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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猫(25)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4日11:11 新文化报

  深城发生了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凶杀,谜底竟然是戒指那么大的小事儿,但这并不是真正的谜底。作者制造了一个恐怖长廊,在这种阴阳混淆的情节和氛围中,你终于找到了恐怖的源头——那竟是仇恨……

  王老四的眼神一下变得闪烁起来。李庸捕捉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是不是……朱环有什么问题?”

  是王老四。“李庸,你嫂子炖了一个猪肘子,来来,到我家喝两杯去。”朱环刚死,王老四怕李庸一个人孤单。

  “我不去了。”

  “走吧,走吧。”说着,王老四已经站在了窗前。

  李庸就跟着王老四来到了他家。王老四的媳妇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他家是传统的炕桌。四个菜,两瓶北大荒白酒。李庸看得出来,这不是家常饭,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两个人喝起酒来,王老四的媳妇领着孩子去里间做功课了。

  “警察查出来了吗?”一边喝酒,王老四一边问。

  李庸叹口气,说:“警察根本不管用。”

  “为什么?”

  “老四,我觉得我家在闹鬼。”

  “闹什么鬼?”

  “我家地上有一个洞……”

  王老四的眼睛瞪大了:“噢,我想起来了,咱们这里以前是一片坟地。”

  “你是说……”

  “你家地下可能是个坟,时间太久,塌了。”

  李庸压低声音说:“昨晚上,我看见那洞里露出了一只眼睛,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定是坟里的人爬起来了。”

  “那怎么办?”

  “你烧点纸吧,再念叨念叨,说不准那个人就躺下了。”

  “可是,连个墓碑都没有,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念叨啊?烧了也白烧。”

  “那就把纸灰撒进坟里去。”

  “……我想搬家了。”

  “你搬走了,我找谁喝酒去啊?”

  王老四举了举杯。两个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李庸想了想问:“老四,这么多年来,咱哥俩一直很投缘,是不是?”

  “李庸,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一件事。也许,只有你才会对我讲实话。”

  “你问吧,什么事?”

  “是不是有一件事,左邻右舍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王老四想了想说:“没有哇。”

  “你千万别骗我。”

  “我不会骗你。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有人跟我透露了一点线索。”

  “谁?”

  “蒋柒。”

  “你说的范围太大了,我一时想不起来。”

  “我琢磨过这件事。我是外县人,五年前才到深城。如果说,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那么一定是我到深城之前发生的事。我想,这件事很可能跟朱环有关。”

  王老四的眼神一下变得闪烁起来。李庸捕捉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是不是……朱环有什么问题?”

  “没有啊。”

  李庸隐约感觉到王老四这句话言不由衷。“老四,你不够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把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别生气啊。”

  “不管朱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你都得告诉我,不然,这酒我就不喝了。”

  王老四媳妇快步走出里间打圆场。看来,她一直在注意听着两个男人的谈话。那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探出脑袋看。

  王老四媳妇说:“李庸,朱环以前结过一次婚,丈夫去世了,这你是知道的呀。她再没有什么事了。”

  欲盖弥彰。李庸联想起朱环那神秘的戒指,越来越感到有问题。王老四两口子都不对他说,看来,这不是一般的问题。李庸端起酒杯,说:“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来,喝酒。”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李庸对王老四媳妇说:“嫂子,我们哥俩说不准喝到什么时候,你和孩子过来一起吃吧。”

  王老四媳妇说:“没事儿,你们喝,我们都吃过了。”

  王老四说:“你和孩子睡吧。”

  王老四媳妇说:“好,那你们慢慢喝,我和孩子先睡了。厨房里还有菜,吃完你们自己添。”

  说完,她走回里间,把那个孩子拉进去,关上了门。

  还有一瓶酒没打开。“喝酒喝兴致。老四,我跟你高兴,今天咱俩把这两瓶酒喝完。”

  这话本应该由主人说。既然客人都没有喝尽兴,主人就不好败兴。“李庸,把这瓶喝完没问题,只是……你现在心情不好,少喝点。”

  “那怎么行!”

  “这样,你喝一杯我喝两杯。”

  “你可不要喝醉了。”

  “和你喝酒我也高兴。”就这样,两个人推杯换盏继续喝酒。王老四没有那么大的酒量,很快他的舌头就大了。

  李庸是故意让他喝醉的,他要从王老四的嘴里掏出实情。

  “李庸,你瞧不起我,你太外道,你不对。我我我早对你说,用车你就说话,可是你你你从来不说话。我们是不是朋友?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你必须说!”

  “老四,你有点醉了。”

  “我没醉。现在,我还还还可以开车送你去濒县,你信不信?”

  李庸刚要说话,王老四一挥手打断了他:“你就说信不信?”

  “你都坐不稳了。”

  王老四真的坐不稳了,他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我怎么坐不稳了?你说!我怎么……”他一边说一边“扑通”一声倒在了炕上。“我坐着是开不了了……那我就躺躺躺着开。”他说着,做出握方向盘的姿势:“我躺着也能把你送到濒濒濒县去,你信不信?”

  “我信。不过,我不去濒县。”

  “不行!”王老四不答应了,“一定要把你送到濒县去……”

  “我去濒县干什么?”

  “我不管你去干什么,反正我我我要送你去。”

  “好好。”李庸说着,俯下身,贴近王老四的脸:“那你告诉我,朱环以前到底怎么了,我就让你送我去濒县。”

  王老四打了一个嗝,愣愣地看李庸,终于说:“你不想去就算了……”

  李庸还想说什么,王老四媳妇已经穿着睡衣从里间走出来。

  “他喝多了?”

  李庸说:“多了点。让他睡吧。”

  话音未落,王老四已经发出了重重的鼾声。(新闻编辑:曲兆佳)(来源:新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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