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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眼】一记耳光后,当代儒学“热”该冷静了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13日16:07 人民网

  【编者按】

  一段时间来,轰轰烈烈的儒学“热”扑面而来,热闹的喧嚣中,却有一位因儒学研究闻名的教授撕坏了道德文章,霎时间,儒学的圈子出事了,挨上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其场景如同一个盛大欢乐的晚宴上,一个人突然砸破了窗户,巨大的响声令周遭顿时失声。因此,我们有必要对当今的儒学“热”做一番冷静的思考,现代社会借儒学之名,究竟想要从中得

到什么?问题出在哪里?儒学没有出问题,儒学家也没有出问题,出问题的可能是盲目渲染儒学、利用儒学的这种社会行为。做这篇文章,并不想要针对某件事情或某个人,那是因为我们实在不想让太多的瑕疵玷污我们的美好的传统文化精神。儒学家与儒学有无关系?

  中国社科院研究员郑家栋因两年携六“妻”出国,六“妻”皆一去不归,而涉嫌“人口走私”,日前被刑事拘留。看热闹的人没完没了、不愿散去,是因为他不是一般普罗大众,而是哲学教授;还不是一般的哲学教授,而是以新儒学研究闻名的教授。

  中国社科院哲学所研究员徐友渔认为人归人,学归学:“人们尽可以对当前的国学热,对儒学与现代化的关系,对儒学的作用发表意见和争论,但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让郑家栋事件和我们的文化讨论发生关系。研究某种学问,信奉某种教义的人何止千万,其中难免有在道德、操守等方面不合格者或一时失足者,如果个别人的劣行可以伤及那门学问、那种信仰,那么世界上将不会有任何学术和信念存留。任何事业、任何活动都有不良分子杂入其中,出了郑家栋事件,儒教一如既往地仍然为儒教。”郑家栋失足与儒教无关

  北京教师肖淑珍认为:后世研究儒学的人,不全是身体力行儒学基本信念的“君子儒”。现在的儒学研究,多强调从现代性上对它做“学理”上的探究,从社会政治层面审视它的现代合法性,郑家栋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出色。而也正是对学理的“科学”追求,使他们忽视了作为儒学精髓的个体的最基本的“人性”。将学理与为人道德分开,似乎显现了学术研究的客观和理性。关键是,如果是别的学问倒也罢了,恰恰儒学本身是注重道德体验和道德实践的学问。不要扯上学理做遮羞布

  儒学是“身心之学”、“安身立命之学”,儒学这门学问的全部特殊性在于,它包含了一套价值信念的传统学派,

  在漫长中国的历史长河中,它和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联系在一起。它已经不单纯是一门学问,而且还和个人德行的修养,乃至经国救世的要求或想象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它远远超出了学科范围,变成了对于人的一种要求,涉及民族未来的期盼。把儒学从儒学家手中解放出来当代重拾儒学,究竟要得到什么?

  儒家思想,作为中国文化里最为耀眼的、无可取代的精神传统,重拾与复兴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今人对于儒学,首先可以进行学理研究,再来可以冀望于一种生活态度或思维方式的养成,更深刻一层,可以用之来规范价值观念与伦理道德。

  但是从目前来看,当今社会的儒学“热”,似乎仅限于一些形式的铺垫以及某些学者的学理研究,还并没有达到规范道德这一层面,甚至有些时候被简单化为纯粹的文化作秀,或被利用来以传统文化之名而行“政绩工程”。

  郑家栋事件提供了一个最新例证:国学(以儒学为主流)研讨,既不足以内在提高个人的伦理意识,更不能外在规范个人的道德实践。于此,可以对当前的国学热有一个简单直接的判断:倡导国学,假若目标限于强化知识界的专业学术水准,或增进大众的古典人文素养,那也不无微劳;但若想借此提升国民道德或复兴社会信仰,则不独徒劳无功,更会使国学变成思想上的行尸走肉;假如欲图将国学作为意识形态,作为“盛世”图腾,那么国学也就更不成其为国学,而沦为花瓶式的文化赝品。儒学,一旦当作一种手腕,一种工具,为世态作粉饰,为治道作点缀,那它就真的可能成为我们时代的“文化口红”了。打在知识分子脸上的一记响亮耳光

  中国社科院哲学所研究员徐友渔指出,上世纪90年代初国学热时兴了一阵,马上被打压下去,原因是有人(尤其是儒学研究队伍内部)对国学热的所谓“意识形态动机”大加追究,而不是从学理方面提出了疑问与批评。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我以为,艰苦、长期、低调的文化建设而非张扬、鼓噪,是复兴国学的建设性道路。儒学在当代社会如何做好道德文章?

