疑是胡说；若是指业内个别顶尖人士，则没有可比性。所以在听证会上，刘积娟代表说，一些工程师一个月也就1000多元，医生5000多元到1万元，医生的收入已很高。这个数字可能还不包括隐性收入。

　　当然，医疗界代表也有数字在手，他们认定这个事实对他们有利——“发达国家政府补贴医疗机构七成，广东距中国三成之数仍相去甚远”。言下之意当然听得出来，政府补贴得多一些，医生的收入自然也高一些。在听证会上，医生想尽办法让自己的收入在将来高一些，这可能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既然引用了“发达国家”的数字，索性就引用到底吧，中国2004年家庭年均收入是14700元，医生6万至12万元的年收入是它的4至8倍。美国医生年平均收入11万美元左右，而美国平均家庭年收入是5万美元左右，前者只是后者的两倍多一些；值得注意的是，美国人口普查局将一个四口之家的年收入贫困线定为1.88万美元，美国医生的年平均收入不过是这个数字的6倍。更值得提醒的是，美国医生绝没有中国医生那些统计不到的回扣、红包、代金券、宴请之类的好处。

　　也就是说，无论怎么改革，中国的医生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了，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经比“发达国家”的医生好了很多。医疗改革怎么走，也许有见识的经济学家与市场的实践会得出更合理的结论，我能想到的是，只有韩剧《大长今》里长今信奉的理念:料理是给人带来快乐的，凡是用料理干不干净勾当的人，都是不可原谅的。长今除了是料理大师，后来还成长为医学大师，她的行动更具有震撼性，与病患者同生死，还借钱给病人买药——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收入这个念头。我们的现实是，食品基本有毒，医生基本无用，也许这才是《大长今》大热的原因吧？生活中没有的，才会在虚构中得到满足。

　　要求医生都像长今一样，脑子可能太幼稚了，我认为，在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医生的收入越高，这个行业吸引的优秀人才就会越多，对病人也越有好处。而医生在享受富裕生活的同时，唯一不能放弃的，就是仁心仁术。仁慈之心出卖了，这对任何改革来说，都是失败的。至少，医生要有素质不说出地产大亨任志强式的话:我只为富人看病。

　　(作者系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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