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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士南渡杭州湾(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18日14:49 中国宁波网-宁波晚报
志士南渡杭州湾(组图)
新四军浙东纵队从浦东南渡到达慈溪登陆的示意图。

志士南渡杭州湾(组图)
  记者在采访中遇到了两位烈士后代周到(左一)与姚昆明(右一)。1941年,两人为小学同班同学,后因战乱分离至今。从当年的一脸稚气,到如今的两鬓斑白,两位老人相见时紧紧握手,不禁老泪纵横,场面令众人感怀不已!

  记者余三军胡晓新摄影龚国荣

  人物:姚昆明

  76岁 姚镜人烈士之子

  “父亲南渡去浙东是在1941年7月份,这年10月,父亲在浙东横河战斗中牺牲了。因为我堂叔叔往返沪浙做生意,同时也为浙东抗日部队输送东西和物品,父亲牺牲的消息经过他的传递,我们家很快知道了,祖母和母亲哭得晕了过去,我也嚎啕大哭。”

  父亲南渡去浙东是在1941年7月份,正是现在这么热的时候。那时我11岁,弟弟姚昆炯8岁,我们都在读小学。印象里,父亲平时都在部队里,很少在家。祖母老担心父亲出事,只要父亲几天没消息,她便要去打听,得到消息后便去找,青浦、徐汇等地她都曾去找过。那时,连祖母都不知道父亲是共产党员。

  南渡前一天,可能是觉得这次出门时间长,父亲就跟祖母说了,但也只说出去两三个月,也没说明要去哪。祖母坚决不同意,记得那时,我们吃饭时,父亲仍在跟祖母说这些事,祖母仍流着眼泪不肯同意。直到南渡那天上午,父亲仍安慰着祖母,在得到父亲很快就回来的保证后,祖母终于同意了。

  父亲走的那天下午,祖母和母亲带着我、弟弟,还有5岁的妹妹去送行,祖母仍在哭。我只知道父亲随部队行动,却不知是去浙东打仗,还嚷着也要跟父亲一块坐船去,父亲当然没答应,连哄带骗把我安顿好,说很快就回来。弟弟穿的背心破了个大洞,他也嚷嚷着要父亲回来时帮他买件新背心,父亲爽快答应了,他抱了抱妹妹,还嘱我们好好读书,接着就上船出发了。

  这年10月,父亲在浙东横河战斗中牺牲了。因为我堂叔叔往返沪浙做生意,同时也为浙东抗日部队输送物品,父亲牺牲的消息经过他的传递,我们家里人很快知道了,祖母和母亲哭得晕了过去,我也嚎啕大哭……

  父亲的灵柩两年后才运回来,一起运回的还有姜文光兄弟俩的灵柩。横河战斗中牺牲了29位同志,鬼子逼迫百姓将这些同志都埋在当时的余姚牛头山北坡,当地百姓都认识他们。

  等鬼子撤走后,当地百姓将这几位烈士遗体找到后入殓,并在以后两年间冒着生命危险保护着灵柩。有次鬼子搜查时,群众将灵柩藏在自家床板下。对这些浙东乡亲们,我一辈子感激不尽。

  父亲写得一手好字,他还是医生,免费给乡人看过好多病,也留下了不少他亲笔书写的处方,可惜年久都寻不到了,这成了我纪念父亲的一大遗憾!

  人物:徐卫平

  81岁 镇海澥浦人

  “我1940年在镇海入党,1941年担任地下联络员期间,为南渡部队募过款。同年4月日寇入侵镇海口后,我负责为浙东游击纵队传递情报。我当时经常蹲守在伪军的据点旁,将驻扎在浦的伪军枪支和出入情况等军事情报传递出去。1942年我加入了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随部队转战浙东地区,直至1945年北撤。”

  在曾任中共浙东地区敌工委、城区委副书记丁公量的女儿的陪同下,记者在上海虹口区和平公园附近一幢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造,约八九十平方米的宿舍楼单元房里,81岁的徐老面对上门采访的家乡记者,高兴地说起了地道的宁波土话。谈起那段难忘的岁月,徐老记忆犹新。她说,在上海一家商行做事的父亲,是1937年“八一三”淞沪抗战时被日寇炮弹引燃房屋后烧死的,家仇国恨,使她小小年纪便埋下了向日寇复仇的种子。1940年底,经在镇海地区活动的抗日施教团成员余也萍等共产党人介绍,年仅16岁的她入了党。1941年4月日寇入侵镇海口后,按照党组织的意图回到家乡浦,不久便按照党组织的指示,在那里成立了为南渡的浙东游击纵队传递情报的联络站,与她联络的是公开身份为慈溪一所小学校长的共产党人戚铭渠。她经常蹲守在伪军的据点旁,将驻扎在浦的伪军枪支和出入情况等军事情报传递出去。

  这一年她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当年11月,由蔡群帆、林达等率领的浙纵队伍来到浦,为迎接这支英勇的部队,她与其他党员一起,向当地老百姓大力宣传这支抗日部队与日寇作战的业绩,并发动当地妇女为部队募捐,不到一天就募集到了近50元大洋。她说,当时在这个相对偏僻且穷困的小渔村,能为子弟兵募得这个数目实在是奇迹,充分说明当地老百姓对子弟兵的热爱和两者的鱼水关系。

