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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7日12:25 新闻晚报

  这是一部讲述现代都市情感的小说。顾海洋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当他把母亲接来一起住以后,两代人的不同生活习惯引起婆媳矛盾,一系列的故事展开了……小说情节纵横交错,包容了所有我们需要并渴望之美好的人间感情———爱情、友情、亲情……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在今年北京举行的大学生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导演奖。

  九、乡里的亲情与氛围

  那顿饭是肖晓有生以来吃得最狼狈的一顿饭,那些来看新媳妇的乡亲们站在炕下不肯走,一边夸顾海洋找了个漂亮媳妇一边看她吃饭,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嘴巴的感觉糟透了,肖晓紧张得快要张不开嘴了,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说饱了。

  炕下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这么几口就吃饱了啊,城里的女娃胃口真小。”

  顾母小心地问:“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顾海洋知道肖晓是窘迫,连忙打圆场说:“肖晓是舞蹈老师,从小就饭量小。”

  炕下的人“哦”了一阵,见肖晓也不太爱说话,终于三三两两地散去。顾母送她们到院子里去了。肖晓听得出,她们大声地夸自己文静漂亮、顾海洋善良厚道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她也不言语,那张俏脸儿虎了下来,顾海洋被她瞪得心里发虚,连忙夹起一只鸡翅讨好地放到她唇边:“嘿,今天委屈你了。”

  肖晓“啪”地把筷子挡开:“你当我是猴子啊,弄这么多人来围观,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们老家有看新媳妇的风俗?我狼狈死了。”

  “早告诉你,你还会陪我一起回来啊?我哪有那么傻啊,好容易骗个漂亮媳妇怎么着也得领回来让他们开开眼,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吧。”

  晚饭后,顾海洋母亲坐在炕沿上,和肖晓说话,她的方言时常让肖晓不知就里。肖晓说的虽是普通话,但顾海洋母亲听方言俚语听习惯了,反而对普通话不是很明白。偶尔的,肖晓看着她脸上似解非解的懵懂状,满脸庄重与自己点头,就知道她和自己一样听不懂。

  小院被夕照洒成了一片橙黄,晚风簌簌拂过矮墙上的草,几只母鸡悠闲地晃悠到墙角眯上了眼。这样静谧的黄昏,是肖晓在城里不曾见过的,先是看得有点呆,尔后拎起外套,要顾海洋带自己出去看看。

  顾海洋带肖晓去看了村小学,又在村后的山上转了一圈。回来路上,顾海洋鬼鬼地笑着说:“猜猜,今天晚上娘会不会给我们圆房啊?”

  肖晓捶了他一下:“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顾海洋笑着跳到前面:“我可是做梦都想当新郎倌呢。”

  才进院门,就听里面有人高声说:“是海洋回来了。”

  肖晓紧张地看看顾海洋:“晚上还有人来啊?”

  顾海洋顿了一下说:“是我表姐,她嘴巴厉害着呢,她说什么你笑笑就成了,反正你说不过她。”

  表姐是个黑壮的中年女子,眼神极机灵地扫了肖晓一眼,抓起她的手往房里拖:“早听说你们要回来,想早点过来,可家里的果树还要剪枝,就拖到晚上了,”扭脸看着顾海洋说:“海洋兄弟,几年不见你倒胖了,还是城里水土养人,看你,哪还是当年那个灰头土脸的傻小子。”

  坐到炕沿上,表姐还在说个没完。她转了头,看着依在被子上开始打盹的顾海洋,伸了伸右手的拇指:“为了赶在你去大学报到前把毛衣织出来,我这手指都落下病根了,天一阴就疼,你姐夫怎么揉都不管用的。”

  顾海洋母亲听了,顿时感激道:“我这笨手,怎么就学不会织毛衣呢?海洋幸亏有你这么个心灵手巧姐姐。咳,临上学了,都没件像样的衣服,就更不要说毛衣了。”

  表姐不时叹气道,现在哪里都要靠关系混日子,现在的年轻人哪有把心思放在侍弄庄稼上的?指着坐在凳子上垂头不语的女孩子说:“小春都18岁了,除了县城哪里都没去过呢。我伺候了一辈子庄稼,难不成她要和我一个命?都怪她爹无能,连进县城给她找个活干的本事都没有……”表姐说着,就拿眼看顾海洋:“我跟小春说了,去县城干活有啥稀罕的,等你哥回来,娘去找他说。让他带你去青岛,这辈子咱不回这山沟旮旯了。”

  顾海洋显然没想到表姐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抬眼望着母亲,想从她那里找些主张。谁知,母亲竟用了期许的眼神看了他,全然是要他知恩图报的姿态。他倒不是不想帮表姐,只是自己在投资公司做事,平日与社会上的人交往甚少,纵使他有这份心,可去哪里寻得门路安排小春?

