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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勇:我不是在否定深圳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15日10:16 南方都市报

  舒勇:我不是在否定深圳

  其“九问”深圳作品经本报报道后引发多方讨论,本报记者与舒勇进行对话

  行为艺术家舒勇以“一个艺术家与深圳的对话”系列公益广告对深圳发出“九问”,意欲激发深圳人对深圳精神的探讨,这一事件日前经本报报道后引起了社会广泛的关注。多

家媒体找到舒勇表示要跟进采访,也有不少深圳甚至其他城市的市民直接找到舒勇交流看法,人们对此事的评价有弹有赞。那么舒勇创作“九问”深圳作品的初衷是什么?他对里面出现的景观又是如何进行选择的?他要表达的是什么?带着这样的问题记者与舒勇展开了一场对话。

  “我和深圳有着很深的缘分”

  记者:这个创意是你提出来的还是你合作的广告公司提出来的?

  舒勇:这其实是我一直在酝酿的一个作品系列之一。正好有广告公司合作这个契机,让我选择了深圳,而且我一直也想选择深圳,因为深圳包容的环境,还有跟我的创作经历也有关,我的多种艺术都是在深圳完成的,我1997年第一个艺术展览就是在深圳戏院做的。我和深圳有着很深的缘分。那一次的经历给我一种激发,观众对艺术热烈的反应,让我感觉到了可能艺术应该走到一个更宽泛的语境中去。它总是会让你得到一些意外的惊喜,或者带来不可预见的东西。

  记者:你说你想选择深圳,你的意思是,你虽然不是深圳人,但是你一直在思考和关注深圳这座城市?

  舒勇:那是肯定的,深圳不仅仅是深圳人的深圳,它是全国人的深圳,它集中代表了改革开放20年来的一个成果,是中国政治经济文化转型的一个社会形态的集中表现,有代表性的一个城市,它的意义实在太丰富了。我选择它是必然的,大家遇到了一个转变观念的时代,我和城市的对话,从深圳开始,是有价值的。

  记者:你对深圳是相当了解的。

  舒勇:对,我不需要查阅资料,一瞬间就可以数出若干个最有价值的景物来。我觉得,这些符号本身,可以通过再次激活或者再次运用,会获得新的价值,所以一个好的艺术作品是可以延伸的,不是说十年二十年这样的概念,而是不断有新的意义诞生,而这些意义,是由我们这些艺术家和社会不同的人重新去诠释和赋予它的。

  “沉浸在过去的辉煌是自恋”

  记者:你进行“九问”的东西是如何进行选择的?

  舒勇:我选的都是深圳最著名的景点,是深圳人心中可以形成共鸣的东西,这种共鸣其实就是公众的符号,就像地王大厦、孺子牛,都是值得深圳人骄傲的、最辉煌的公众型的的话语。

  记者:有些观点认为你是在瓦解它们的历史含义。

  舒勇:恰恰相反,深圳的这些景物、雕塑见证了社会的变迁和转型,我所做的正是在推动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步。比如孺子牛,如果它没有办法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它就变成了一个文物,既然放在公共空间,它就不该是个文物概念,而是可生长的,它跟不同时代的人在沟通,在交流,那么这种沟通和交流应该是互动的。

  记者:你希望自己能够推动它在不同的时代往前走。

  舒勇:对,我希望通过艺术的方式让它继续往前,永远不断成长。如果只是沉浸在过去的辉煌,那么这就是一种深圳人的自恋。比如地王大厦,在今天的深圳,在这个讲究效率第一的时代,我们还需要这个第一高楼吗?大家今天已经意识到,高度第一不一定是最好的,现在人们考虑更多的是经济,环保效益。我不是在否定深圳,否定过去,我是希望能够让大家看到一个新的评判标准,新的审美标准。

  “抛出问题是想引东西出来”

  记者:比如你把这个质疑深圳第一高楼的巨幅广告竖立起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可能它会让很多人感到你的这个作品、这个疑问,实际上是带着一种情绪的?

  舒勇:情绪是肯定有的,任何一个人都需要有情绪。情绪是一个艺术家的真诚,也是一个市民的真诚。关键是我们如何去引导这种情绪,如何借助公益广告这个媒体,把这种情绪引向一种健康的思考。它引发了争议是事实,但我不希望是一种谩骂,我抛出一个问题,希望引出很多东西来。

  记者:有人说,艺术家的本质是偏激,你觉得你在创作这些作品的时候,有没有带着一种偏激呢?

