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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声:此情可待成追忆(续)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20日16:49 南京报业网

  给我心里的你

  这4年里,我反复地在脑海里假设过,这生还有机会重新遇到你的话,我会有什么反应,我又该说些什么,然而许多时候我都没有答案。在我写完这篇对过去作为纪念的文章后,我终于想到了我该对你说些什么,无论我们是否有机会再次见面,我都应该说的一些话。想想4年前,你不过22,我不过20。对于一个22岁大学毕业从南京到南方独自奋斗的男人,我

实在不能要求你太多,不能要求你在面对我们的问题的时候该有多成熟。如果说我曾经怨过你,那么我的怨已经消失了。如果问我是否爱过你,我还是会说我爱过,只是不懂得如何去表达。到现在我都无法回答自己偶尔冒出的问题——你,是否爱过我?爱过,又有多少?不过,在我心中,无论是你陪我成长的高中三年,还是分分离离的那一年半,在信赖过你,爱过你,怨过你甚至恨过你之后的今天,想起你时,你依然是我的哥哥。无论你看轻我,厌恶我,还是仍然恨着孩子气的我,在我记忆里的依然是曾几何时那个真诚的你。这些请你无论如何要相信。珍重!小小

  (接上期)

  左元:上周二晚上,将《此情可待成追忆》的上篇付印之后,回家的路上,一钩上弦月挂在西天。

  小小:我特别喜欢弦月。

  左元:上次你说,大家几乎都认为只有你离开他却没有他离开你的份儿,为什么?

  小小:一是因为我的家庭条件相对哥哥家比较好;二是哥哥个子不高,也不是少女迷恋的那种帅哥,虽然我不在乎,但是我的朋友却没办法理解。

  左元:他打你,是以为你和男人在一起还是仅仅以为你作为女人抽烟了?

  小小:他说是以为我抽烟了。他讨厌女人抽烟,很讨厌的那种。

  左元:这是他第一次打你?

  小小:是的。

  左元:后来打过吗?

  小小:没有,后来他再没有机会打我,我也相信他不会再打我。那是唯一的一次。

  命运的轮盘在20年后的那天再次转起,再次的月圆是个轮回。朋友,父母,还有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我20岁的生日就像穿上玻璃鞋的舞会。好大一只猫——一只毛毛的奸笑着的加菲猫,捧着一大束花——11朵红玫瑰加3朵火百合,而捧着这只猫的是我最爱的男人,他的手中还有一颗钻戒。一切是那么完美,那么无懈可击,当时的我又怎会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老天的另一个玩笑。是否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人都会变笨?是否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人都会盲目?我原谅了他……最后我还是原谅了他……后来一切……接连发生的事情……很快……很乱……心软的女人……总是笨的,总是最终受伤的那个……

  生日的那晚,我执意让爸同意他留在家里过夜,虽然我对他、对父母说我不再相信他,不再爱他,也不接受那颗订婚的戒指。

  那个夜晚并没有什么特殊,他睡在客房,我睡自己的房间。只是夜里我依稀感觉到,母亲打开过我的房门。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没问,或者她害怕发生些什么,又或者只是我的多疑而已。

  那晚就那样平静地过去了,第二天我如常回学校上课,只是顺路让爸爸也载了他一程。一路上我什么都没说。

  之后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会给我固定发几条短信——叫我起床的短信,告诉我他在干嘛的短信,和我说晚安的短信,中间不时还夹一两句思念的话语。每天都有,准时准量得与新闻联播无异。他也会试着给我打电话,只是我大都选择了不接或者含糊两句就以有事或者睡觉为由挂了电话。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用相敬如宾来形容算是贴切的,没有激情,没有争吵,却是我曾经一直祈求的平静。

  左元:几次分手,都为了些什么?

  小小:该那样说吧,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他的女同事,只是每次的导火线不一样。

  左元:哦,他倒挺“专一”的。

  小小:第一次他心情不好,因为他编程,公司要他们集体去广州一个住宅区的公司别墅住,封闭式开发。他压力挺大的,我很容易就感觉到他心情不好,可是隔着个电话我除了干着急还是着急,他什么都不肯说,关了一个晚上电话。第二天晚上我再打通的时候,他说分手。这个才是第一次。只是后来我说彼此都让自己冷静一下,隔了一段时间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次他和我说他喜欢上那个女同事了。后来我哭过,但是还勉强能控制自己,在我确定他决定要分手了,就不再和他联系。只是过了一个星期,他就拼命地找我,打我家电话、我父母手机,还有我的手机。是不停地打,不停地发短信,你无法想象的疯狂。我一直没理他,直到我20岁生日,他去了我家。

  其实我自己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我们分手了、我放手了,他要回来追我,要花时间、心机让我、让我父母相信他,等相信了之后,却又……我到现在都不明白……

  然而平静的日子,就如同人的快乐,怕都是昙花一现,美丽却短暂吧。那段日子虽说平静,甚至有种平凡夫妻相处的温馨,然而错觉毕竟是错觉,年轻的我们,没有了激情,又怎能称做爱情?!最后的一次分离,还是在机场。只是我们并没有见面。