  母亲是天生是那种吃人一粒米琢磨还人一斗粮的人,想让她帮着推脱一下是不可能的了。肖晓是第一次上门,且不要说这样粘缠的事推给她处理不合适,在这关口就是多看她一眼,都会让表姐和母亲多想。遂低了头,避开了肖晓的目光,沉吟半天说:“姐,其实城里也不好混,有多少进城打工的人被黑了工钱,就我现在的能力想给小春找份好的工作有点难度。我可不想让小春进城去洗碗端盘子,我回去后仔细留意着点,有好的工作我就打电话让小春过去,好不好?”

  表姐趁着眼眶里晃悠的泪尚未冲出来,“噌”地站起来,拉起女儿冲母亲重重道:“现如今求人真难啊,比不得过去了,那时候有点难处不用开口求,帮忙的人就踩破了门槛。”

  母亲张皇着手,拉也不是送也不是,用目光剜了顾海洋一眼:“想想你穿了姐姐的那些毛衣,回去后多给小春上上心。”顾不上多说什么,一路跟在表姐母女身后:“他姐,你放心好了,海洋从不说空话,他办事妥实着呢。他要敢昧了良心让咱小春伺候一辈子庄稼,我也不答应。”

  街上的脚步渐行渐远了,母亲重重地关了街门,慢腾腾往房里走。

  肖晓说:“别和你娘犟,她也顶为难的。”

  顾海洋叹了口气。

  母亲没进来,从灶房直接去了东面的房间,好像在收拾炕,肖晓捅了捅顾海洋:“你过去一下吧,你娘可能有些话不便当着我的面讲。”

  果然,母亲面沉似水地在收拾东面房间的炕,不时抬手用袖子抹一下眼睛,顾海洋定定地站她身后,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讷讷地叫了声“娘”。

  母亲头也不回地继续铺炕:“我知道你为难,可就是为难你也不该拒绝她啊,怎么说她也是你表姐,怎么说你也穿了她好几件毛衣,找不到好活你还不能找个差的?这下好,她在心里一直念着对你的好呢,你一下子凉了她的心,这传出去,街坊邻居怎么说咱啊。”

  顾海洋知道辩解只有让母亲更生气,干脆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样低着头任由母亲数落。

  炕铺好了,母亲扫了他一眼:“你难得回来一趟,我就不数落你了。嗯,肖晓怎么看上去比照片上还瘦,她吃饭太少了,人倒是满好看,咱这十里八屯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看的媳妇。”

  “娘,她不仅人好看,心地也好呢。”一听母亲说肖晓好,顾海洋马上就眉飞色舞起来,不待母亲问,便滔滔地说了肖晓诸多的好处。

  母亲听得一双细眼更是细了:“给你办完婚事,我就算到了地下,和你爹也有个交代了,我要跟这老东西说,我替他把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说着,母亲又抹了一下眼睛。

  这次是因为高兴再说下去的,这多年的辛酸一起涌上心头,母亲的眼泪会让他也招架不住的,遂打着哈哈说:“好了,我爹才不稀罕你去找他汇报功劳呢。到时候,我爹肯定会说你还没把曾孙子媳妇娶回来呢,就急着来找我显摆啥呀?”

  母亲拍了拍炕:“我把这炕烧热了,你睡这里,肖晓和我睡。”

  在乡下住了两天,聊得最多的是婚期。颠来倒去的,直到走也没定下来,送他们走时,顾海洋母亲郑重说过一阵她就进城拜会亲家,顺便和亲家商量把他们的婚事给定下来。

  离开老家前,表姐又来了一趟,从单车后座上卸下半袋子花生,说是自家地里产的,比起城里卖的花生要香得多。她边说边那花生拎进堂屋,看看顾海洋和肖晓,期期艾艾地说道:“乡下人说话不会拐弯,那天我的话不中听,你们莫要放在心上。”

  顾海洋母亲连连说道:”不是外人,就别说见外的话了。“

  表姐寒暄几句就走了。肖晓知道,她并不是来为前天晚上那几句冒昧话来道歉的,是心里存了念想。不肯开罪顾海洋,不过是为小春的进城着想而已。回青岛时,顾海洋终究还是没带那袋子花生,它像个被遗弃的小小怨妇,灰着身子蜷缩在墙角里。

  (9) 作者:连谏 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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