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收并蓄携手创新

　　王德伟

　　作为城市文化的灵魂，城市精神不仅是对城市居民精神面貌的高度概括和价值取向的集中提炼，而且也是一个城市文化的历史渊源与现实状况的真实写照。它不是依赖什么人说出来的言语和口号，而是一个城市几代人走过来的心路历程，明眼人或者局外人是能够感受到的。因此，仅用几句口号或是排比句来提炼城市精神是勉为其难的，弄不好是会让人笑话

　　然而，我们之所以重视城市精神的提炼和讨论，说到底在于它的文化功能。而文化最重要的功能是对社会的整合，即在最广泛的层面上规范与调整社会成员之间的关系。鉴于哈尔滨人的文化品格源自于黑龙江流域的地域文化和哈尔滨市的移民和殖民文化，以及哈尔滨人具有的自然、质朴、粗犷、开拓、宽容、尚武、热情、崇尚美德等文化面貌，我以为“兼收并蓄、携手创新”可以成为哈尔滨城市精神的特质之一。

　　“兼收并蓄”有三层涵义：

　　首先，哈尔滨历史上曾是个移民和殖民的城市，文化多元性是它的突出特点。哈尔滨这座城市从未发生过各教派为信仰不同而导致的大规模流血冲突，从哈尔滨的佛教、儒教到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等多民族、多信仰、多宗教，自建城以来基本上和平共事、友好相处，反映了以中华传统文化为核心的哈尔滨人对待外来文化的宽容心态，这一点在全国其他城市和世界其他多元文化城市中也是不多见的。

　　其次，哈尔滨市的建筑、饮食、服饰等物质文化系统带有大量外来文化符号，审美、娱乐、创造智慧、传播知识以及许多文化的功利性功能如音乐、舞蹈、休闲也多受西方文化影响，这也反映出哈尔滨人没有故步自封、夜郎自大，而是具有勇于学习、善于学习他人先进文化特质并为我所用的品格。

　　最后，在国家“一五”计划期间，哈尔滨就有十大军工、三大动力等闻名全国的重工业基础建设。除了原苏联的大力帮助外，也是国家倾全力包括人才、资金、设备支援的结果。面对来自祖国各地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哈尔滨人毫无排外意识，坚持取人之长补己之短，虚心求教，互相帮助，在文化整体架构中独树一帜，使哈尔滨在建国初期成为全国闻名的富饶、美丽的大城市。

　　“携手创新”也有三层意思：

　　第一，“创新”，哈尔滨人的开拓意识就有创新的意思，而创新又包含科学精神和技术理性。人本化的、理性化的社会文化精神从兴起之时就被科学精神和技术理性所渗透。无论是自我设计的目标的实现，还是平等的、契约的文化精神的形成，都离不开理性的和科学的精神。现代文明的精神特质从文化精神的内涵上看，就包含人们所熟悉的理性、启蒙、科学、契约、信任、个性、自由、自我意识、创造性、社会参与意识、批判精神等。

　　第二，“携手”意蕴深长，在社会哲学中，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霍布斯的社会秩序问题，即社会秩序如何可能？霍布斯自以为是专制和命令；斯宾塞认为是通过契约；迪尔凯姆则认为是“集体的良心”；而帕森斯进一步提出，社会的协作和团结产生于所拥有的共享价值体系。携手就是协作，携手就能产生团结，而只有社会的协作和团结才可创造出和谐的社会。这个和谐的社会的基础一定是全社会成员所拥有的共享价值体系。

　　第三，携手创新就是以超越前人的思想、理论和成果为目标，统领、团结和吸引各路人才，共同开创造福大众的新的事业。“携手创新”就是在创新中摒弃夜郎自大、唯我独尊，在创新中共同完成的对自己文化的超越。

　　总之，“兼收并蓄、携手创新”是以博采众长为基础，携手创新是目标。这也曾经是并且还可以是哈尔滨的城市精神。让我们以“兼收并蓄、携手创新”的哈尔滨城市精神，积极应对全球化社会变迁的挑战。为此，我们充满信心。（作者为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昨日，市社科院组织社会各界的专家、学者，共同探讨哈尔滨市“城市精神”的表述语。大家畅所欲言，讨论空前热烈，希望能够“争论”出一个既表达哈尔滨现状，又展望城市未来的朗朗上口的城市精神表述语。而首位发言的省社科院研究员王德伟将其“兼收并蓄、携手创新”的表述语阐述得深入人心，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本报特别全文转发这篇“引玉”文章。———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