  儒学的开展,应以儒学自身的特质为起点,以兑现对生活的庄严承诺为旨归。基于这样一种认识,儒学生命得以开展并生生相续,其前提是当今的儒学宣传者、研究者和崇信者应能自觉把握如下三个向度。

  其一,生活的向度。所谓生活的向度是指儒学应全身心地投入生活,与人类的实践生活保持连续性对话和互动。生活的向度是当今儒学开展的基本向度。儒学生活向度的选择,乃是儒学的价值诉求所规定的。传统儒学有一个基本主张,即“内圣外王”。“内圣”就是修身养德,要求人做一个有德性的人;“外王”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内圣外王”的统一是儒家学者们追求的最高境界。

  其二,批判的向度。所谓批判的向度是指儒学所具有的批判功能和品质。比如,孔子“复礼倡仁”,不仅是对“礼崩乐坏”社会情状的批判,对社会秩序混乱和民众品性下滑的担忧,同时也饱含着建构新的社会秩序和提升民众品质的强烈渴望。所以,孔子儒学的展开,实际上是对国家民族命运的深切关怀,是对百姓生活、生命的深情关爱。也就是说,孔子儒学是富有批判性的。

  其三,信念的向度。所谓信念的向度,是指儒家学者对儒学应具有真挚的情感。在历史上,确实有某些儒家学者对儒学是缺乏信念的,儒学对他们而言只是通向仕途的敲门砖。章太炎先生所批评的趋炎附势、投机钻营就是指那些打着儒学的旗号招摇撞骗的小儒、腐儒。儒家思想中负载着强烈而执着的信念。孔子告诉学生,获得儒学之道是最为神圣的,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则成为宋明儒者的普遍信念。而且,儒学对义利、公私、理欲关系的处理,也都充分展示出儒学的信念向度。遗憾的是,在当今的儒学研究中,这一向度显得有些匮乏。因为儒学研究话语被西方化、儒学的范畴命题被分析化、儒学的思想被学科化之后,儒学被切割得七零八落。而由于儒学研究者的职业化身份,研究儒学在很大程度上追求的是学术价值,而所谓学术价值的高低是以西方学术范式为标准,所以如果儒学研究者要服从所谓学术价值,那在他的儒学研究中就很难保持对儒学的信念。儒学研究缺失了信念向度,儒学的当代开展就难以获得成效。儒学当代开展的三个向度传统文化的内涵与外延比儒家宽泛得多

  当前社会流行的一种看法或做法,就是把传统文化放在儒家文化的层面上来表述,似乎二者可以等量齐观。这种观点抽象看来颇有道理,但仔细分析却十分片面,因为一个最基本的事实是:传统文化的外延显然要比儒家文化宽泛得多,传统文化是一个民族各种思想文化、观念形态的总体表征,而儒家文化则仅仅是民族思想文化形态中的一种而已。传统文化除儒家文化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文化形态,如道家文化,法家文化,墨家文化,名家文化,佛教文化……等等。就儒家文化本身而言,在其历史演进过程中,也大量融汇、吸收了其他各种不同的思想文化内容,从而丰富了自己的思想体系,如荀子之集成百家,自成一系;董仲舒之重儒家、阴阳家,自立一说;宋明理学家更是融释、道于一身,终使儒家达到较完备的形而上理论形态。因此,传统文化不是静态的存在,而是动态的观念;不是静态的积淀物,而是动态的价值取向。所谓传统文化不仅仅意味着“过去存在过的一切”,其更深层含义在于:传统文化是一种观念,是一种价值取向,是肇始于过去融透于现在直达未来的一种意识趋势和存在。

  现代人提出复兴儒学,实际是传达了一个美好的愿望,美好的东西是值得并且应该传承的,传统文化的活力不在于“仿古”,而是活生生的东西,其价值应该是一种生活方式和行为准则,希望有更多的、更广泛的传统文化的精华与亮色留下来。

  作者:人民网评论部策划编辑: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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