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南京个别地方，网吧老板竟然派出专车接送放学的中学生上网。而在北京房山区华冠超市卖的一种深红色饮料，名字竟然叫“吸血鬼”。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取名‘吸血鬼’只是一种创意，属于公司‘情感系列’饮料之一。目标消费群是以中学生为主的男孩子。”“吸血鬼”血橙饮料瓶上写有“情之深，血为证。渴望永存的生命，渴望‘她’的滋润”等字样。
两则新闻异曲同工。专车接送顾客，向来无利不起早的商业经营者为何在中学生面前表现得如此可人？一则是竞争压力使然，更重要的原因却是，按照文化部相关规定，网吧与学校之间是有一定地理间距的，这本是对自制力较差的学生的一种保护措施，可到了网吧经营者那儿，却被“巧妙”地嫁接成了一种诱惑性、“感恩”式服务。它不仅给学生们提供了最到位的方便，更关键的是，它在学生们心中产生了一种潜性误导：原来人家是如此看重、礼遇、尊重我们这些未成年人，我们并不只是偷偷摸摸的网瘾解馋者，与成年人一样，是消费上帝！可想而知，学生们将会用一种怎样的心态和消费热情来“报答”网吧经营者的“知遇之恩”。
与某些网吧一样，“吸血鬼”的创意者也将受众定位于学生群体，为此他们不惜动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商业元素。“情之深，血为证”，分明是石破天惊、天荒地老般的情感隐喻，孩子们也许并不能真正理解其“绵绵深意”，但这种拿情当卖点的时髦套路，对青春期“情潮”初萌的学生而言，无疑是很有杀伤力的。至于“渴望‘她’的滋润”，则是一语双关一石二鸟，暧昧之意尽在不言。当然，其最“出彩”的地方，当属“吸血鬼”的惊悚名号，商家生怕情爱绣花拳的蛊惑力还不够，干脆一股脑儿掺入了魔性、兽性因子，以让孩子们在享受温情“点穴推拿术”的同时，再过一把“暴力美学”尖峰体验的瘾。目的只有一个，让学生们心甘情愿地、心醉神迷地、稀里糊涂地掏钱埋单。
面对如许在商业利益面前不择手段、不择方式的创意者们，人们该作何叹？即便是成年人，恐怕也经受不住如此商业组合拳的轮番冲击。而当不讲商业道德、不顾商业伦理的“营销”风气甚嚣尘上，当低俗、庸俗、媚俗、煸俗、掘俗成为一种“时尚”创意时，整个社会的美学纯净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或许，在防止大气污染、生态环境破坏的同时，人们还需关注一下精神、消费领域的空气污染问题了。
《华南新闻》 (2005年07月04日 第二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