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教授大曝明星秘事

　　由黄圣依、宋祖德、王纳文主演的电影《天堂的眼睛》这两天顺利通过了广电部门的审查。该片导演、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张华在“北影”的资格不可谓不老———从“文革”后中国恢复高考时，他便在“北影”当教师了。他见证了一代又一代明星的成长———张艺谋、王志文、谢园、蒋雯丽、许晴、陈坤、赵薇……

　　张艺谋一本影集闯“北影”

　　1978年，北京电影学院打开大门招生。那天，张华见到了张艺谋。“那天我被招生办拉去帮忙。招生的地方就在电影学院的车棚里，我们搁张长桌，等考生来报名。张艺谋来了，当时他还是西安的一名工人，穿得特别朴素，其貌不扬。我一看他填的表，不符合规定呀———首先，他超龄了，26岁，比规定的年龄大了两岁；其次，他没有单位的介绍信！”当时张艺谋解释自己没有介绍信的原因是“到北京出差，正好看到招生，就来试试。”但张华不信：“骗谁呀？他到北京就是专程来报名的！很多孩子都这样，想考北电又怕让原单位知道，一旦考不上还留个不安心工作的坏名声。”当然，这些话张华当时并没有说出口。

　　“危急”时刻，张艺谋突然掏出一本影集，说是自己平时拍的东西，请张华先看看再说。“挺大的一本，很旧了。我打开一看，全是黑白的片子，只有两三张是彩色的———还是在照相馆上色的那种，内容则是黄山啊、迎客松之类的。但张艺谋很精明，他在每张照片底下都标明，这张照片是哪年哪月哪日拍的，光圈和速度是多少……”这本影集让张华产生了惜才之心，他把不符合“规定”的张艺谋带到了摄影系的几位老师面前。再后来，张艺谋就被破格录取了。后来张艺谋红了，恰好“北影”的两名摄影师负责跟踪拍摄他的生活，在一次跟张华闲聊时，才把这段伯乐识马的故事给重新挖了出来。

　　蒋雯丽许晴演技不及“丑女”

　　蒋雯丽和许晴是“北电”时的同班同学，也是“北影”历届表演班中有名的大美女。对这两位同学的在校表现，张华说：“生活里许晴要比蒋雯丽抢眼一些。”蒋雯丽的演技是出了名的“放”，尤其在《中国式离婚》里头，她把一个感情失衡的中年妇女那种歇斯底里的举止刻画得惟妙惟肖。但张华却说，其实蒋雯丽在学校里是那种特别文静的女生，“不大显山露水，也不爱争什么”。

　　有趣的是，张华对那届表演班印象最深刻的却是一个“丑女”。“她叫杨青，演《外来妹》和《候车大厅》的——若论演技，他们班谁也比不上她；但若论长相，她也真是丑。”张华说，杨青的出现是因为当时“北电”想做一个“实验”：“当时外界都说，北影怎么尽招些俊男靓女？我们就说，那招个丑的来试试吧。结果杨青来的时候，连我们学校的党委书记都反对——这孩子将来怎么找工作啊。”但让张华欣慰的是，杨青不但演技过人，性格也很可爱，结果毕业时空政文工团点名把她要去了。

　　虽然“丑女”也能成功，但张华感叹，这世道还是俊男靓女吃香。有一年谢园做表演系的班主任，到上海去招生，张华也去了。“当时报名的有赵薇、田海蓉、陆毅等人。我一看那几人的长相，就知道有戏。后来赵薇因为在谢晋的学校拍戏暂时来不了，谢园又没看上田海蓉和陆毅，结果那两人果然就被上戏给收去了。”

　　王志文“其实挺有礼貌”

　　王志文也是张华的学生。这位屡屡被爆在媒体面前“耍大牌”的明星，在张华心目中却是个“挺有礼貌”的学生。“有一回电影学院搞校庆，王志文也回来参加。我当时正站在门口，他进门看到我就给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喊了一声：‘老师好！’当时北京有几个记者一路跟在他后头拍摄，看到这情景特别惊讶——这是王志文吗？”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张华对“王志文耍大牌”的传闻一直半信半疑。“他究竟是名气大了脾气也长了，还是大家对他有误解？”张华想不通。此外，张华还有一个遗憾——王志文成绩很好，本该跟谢园一样留校的，结果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被分配到中戏去了。

　　陈坤在校期间毫不起眼

　　张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做老师那么多年，最料不到的就是陈坤，他居然红了。”张华的不能置信是有理由的，陈坤当年进学院考试的时候就不起眼，个子、长相都比不上黄晓明等人，根本没有老师注意到他，直到有一天晚上新生搞才艺表演，他唱了首歌，才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在学校期间，陈坤也没什么机会外出拍戏。“当年北京拍一个叫《红罗寺》的戏，里面需要一个替皇帝出家的替身角色。导演叫我推荐一个人，我就推荐了陈坤———他皮肤是黑了点儿，但五官还挺上镜的。没想到投资方坚决不同意，硬是看不上他。我还以为这孩子将来肯定没戏了，没想到一毕业，砰，火了。”

　　赵薇“没心没肺”

　　赵薇是陈坤的同班同学，对她的印象，张华用八个字来形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虽然她出道以来是非不断，但张华坚持认为：“赵薇人品挺不错。假如她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也不会有后来的军旗装事件。”前阵子赵薇在上海国际电影节中凭《情人结》获封“影后”，引起嘘声一片。对此，张华明确地表示赵薇的基本功没打好，在塑造角色的能力上还存在不足。“当初演《还珠格格》，‘小燕子’性格活泼好动，其实也是赵薇的本色演出，所以她演起来很得心应手，观众也爱看。可是以后的戏，她不再是演她自己了，因为她基本功没打好，所以演起来就觉得吃力。”他表示，这个问题不只是赵薇才有，而是一个普遍现象：“很多学生到了大四时才后悔，因为到后来他们可以到外面拍戏，真正体会片场的生活，发现原来自己不能完成导演的要求，这时才觉得基本功的重要，但已经太晚了。”

　　1996年毕业的女明星里头，除了北电的赵薇，还有中戏的章子怡和秦海璐。这里头，张华认为有规律在。“中国的女演员总是几年出一拨，到1996年的时候，原来那拨正好失去了新鲜感。她们算是赶上了好年头。”

　　现在很多学生只顾做明星梦

　　张华表示，现在的年轻人很大一部分是抱着“明星梦”来考“北影”的，并不是真的喜欢表演，“一进学校就觉得万事大吉，好像是可以躺下来睡觉了，不用功。我说的用功，是用心和花时间地去用功，讲求的是效率。他们也都会在早上晨练、吊吊嗓子、压压腿，也都去上课、排练，可跟以前像王志文那批学生相比，现在真正用心去练的，不多。早早就开始钻营，到处打人情关系，很浮躁。”

　　张华说，现在外界诱惑太多，年轻人难以抵挡，他和其他老师都有共识，可是又没一个比较好的方法加以改善。记者问他，年轻一辈演员像章子怡、赵薇、黄晓明等，有没有哪一个的表演水平是令他比较满意的，张华迟疑了一下，说：“老实说，倒还真没有。现在的年轻明星，就是名气大，但实力不足。”

　　李丽　陈明辉

　　《江南时报》 (2005年07月12日 第十五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