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蔚如将军的长子特意为英烈们洒上了家乡酒。深情祭文回荡西姚温。
为阵亡战友培一锨新土。一缕青烟一片情思。
心中的祭奠。告慰英灵。
祭拜。
文／图记者陈颖 吴飞 雷县鸿
7月12日早上9点，中条山下。山西永济西姚温村。天朗风清。
“我们都回去了，他们都回不去了！”曾在中条山抗日的87岁抗战老兵胥继武，面对300位战友的萋萋坟茔，忍不住涕泪俱下……
记忆中发生在这里的那场惨烈的战斗清晰如昨，但一起离乡渡河、抗击日寇的战友却已经是阴阳相违67年。1938年，西北军教导团张希文营300余战士与千余日寇展开肉搏血战，全部壮烈牺牲。1996年当地修路，挖出300具烈士遗骨，当地百姓和政府将他们合葬并立碑纪念。
上午9时20分，来自西安的40位参加“抗日老兵战地寻旧”的老战士及英烈子女，面对纪念碑，洒泪祭奠；碑后，300余烈士的合葬坟茔，背靠巍巍中条，遥向黄河西岸，无语诉说。
当年意气风发、立马中条的小战士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9：30,人们聚拢在纪念碑前，“血战永济中，特务连驻守六官村，保护31军团总部，前方的杨法震、邓岗、张希文等营以上军官都牺牲了……”老兵胥继武在用沉重的语气向后辈们讲述那段血与火的往事时，依然慷慨激昂，“战友牺牲了，回不去了，也值！他们是为了保卫永济，保卫国家而牺牲的！”说者痴情，听者动容。
“浴血巷战，为国捐躯。悲哉壮哉，人神共泣。”祭奠仪式上，孙蔚如将军的长子孙存汉先生用沉郁颤抖的语调宣读着祭文，碑下人群肃穆无声，只有清风掠过树草。9：40,永济市政协、老兵代表、遗属代表、永济报社分别向烈士纪念碑敬献了花圈，本报也代表陕西新闻界献花悼念。
9：50,老兵及英烈子女环绕墓冢徐徐前行，大家把一掀掀黄土撒向墓冢，随行人中不断有人把从家乡带来的清酒洒向墓前草木中……“中条山下忆当年，壮士魂断九天寒。纵使为国捐躯去，却难马革裹尸还。多情最是蒲州人，觅得英灵伴青山。一碑高耸昭日月，千秋凭吊亦浩然”。没有低回的哀乐，没有沉恸的哭泣，在作家徐剑铭先生赋诗朗诵中，人们依然能够感受到穿越67年历史时空的悲伤与怀念。
10：10,蒲州老城。86岁的抗战老兵李子含用清癯的双手，细细抚摸着经历战火的老城墙，对身后的战友和晚辈说：“看看鬼子把城墙毁成啥了？如果没有血战永济，鬼子就会更加嚣张，就会毫无阻拦地杀过黄河。当时，从西门撤退的一些战士跳进黄河，很多人都被黄河卷走了。”
东门遗址下，老兵们及英烈子女，燃香祝祷，胥继武、李子含、邓元温三位老兵颤抖着手为牺牲的战友点燃一令烧纸，青烟袅袅，许多人泪眼涟涟，大家互相勉励，勿忘历史，珍爱和平！
车启动了，许多人还徘徊在古城遗址下的灰砖青草中，似乎要带走最后一丝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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