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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之歌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4日06:24 河南报业网-大河报

  在北大荒插队时,每一次回家,都先要坐上一个白天的汽车到达一个叫做福利屯的小火车站,然后坐上一天蜗牛一样的慢车才能够到佳木斯,在那里换乘到达哈尔滨的慢车,再到哈尔滨换乘到达北京的快车。一切都顺利的话,起码也要三天三夜的样子才能够回到家。路远时间长都在其次,关键是有很多的时候根本买不到票,而探亲假和兜里的钱都是有数的,不允许我在外面耽搁,因为多耽搁一天就多了一天的花销少了一天的假期。那是我最着急的时候了。

  那一年的夏天,我和一个哈尔滨的知青一起回家,在佳木斯买不到火车票,我焦急万分,他对我说:“你别急,我有法子。”他是一个大个头的小伙子,以打架出名,我怕他惹事。他一摆手,带我穿过那些杂七杂八的车厢,看准了车牌子上写着“佳木斯——哈尔滨”的一挂空车,指指车牌子对我说:“上,就这辆!”

  那车要在黄昏的时候才能够进站开车。我们俩在车里面一个人占一排长椅子整整眯了一觉,直到车厢轻轻一晃动才醒来。这时候,列车员走了过来,横横地冲我们喊道:“谁让你们上来的?”他立刻也横横地回嘴道:“车长!”列车员便也不再说什么,没再理我们。而当列车长走过来的时候,我有些紧张,生怕一问我们再和列车员对质穿了帮,但列车长根本连问都没问,只是看了看我们就走了。一直到列车开进了站台,我们还真的相安无事。他跳下车,在站台的小卖部买了点儿面包跑回来说:“现在你该踏实了吧?吃吧,吃饱了睡上一觉,明天早上就到哈尔滨了!”后来,他告诉我他这样如法炮制坐过好几次车都没问题。我问他为什么有这样大的把握,他说:“你告诉列车员是车长让咱们上的车,列车员不说什么了,车长来了一看你都在那儿坐老半天了,肯定是列车员允许了,还问什么?”

  在那些路远天长的日子里,火车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好的印象。在甩手无边的北大荒的荒草甸子里,想家、回家,成了心头常常念响的主旋律,渴望见到绿色的车厢又怕见到绿色车厢,成了那时的一种说不出的痛。

  去年,我听美国摇滚老歌手汤姆·韦茨的老歌,其中一首《火车之歌》,听得我心里一动,不是滋味。他用他那苍老而浑厚的声音这样唱道:“我喝光了我每次借来的所有的钱……现在夜晚的黑色就像乌鸦,一辆火车要带我离开这里,却不能再带我回家。那些使我梦想成空的东西,正在火车站上彷徨。我从十万英里远以外的地方来,没有带一样东西给你看……”他唱得是那样凄婉苍凉,火车真的是这样吗?不是带你哪怕再遥远也能够带你回到温馨的家,就是带你双手空空而无家可归?想想,在那些从北大荒回家或从家回北大荒的火车上,我们的心情不正是如同汤姆·韦茨唱的一样颓然而凄迷?肖复兴责任编辑:李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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