  人物:姜友繁

  72岁 姜文光烈士之子

  “父亲在1941年10月22日在横河战斗中牺牲,可我们知道时已是1943年。在他南渡前,他曾回家看我们。为不让伪军怀疑,他才特意穿伪军服出来。当时他穿的衣服被7岁的我称作‘黄狗皮’。没想到父亲南渡前一天回家,竟成了和全家的永诀。”

  父亲南渡杭州湾时,我才7岁,当时我虽然不知道父亲要去哪,去干什么,但当时的情景一直留在我脑海里。

  父亲在浦东时,根据党的指示,已打入伪军十三师五十团任秘书,可他平时回家都穿着西装,很少穿军装。在他南渡的前一天,父亲突然穿军装回来了。平时父亲跟我说,那伪军服装是“黄狗皮”,伪军是帮日本人打中国人的。那时我正在家里玩,一见穿着伪军服的人朝家走来了,就吓得躲到桌子底下。父亲进门就叫我名字,说爸爸回来了,我不信,我说你不是爸爸,你穿的是“黄狗皮”。后来我叫爸爸别穿“黄狗皮”,爸爸连声说好,把军装脱下来,把我和弟弟抱着亲了又亲。

  长大后我才渐渐知道,父亲已准备第二天南渡,还带走了部队里的一些枪,为不让伪军怀疑,他才特意穿军装出来。临走前,他把我和弟弟抱着亲,算是在跟我们道别!

  第二天下午大约2点多,父亲出发了,母亲一手抱着还不到2岁的弟弟,一手牵着我去汇角渡口送别。那里停好一艘有三根桅杆的船。

  我母亲也是党的地下工作者,她1928年入党,比父亲还早一年,因此她知道父亲要去干什么。当时,不少送别的人都哭了,我母亲没有哭,默默看着父亲。父亲上船前,把弟弟接过去抱了抱,又嘱咐我要听话。我吵着也要去,父亲就哄我,说很快就回来,会给我买新衣服的。船出发了,母亲挥着手,向父亲说着“保重”,她很坚强,仍忍着没有哭。父亲说很快会回来,我一直在家盼着他回来,盼着他给我买新衣服,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始终没有回来。

  父亲于1941年10月22日在横河战斗中牺牲,可我们知道时已是1943年。记得那是麦子熟的季节,那天,母亲带我在家前空地上打麦子,后来来了一个人,对妈妈说:“你家男人的棺材运来了。”母亲当即昏到在地,我一听到棺材,也大哭起来,我盼着回来的爸爸,再也不会回来看我们了……

  茅洋———日军暴行的“浓缩地”

  从1941年4月开始,日军在象山茅洋大肆掠夺我砩矿资源。如今,这处矿井遗址还保存着日军大量铁的罪证。

  象山县新四军研究会成员朱华庭说,这里的溶岩深处蕴藏着丰富的砩矿资源,这种砩矿俗称萤石,是重要的化工原料和冶金催化剂,战时就成为重要战略资源。茅洋的砩矿是国内有名的富矿,自1926年被发现以来长期出口日本。1941年4月日本派遣军从舟山抽调100多名日军,组成“象山茅洋砩矿护矿队”,协助“华中矿业公司”掠夺五狮山砩矿。他们从安徽、山东等地运来大批劳工和战俘,铺设起轻便铁路,每天将采下来的矿石用14个拖斗的小火车拉到砺港埠,再用小火轮运至石浦堆石场,先运至上海后再转运到日本。4年内日寇在茅洋开采砩矿达10万吨,其中运往日本5万吨。后因运载砩石的“兴亚轮”被盟军飞机炸沉,尚有5万吨堆放在石浦、砺港埠等地。如今,茅洋一带随处可见到当年日军修建的碉堡、营房和砩矿碎石等遗迹。

  记者看到,在紧闭的矿山铁门内,除了保存完整的铁轨,还有300多米长的矿洞和垂直深度达150米的矿洞井,里面还留有劳工使用过的各种工具,其中有不少已经捐赠给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当年,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的劳工和战俘,就惨死在矿洞和矿井内,后被丢进附近的“万人坑”。朱华庭说,当年至少有3000多名劳工惨死在这里。

  当地78岁的朱颂亮老人告诉记者,日军占领茅洋那年他14岁,亲眼目睹了这群“兽兵”的种种暴行。劳工在日军的奴役下,过着非人的生活,住的是木头钉的板房,房内无床,用烂稻草当被子,病了不给医,不管吃,病死、饿死、累死、冻死的人一批连着一批。当年村里有人亲眼看见有两个得病的劳工,从工棚里爬出来到阴沟里喝水,一个喝了爬回工棚,另一个刚将头伸到阴沟里就死去了。

  这里几乎每天都有人被压伤压死。有一次矿井塌方,50多名劳工被活埋在下面,日军根本不去施救。1942年秋天当地发生瘟疫,大批劳工生病,他看到几乎有死去或奄奄一息的劳工被拖到矿井对面的小山,让烈日曝晒,给狗咬、鸟啄、虫咬,满山遍野都是尸体,这座小山后来就被当地人称为“死人山”。更多的劳工被日军折磨致死。有一次一名青年劳工打伤一名日军后在当地人的掩护下逃脱,日军不分青红皂白,抓来10名劳工用刀劈死后丢进“万人坑”。劳工人数减少了,日军就从外地再运来一批。

  正因为日军集中在茅洋犯下了滔天罪行,象山县于1995年开始,在这里陆续建立了“毋忘碑”和“日本侵略军在象山罪行陈列馆”等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自1997年底竣工以来,朱颂亮老人一直是陈列馆讲解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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