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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5日12:42 新闻晚报

  这是一部讲述现代都市情感的小说。顾海洋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当他把母亲接来一起住以后,两代人的不同生活习惯引起婆媳矛盾,一系列的故事展开了……小说情节纵横交错,包容了所有我们需要并渴望之美好的人间感情———爱情、友情、亲情……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在今年北京举行的大学生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导演奖。

  七、飞雪夜燃烧的老楼

  肖晓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想什么?”

  顾海洋喃喃说:“肖晓,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肖晓悄声说:“讨厌,整天拍人家马屁,肉麻不肉麻。”说着,双手一垂,软塌塌地松弛在床沿上,把脸埋了起来不给他看。顾海洋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探一下,再探一下。肖晓的心颤抖了一下,微微的一惊却没动,听凭着他的指在她的背上小心地游弋弹动。

  床脚,堆起了一件一件的衣衫,肖晓紧紧地闭着眼,不敢看顾海洋,隐约里她听见冬天的风咕咚咕咚地跑过了房顶,可这老房里怎就一点都不冷呢?后来,他将脸埋在她的胸前,叹息般叫着:“肖晓,你是我的,我的天使。”

  ……

  后来,每当别人和她说起幸福,她就会飞快地红了脸,幸福只是一种感觉,太难以用语言去具体描述,在她感觉的幸福就是:彻底放弃了主宰自己身体的欲望。

  第一次的欢爱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肖晓沉浸在虚幻的羞涩之中,不好意思直面别人的眼神甚至不敢看别人的脸,仿佛那些目光是让她无处遁形的刀子,轻易地就能挑开了她藏在心底的秘密。顾海洋约她出门时,无论怎样暗示,她的手都不敢再圈在他的腰上,觉得那是个有些暧昧的暗示。两人说话,常常是说着说着就没话了,胡乱地看着称不上风景的街道,不去看彼此的眼睛,害怕一眼看下去,就被对方眼神中的激情给唤走了身体。

  身体让他们很快乐,可是,也让他们有堕落的感觉。对于肖晓来说,她认为这是不正常的,爱情是多么神圣的东西,她应该是爱上他优良的品质以及思想,怎么会思念他的身体?她不能问别人,也羞于问顾海洋,只好将这些困惑藏在心里。

  她总有种种的借口,不去顾海洋的老楼,即便她的心总是被老楼诱惑得风雨飘摇,可她忍了。她愿意把爱情培养成单纯的相思,这是一种多么纯净的感觉。

  当她提出天色将晚,自己该回家了,她就会看见失落像年夜的雪,从顾海洋眼里扑簌簌地落下。她低着头握住他的单车后座,摆明想要回家的姿势,顾海洋总是捧着她的脸紧贴着,直到她推推他说:“真的该走了。”他才推着单车,一路上晃悠得很慢。

  其实,如果他把单车骑向老楼,她是不会拒绝的,甚至盼望过。但他不是个善解女子心思的男子,只是无条件地溺爱着她,像父亲溺爱惟一的孩子。

  自从肖晓和顾海洋恋爱后,妈妈就放弃了对她的管束,把肖晓交给顾海洋让她心里塌实,她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这些自信是肖晓爸爸给的。依赖直觉往往是胜于相信理性的,一如当年,她挺过了所有的刁难,换来了肖晓爸爸一生未曾辜负的爱。

  尽管顾海洋欢笑如常,肖晓还是看到了他欲进还退的感伤。顾海洋驮着肖晓在街上摇晃,常常有不知去向的茫然感。他很想问,是不是那次的激情泛滥给她造成了伤害,却又问不出口。他不再敢去碰她身上的任何皮肤,太光滑太柔软了,像魔鬼的诅咒一样一下子就点燃了他的心,让他无法遏止地想要燃烧燃烧。可是他害怕这种燃烧会将肖晓吓跑,只有忍了。

  圣诞临近了,顾海洋驮着肖晓在街上晃悠,天空一派铅色。不久,就有雪花儿零落而下,肖晓仰着脸,呵了一口气说,“好冷啊。”他顿了一下,说:“我送你回家好吗?”

  身后的肖晓半天没应声,偶尔的,有汽车的鸣笛簌地响过。雪花越来越大了,城市被笼罩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中,雪花摇摇曳曳地挂在了眉毛和头发上,驶过身边的汽车明显地放慢了速度,他再次问:“我送你回家吗?”

