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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恨水:水一样平静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6日14:05 今晚报

  张恨水之所以成为妇孺皆知的通俗小说大家,是因为他“每天写出三千到四千字,达三十年之久”(老舍《一点点认识》)。他是那么坚韧执著又心甘情愿地接受着文字的煎熬。他曾说,我是一个推磨的驴子,每日总得工作,除了生病和旅行,我不工作就比没有饭吃还难受。

  张恨水所处的时代没有网络,他却取了个令人浮想联翩的、网名一般的笔名———愁花恨水生。为简单起见,后来更名为“恨水”。关于“恨水”之名,有传言说张恨水暗恋某女士,因为始终得不到青睐,失恋失意之余,忿而假借《红楼梦》中贾宝玉的话:女人是水做的,引申而成“恨水”。事实上,张恨水的婚恋浪漫而美满,他的妻子周南小他近20岁,原是北平春明女子中学的学生。周南读了张恨水的长篇小说《啼笑因缘》后,觉得自己的身世和书中的沈凤喜十分相似,很受感动。所以对《啼笑因缘》一书爱不释手,弄得与书中人物感情交融,悲戚欢喜,如醉如痴,不能自已,继而对作者产生了爱慕之情。后来经人介绍,双方情投意合,于1929年结秦晋之好。当时张恨水35岁,周南16岁。两人婚后情深意笃,十分恩爱。

  张恨水取“恨水”两字为笔名,实是借用了“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南唐后主李煜《乌夜啼》句)之本意,为的是时刻勉励、提醒自己要珍惜时间,不要让大好时光像流水一样消逝。可以想像,如果是在今天,可以敲着键盘写作,章回小说大家张恨水一天不知该铺排出多少美妙动人的文字。茅盾先生曾说:“运用‘章回体’而能善为扬弃,使‘章回体’延续了新生命的,首推张恨水先生。”

  其实,不仅是他的章回小说延续了新生命,他的散文华章也处处营造出清新隽永、让人难以释怀的氛围,在紧凑的人生中透出散淡从容的情怀。清朗的晚上,他常携带爱侣在北海公园徜徉,拣一个游人很少的去处,坐下来,就着两盏苦茗,欣赏眼前景色。每当人事烦扰的时候,张恨水常常独自一人跑去陶然亭,陶然亭不是一个亭子,而是一座立在高土坡上的庙宇,那里没有人家,只有一片旷野,一片苇塘,是有天然风景的去处。他总可以在芦苇丛中,找一个野水浅塘,徘徊一小时。

  张恨水为人像水一样平静,名为“恨水”,实则爱水,他和水之间有一份化不开的情结。虽然在他的许多有关水的文字之中,隐隐透出些许忧虑。但品味之余,你会发现,不管是一泓湖水,还是一方寒塘,大凡是水,在他的笔下,都是有情可解,有意可会的。正是这些可以给人生以抚慰的平静之水,让我们感到,在俗世繁华之外,尚有水一样平静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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