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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作案人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16日14:45 新闻晚报

  ——审讯专家于振河破案实录

  5、谜底越来越清晰当天晚上,他确实和刘家祥应刘的一个朋友之约在外面吃饭。大约在晚上7点,刘家祥的手机突然响了。刘家祥有个习惯,平时手机都是放在夹包里。那天像往常一样,夹包由吃完饭在沙发上抽烟的小张拿着,听到手机响后,刘家祥连头都没回,大咧咧地说:“看看是谁,不是重要的人你接听一下,就说我有事。”小张看了一下手机屏幕

号码显示:田雪蕾。他马上把手机递过来:“刘局长,您自己接听一下吧。”

  刘家祥看了一眼号码,急忙出了包房,在走廊里说了好一会儿才回到饭桌旁,但明显有心事。后来,他对朋友说:“今天不行了,我正好值班,单位有事我必须得回去。改天吧,改天我们再好好聚一下!”

  朋友就没有再强留。小张开着车,拉着刘家祥回到分局。因为当晚刘家祥值班,小张没有走,一直候在车里。大约过了半小时,小张接到刘家祥的电话:“你回去吧,今天晚上也没有什么事,回家好好休息吧。把车给我留下来。”小张没有想太多,打出租车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小张上班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辆车的轮胎上沾满了白灰,而且车内的踏垫上也沾了不少黑土,更奇怪的是车表盘上显示:油箱内一滴油都没有了。怎么回事呢?小张不明白,难道昨天晚上有人用车了?但谁开车会把车弄得这么狼狈?是刘局长吗?是他的话怎么可能沾了这么多土和灰呢?他清楚记得,昨晚车里的油压表上还显示足有够跑50公里的油呢。

  小张挠挠脑袋,在车前后转来转去,心想,别不是有人偷开了车吧?但如果是偷开车的话,那应该有撬痕,至少在车体上应该找到被破坏的痕迹,但是根本没有。再说了,如果有人偷开了车,那也不可能把车再送回来。这辆车只有两把钥匙,一把在刘家祥手里,一把在自己手里。除了刘家祥开了车外,还会有其他可能吗?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刘家祥打来电话:“小张呀,你把车找个地方好好刷一刷,把里面的踏垫都换一下,记住了,不要对别人说起车的事。”

  当天上午,小张就找了家洗车店,把车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

  这个情况说明了什么?说明刘家祥就是杀人凶手!于振河信心大增,案件离告破已经不远了。只要掌握了证据,不怕他不交待实情!他就是铁嘴铜牙也要让他吐出真话!

  另外,于振河又找到了10月7日晚,在分局里加班工作的几个民警。他们说,那天确实有几个文件需要刘家祥签字,是几个需要报批拘留的文件。当敲响了刘家祥办公室房门时,不等民警进到里面,刘家祥自己先推门出来,并随后把门关得严严的,然后就在走廊里飞速把几个文件批完了。

  “那天,有没有人见过田雪蕾到过分局?”于振河感觉这里面一定有戏。

  “她来过。但我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也不能确定她走没走。就在刘家祥回到分局不久,田雪蕾就来到分局。他们先是在值班室里说了一会儿话,听得出来,那天田雪蕾的火气很大,一个劲儿地问刘家祥到底想好了没有之类的话,后来呢,他们好像是去了刘家祥的办公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听到田雪蕾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

  有没有人亲眼看到过她离开分局?于振河走访了那天所有在分局加过班的民警,结果没有一个人声称看到过田雪蕾离开分局。田雪蕾到底在哪儿?她离开了分局吗?是不是当晚就被害了?如果是被害的话,应该是在哪儿被害的?带着这些问题,于振河让分局的人打开了刘家祥的办公室。

  里面冷清清的,已经好久没有人进入。自从刘家祥被刑事拘留后,这间办公室按上级领导的意思,就挂了锁。

  刘家祥的办公室带有套间,外面是一间面积约20平方米的真正意义上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休息室。休息室里有电视、衣服架、床等设施。看得出很多物品刘家祥已经用了很长时间,至少有4年之久。可那个床单却是新的,上面还有明显的折叠痕迹。那是一张纯棉加厚平纹床单。很显然,是刚刚换上不久的。

  “刘家祥在这儿过夜的时候多吗?”他问分局的人。

  “不,一般不。他的住处多着呢,哪有心思在分局住。也就是值班的时候会在这儿待一会儿吧,而且还不一定过夜。”民警回答说,“他有两个家,一个是自己原配的家,另一个就是和田雪蕾租的房子。他才不愿意住这儿呢。”

  那为什么要换这个新床单?莫非原来的床单已经不见了?会弄到哪儿去?会不会与田雪蕾的失踪有关?批文件、床单、车、白灰、汽油、踏垫、洗车……一连串进入于振河的脑海,形成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问题,它们混和着、纠缠着,最终幻化成一片清晰的图案。

  于振河还要继续寻找证据,证据最大化可以使自己在以后与刘家祥的较量中获得胜算。刘家祥绝对不是可以轻易拿下来的人,客观地说,他对犯罪心理的把握、反侦查的思维定位可能要有超乎想象的韧度。审讯他,是对自己的一次重大挑战。

  虽然找到了田雪蕾的父母,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自己的走访。于振河说明来意后,两位老人很冷静地把他请进了屋内。于振河问了一些他们的生活情况,然后就话入正题。作者:李吉胜中国检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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