  “不,我要去老楼。”肖晓觉得身上烧的厉害,像被火焰炙烤。

  单车停顿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愣着,大脑一片炙热的空白,脚下一用力,单车就风也似地扎进了这片雪白的世界。

  进门,两人都有些局促,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肖晓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轻柔地拍打着他身上的雪花,他一动不动地感受着惬意的拍打,然后猛地抱过她,吻她发上脸鼻尖上睫毛上的雪花,零星的,沁人心肺的凉在舌尖上蔓延开来,他再也管不住腾地疯开了去的心……

  这次,他们从容了许多,肖晓抱着顾海洋的脸往一边拧:“别用狼盯羊羔的眼神看着我。”

  顾海洋的脸死命地和她拧着:“我就要这样看着你,和妈妈商量一下,我们结婚吧,好吗?”

  肖晓瞪了他一眼:“呀,才认识三个月就结婚,别人会笑我们搞闪电战术的。”

  “难道美好的感情需要漫长的时间来验证它的美好?我觉得闪电结婚不是件令人难堪的事呀。”

  肖晓看着他,抿着嘴笑,顾海洋来挠她:“你笑得不怀好意,告诉我你想什么了?”

  肖晓自小怕痒,大笑着滚到一边,嘴上依旧不肯讨饶,用狐媚的眼扫着他说:“你结婚的目的不纯,你说是不是为了……”

  顾海洋一把将她捉过来,放在胸膛上,深情地看着她:“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想娶你,想让你枕着我的胳膊睡一辈子。”说完就强硬地揽过来,按在胸前,温柔地吻她,一直一直地将她的脸吻得渐渐潮红,呼气若兰起来。

  窗外的雪花无止无休地滑落,映的窗内一片温润的乳白,整个夜晚他们都无声无息地纠结在一起,捕捉着片片快乐的涟漪。

  肖晓嗅到一丝隐约的木头焦糊味,她晃了晃顾海洋:“是不是电暖气把什么烤着了?”

  顾海洋随口说,“不会吧。”抬眼了一下,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白色的烟雾像蛇一样从木地板缝隙里钻进来,在房间里快速扩散,他愣了一下,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拎起床上的肖晓,手忙脚乱地给她套衣服:“快,可能楼下生炉子把什么东西引燃了。”

  肖晓看了一眼地板,也顾不上说什么,推了顾海洋一下:“你别管我,先穿自己的。”边说边把衣服往顾海洋头上套,等他们冲出房门时,楼道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孩子的哭叫和手忙脚乱的奔跑声,在雪花飞舞的间隙里沉闷地回响。

  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张着半遮半掩的衣服在寒风里呼天抢地地哭诉,大约是老公当年用花言巧语将他骗嫁进这栋老楼,从恋爱时起就嚷嚷着让她住上大房子,她都快50岁了还窝在着又破又旧的老楼里。晚上她把衣服搭在椅子上放在炉子旁边烘干,睡觉时忘记了移开,结果衣服被烤着了又引燃了搭衣服的椅子……大家都在忙着救火,不能救火的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她的哭诉没有招来多少同情和安慰。

  救火车到来时,人群一下安宁下来,大家巴巴地望着火焰被一点点镇压收敛,逃出险境之后的人逐渐恢复了意识,长长的叹息夹杂着悲哭,在人群中蔓延开去。木质结构的老楼被大火洗劫一遍之后,更是一副风烛残年的破败,空气中飘散着复杂的焦糊味。

  肖晓在人群中找到了同样失神的顾海洋,在忙乱的救火中,他的衣服湿答答地肮脏不堪,脸也被烟熏得看不出样子了,他仰着头,看二楼的窗子,木格子已被烧断了,玻璃落了一地。

  肖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走吧。”

  顾海洋说,“去哪里呢?”忽然地,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怆感,他是这样地爱着这个女子,可在这个偌大的城市,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的爱竟是这样的苍白,甚至在爱她的时候他都保证不了她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她不被寒冷侵袭。更甚的是在这个夜晚,他竟差点以爱的名义让她葬身火海。

  肖晓拉着他,在愈来愈寂静的雪夜里行走。那些纷飞的雪花,使得他们在路灯下的影子有些飘忽。他的心在此刻无处可安。虽然他知道在这个夜晚,有肖晓在,他大可不必像老楼的其他居民一样只能寄寓于小旅馆,可在他的意识里,他多么想这份可依赖的塌实温暖应该是自己给予肖晓而不是她给予自己。

  不记得走了多久,肖晓忽然停下,望着他笑:“大雪把你的嘴巴也封住了?”

  (7) 作者:连谏 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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