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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红木箱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19日00:39 石狮日报

  母亲搬家的时候,我去帮她收拾行李。虽然在同一座城市,我却由于工作关系住在离家很远的城南,很少有时间回去陪她,大姐也远在外地,母亲一个人时常念叨我们,这一直让我不安,这次搬家母亲和我的距离更远了。

  在我的记忆中,已有过许多次的搬迁,每次总有一大堆十年八年难保用上一次的“破烂儿”要被母亲带着跟我们辗转东西。而这次母亲终拗不过我,决定丢下它们。毕竟要搬进

她向往了大半辈了的属于她的新“家”。

  然而有一只半尺多长的红漆小木箱子,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肯舍下。说来好笑,就是这只不起眼的小箱子竟牵着我儿时的许多好奇。母亲是从不打开那箱子给我和姐姐看的,起初我就猜那里面一定藏着许多宝贝,就像神话小说里的百宝箱。渐渐长大了,看着清贫的母亲,才肯定那里面一定有什么宝贝,于是猜测里面装的是母亲半生的积蓄。直到上大学、工作后,对那只小箱子才慢慢淡忘了。不想这次搬家竟又见到了它。

  小木箱的红漆已经剥落了好几块,露出发黑的本色,箱上的铜扣、铜包角也变得黯黄,比我记忆中隐约的还要古旧。母亲捧着它摩挲了许久,终于像是下了决心要让我看看她的“家底儿”,开锁的时候她的神情竟有些紧张。

  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子,两头用红色的毛线扎着。由于年代的久远,辫子早已失去了光泽,但乌黑的本色却一丝也没有减弱。沉甸甸的辫子下面压着一张已经发黄的照片,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母亲的结婚纪念照。照片上的父亲和母亲以上世纪60年代那种特有的姿势侧身站着,一条大辫子从母亲的脑后搭到胸前,在这张手工上色的“彩色照片”中,非常醒目地看出———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年轻。而此时的母亲已被岁月煎熬得两鬓飞霜了。

  母亲说,按照当时的讲究,一结婚就不能再留辫子,剪头发时真舍不得,狠狠地哭了一场,所以父亲出差的时候特地从北京带了这只小木箱,说是檀木的,不怕虫蛀,让母亲保存她那条心爱的麻花辫。

  听着母亲平静的诉说,泪水悄悄湿润了我的衣衫。回想起来,真不知道在父亲去世后的这二十多年,母亲是凭着怎样的一种坚韧带着姐姐和我奔波劳碌,而那年姐姐十岁,我刚两岁。在这二十多年的一次次搬迁、漂泊中,哪一件事没让母亲操碎心?我想,除了作为母亲的本性,或许那只藏着她曾有的幸福生活、她的青春以及她对父亲的承诺的小箱子,就是在最艰苦的日子里最大的精神支柱和安慰吧。

  华发早生的母亲,脸上已刻满了岁月的痕迹。而当我们做儿女的整日忙自己的事情时,她又要默默一个人照顾自己,从没想过要让我们留在她的身边。这就是我的母亲。

  这次搬家,无论如何我是应该经常回去陪陪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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