  舒勇:偏激和偏执都是当下艺术家的一些表现特征。偏激是一种创作态度,当然面对公众艺术的时候,仅仅用偏激是不行的,艺术家用偏执去介入公共社会的时候,是会冒着风险的,这种偏激多多少少会让人感受到伤害,这不是艺术家的本意。但是我承认,它确实存在,而且创作艺术必须偏激,所以我内心受到一种煎熬。

  记者:很多人,可能都会感到一种刺痛。

  舒勇:每个人的知识结构、背景都不一样,对待一个事物肯定是有多种解释,多种理解。当然这也是合理的,我也有这种胸怀去包容各种各样的看法,但是我很害怕这种对抗性被各种情绪所激化的时候,因此而伤害到我的合作者。讲心里话,我一直觉得忐忑不安。

  记者:引起大家的注意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舒勇:引起注意不是我最终的目的,我希望的是通过公益广告这个媒体可以让我的作品真正被深圳接受,希望大家的注意力还是回到作品本身。

  “让大家都去思考就是意义”

  记者:你觉得这九问深圳,有答案吗?

  舒勇:提供一个答案可能是一种肤浅的方式,很多事情不是可以能用因果方式来简单解释的。很多事情都是多元的,理解也会有多种方式,我提出这个问题,只是希望让这些问题可以像镜子一样挂在这个城市的上空,让大家可以经常看到它,思考它的本意,时刻提醒自己该怎么去做。

  记者: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本意是希望大家一起去寻找这个答案,而不在于你提供一个答案。

  舒勇:没错。大家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去寻找这个答案,用自己的行动去寻找答案,可能这种行动本身就是一种答案,一种意义。艺术介入社会的魅力不在于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而是它在刺痛或者触动着一些东西,然后使一些人的思想或者行为发生改变。这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记者:这个刺痛是必须的吗?

  舒勇:就像打针。生病了,你必须要打针,打针是痛的,可是必须痛过才会痊愈。社会是更复杂更丰富的载体,刺痛后的结果将是多元的。当然打针也是有风险的,打错药也会打死人的。

  记者:你怎么确定你的针是正确的呢?

  舒勇:我现在没办法预测,今天仅仅是个开头。

  记者:但是你希望这是个能治病的好针。

  舒勇:当然。一个艺术家有一种社会责任,应该用自己的方式对社会的一种东西做出反应,用自己的作品为社会服务。尤其是今天的艺术家的作品,很多只是挂在墙上的装饰品,它对社会的反映和张力越来越弱了。

  “九问深圳是一种观念艺术”

  记者:这是你做行为艺术的原因?

  舒勇:这是一个很大的原因。行为艺术可以用身体参与和融入到社会中去,可以跟人们和社会交流。其实这一次九问深圳不是一个行为艺术,而是一个观念艺术,借助一个媒体来表述一个观念。我知道很多人因为我是行为艺术家,而对这个九问深圳抱有一个疑问和偏见,我也知道行为艺术已经被边缘化。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我是一个行为艺术家,就对我所有的作品有偏见。我不希望因为身份而有一种偏见。作品是最重要的。

  记者:你觉得忽略作者,关注作品本身是最有价值的。

  舒勇:没错,我希望大家回到作品本身。娱乐大家不是我的本意。这个作品有深圳市民的参与而在不停延伸,这种参与和延伸本身就是一个作品。

  记者:在很多人眼里,行为艺术只是一种哗众取宠的、极少数人自娱自乐的一个东西。

  舒勇:我承认,当然我也哗众取宠过。今天的时代发展太快,已经没有办法用传统的审美来评判一切,这个时候需要建构新的审美标准,但是现在并没有新的原则建立,所以如果大家以传统的东西来评判新的东西,出现价值观的冲突,是很正常的,但是却造成了两个极端,艺术家越走极端,观众越不了解。所以我就希望能够跟观众进行一些更深的沟通,艺术家有责任通过自己的责任去让观众接受它或者感觉到它的本意。苛求大家百分百觉得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记者:你觉得你现在已经抛弃哗众取宠了吗?

  舒勇:我愿意抛弃。简单的哗众取宠已经有所破坏了。当然我知道今天还有人说,舒勇又哗众取宠了。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有人说我在哗众取宠。这是一个矛盾。我想,这是一时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我希望我可以慢慢学会改变。

  本报记者 姜英爽

  图:

  舒勇称艺术介入社会的魅力在于它刺痛或触动一些东西,使一些人的思想或行为发生改变。 本报记者 张耀波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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