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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忆蝉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3日00:55 石狮日报

  来了,六月之蝉。沿着骄阳的万缕金丝,沿着绿叶掌上的脉络,沿着树木的纹理,沿着童年的抛物线,蝉声如涌。

  我知道它会来,从一条秘密之路上来。这不是我从前卧听蝉声的小城了,这都市辽阔、音束粗壮,轻易不会把蝉声送达一个人的枕畔。但我的六月蝉声会走一条秘密通道依时而来,这与城市地下埋有多少纵横交错的管道无关,它深埋在一个人内心堆积的岁月里,从童年时起铺设,在每个夏季延伸。因此,不管今天都市里的“石屎森林”养不养蝉,我总听得到,心里那只蝉唱。

  对蝉的认识,开始得早。那么多年过去了,蝉依旧趴在“看图识字”那挂青枝上,薄羽透明,毫发毕现,不蜕不变。据说一只蝉只有一个夏季的命,但这只蝉总是得以穿越一个又一个夏季,它挂在不枯之枝上,从童年直到现在。仰仗着心里的这根青枝,和枝上那蝉,在蝉声溃不成阵的都市纵深处,一回眸,我总是能够看清,夏之初始面目。

  蝉是夏的真相之一。很久以前,一根小粉指就曾指着图画说,“知了叫,夏天到。”后来还有扛着小竹竿到林子里去粘蝉蜕的童年时光,都被记忆收藏起来了。

  多年以前从蝉声里听到的,午后的鼾声,孩子不倦的笑闹声,拍哄幼儿的哦哦声,后花园墙根下虫子的叫唤声,“啪”地掉落帐子的那只绿壳金虫的呻吟,恍惚间似还有,六公里外,在无人的海边,轰然撞礁的那堆瞬息生灭的浪涛之声……像一坛封好的酒,贮存在六月。每年夏季,在六月的漏窗里,一丛芭蕉叶后,我揭开它,重又听到了这些声息,和家园一样恒久,不管冬夏又是几番轮回,不管人去了天涯或海角,岁岁年年,它们皆在六月的窗口萦绕,待人回忆。

  我念想那些午后时光。四面蝉歌,出人意料地,使树林获得了静谧,天地获得了混沌,岁月获得了苍茫,人与世界获得了暂时的相忘。有蝉唱的午后,真是美妙,那时的恍惚,像一个梦摇摇晃晃,像一根青枝,被风推搡着,在玻璃窗前摇摇晃晃。人倦了,天地倦了,时间要午休了,许多许多的事情要午休了,全都要午休了。蝉声以一张小碎花薄被巾覆于我身,从足尖直覆到下巴颏下来,说了声午安,轻手轻脚退下去,掩上房门。我侧脸向窗,看到当时的阳光,在竹篱笆上,照得好安详。

  阳光是六月的另一个声部,六月里蝉与阳光合鸣,喧噪至极,但奇怪啊,人在阴凉处听蝉,心里竟纹丝不乱。

  没有蝉声,阳光看起来多单调啊,六月的歌声也不够雄壮了。没有蝉声,夏天是残缺的。蝉为夏季而生,蝉的生命在夏之一季,蝉的生命在夏之一唱。蝉唱故蝉在,蝉唱,故六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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