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栋事件”与现代新儒家的现实困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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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14日14:56 南方周末 | |||||||||||||||||||||
孤云 进而论之,如果将“郑家栋事件”放到整个现代新儒学发展的大背景下来看这件事情,则意义更为深远。笔者认为,“郑家栋事件”凸显了现代新儒家所面临的一个现实困境。 笼统地说,儒家学说是由内而外的一套理论体系,强调个人道德自律,然后以此扩充到家庭、国家,以道德律己、教人、治国。现代新儒家的一项重要工作是企图将儒家的价值理念与西方的民主、自由、法制思想相接轨,寻找“内在超越之路”,开出新“内圣外王”,以此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然而,西方现代社会普遍建立在由外而内的法治基础之上,以法制保障人的自由与平等。纯粹的德治可谓国家的最高境界,法治则是次优选择,也是现实选择、合理的选择。且不说这种接轨能否平滑过渡而不有新瓶装旧酒之虞,在当下,法治尚且是国人孜孜以求的目标,况乎德治?这就是现代新儒家的现实困境。 再者,正如学者陈来在《宋明理学》一书所提到的,宋明理学的诟病在于以圣贤都未必能达到的最高道德标准来要求一般民众。这其实也是现代新儒家没有解决的道德难题。道德并不具有强制约束性,以德求诸己且难,况乎求于人?连祖师爷孔子也有“子见南子”事件,连宋代大儒朱熹也有绯闻,可见能超凡入圣者几稀,出现“郑家栋事件”就更不值得奇怪了。现代新儒学要立足于世,必须要有勇气面对这一难题,提出解决方案。 然而,“郑家栋事件”发生后,有的现代新儒学研究机构却不是由此冷静反思其深刻原因,而是急于撇清郑与儒学的关系,认为“这是纯粹私人事件,既与体制无关,也与学科无关”,企图将郑清除出现代新儒家队伍,以挽救现代新儒家声誉。但他们没有看到,将郑家栋这样的问题人物出现一个清除一个固然简单,却解决不了现代新儒家自身的困境。 上世纪90年代曾兴起过一阵现代新儒学热,近来关于国学的讨论也是一阵热过一阵,这对于国人思考中国的现代化出路颇为有益。今年发生的“郑家栋事件”,可以说是现代新儒家的一个挫折,一个足堪提供自我反思的机会,但愿以现代新儒家自居的大师们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