  记得前一晚下了场雷雨,如同平时一样我在教室自习,或者是雷雨前闷热的天气让我浮躁不安。或者是一瞬间的闪神,我突然想起了去贵州的那一晚。

  那天在网上我们吵了架。因为他们几个人出差在贵阳,我开了他的QQ,发现他所谓的关心不过是做做样子。他曾说过会删掉那个女人的QQ,可是好友栏上那张让我当时恨不得撕碎的脸依然列于其上。虽然知道那是不道德,虽然知道那是愚蠢的,虽然知道那会让自己更痛苦,我依然打开窗口看着间断被我揭下的消息。这样的举动对于学编程的他来说,是瞒不过的,很快他知道我在电脑的另一边。他骂的话我已无法记清,只记得他说他现在在她房里,这句话让我彻底崩溃。

  胡乱套上衣服,拿起书包和手机,不知道他在贵阳的哪个区、哪条街、哪个酒店的我只想着我要去机场去贵阳,至于到了我该怎么找到他,找到他该做什么,我根本没有想到,也无暇去想。我只知道我需要见到他,立即,马上!

  手碰到大门门把的时候,父亲叫住了我,他说你要踏出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再回来。当时的我并没有丝毫的犹豫,这就是为什么我常说我是个不孝的女儿。我连身也没转,或许是我不敢面对父亲吧,只是停了一下,在心里对父母说着抱歉,我开了门。

  爸的反应很大,他立即抓住了我,或者他也忍够了,也被我的疯狂逼到极限了,那次或许是从小到大爸打我打得最狠最用力的一次吧。记得我当时躲避着蜷缩在地板上,一边哭,一边喊着“我一定要出去”,爸则喊着“与其看你沉沦还不如打断你的腿”。我想我爸当时也很想哭吧,不过他是男人,他是爸爸,男人不可以哭,爸爸更不可以哭,即使他的心在滴血。爸打我打得很用力,或许当时他真的打算打断我的腿。而我则是不断地往门口爬去,不断重复着说自己一定要去,一定要去!从我的房门到大门,其实不过三米多的距离,我和我爸就在这短短的距离上拉锯。每当我爬到大门的时候,我爸就会把我拖回去,重重复复来回着,我们都在发泄自己的痛,我用尽力气地哭,而爸就用尽力气地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都累了,我的眼泪流干了,爸打我的力气也用完了。短暂的平静后,我却还是说:“爸,对不起!……我,还是要去……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吧,当我求你了!”头用力地磕在地板上,倔强的我第一次求我爸,却是求他和我断绝父女关系。讽刺么?心痛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敢想象爸当时的心情。面对这样一个女儿,做父母的到了这一步能做的都做了吧。

  当我走向小区门口,以为从此要与这个家说再见的时候,爸打了个电话。爸让朋友帮他订了当晚去贵阳的机票,两张。那是当天广州去贵阳的最后的一班飞机。

  登机的那刻,爸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看了看空荡荡的停机坪,我一句话也没说,上了飞机。曾经我觉得自己爱得无悔,爱他爱得连一切都可以舍弃,甚至生我养我的父母。那样的我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可我却还是深深地不安——在我离家的时候,妈说我会受报应的,不孝是会受报应的。虽说当时的我看似毫不在乎,但其实妈的这句话一直都压在我的心头,即便我还是舍弃了父母选择了他,可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会遭报应的……贵州之行只是暂时缓和了我与他之间的针锋相对,第二天一早我就和父亲坐最早的班机回到了广州,而我在回家拿了行李之后就立即回到了校园,居然还赶得及那天早上的课。而母亲,从那天开始则不再和我说一句话。

  左元:你和你爸拉锯这一段最是惊心动魄……

  下雷雨的那晚,我再也无法抑制心里长期压制下来的痛,躯体内那个痛苦而压抑的灵魂急待被释放。原想从教室提早回到宿舍早点上床睡觉,再次抑制住心里的悲伤,封锁真实的自己。可是我却拿着酒瓶上了宿舍的楼顶。不知道是借酒装疯,还是我本就疯了,天上打雷,我则伴着雷声嘶喊。当时的我似乎要喊尽全身的力气,似乎要喊出心里全部的痛,抓紧拳头,我一声声地喊,直到弯下身子,直到要换下一口气。雨越下越大,不一会我的全身都湿了,天棚地面也积满了水,浸过我的脚踝。我却依然喊着,看着不时划过黑夜的闪电,或许我还期待过被雷电劈中吧。回到宿舍换下衣服,看了看已熄灯就寝的舍友,拿出一段时间没吃而堆积一定量的镇静剂,和着啤酒我全部吞下了肚。躺上床,我拨了他的手机号码,电话里传来一成不变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合上眼,我轻轻地对自己说再见,对父母说再见,对这个世界说再见。第二天,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知道我一定会遭受报应,因为连阎王也不愿意接收我,即便我心甘情愿下地狱。

  中午时分,我接到了他的一个电话,他说他回广州了,不过马上要走,去兰州出差。去三个月。他说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说他带着买给我的布娃娃在行李里,到了兰州再给我寄来。在我不知道他坐几点的航班,在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赶上见到他的情况下,我又一次毫不多想地追了过去。车停在机场路等红灯时,透过车窗我刚好能看到白云机场的停机坪和一架架起起落落的飞机。那一刻我好想自己有双翅膀,可以时时刻刻追着他,像起航的飞机,冲向蓝天,追随他到一个一个有他的地方去,同时我却更期许有那么一天如同归航的飞机早一点找到那块能让自己停息的停机坪,不用再飞,不用再追,就怕稍微缓缓便失去他的踪影。

  其实那天在机场,我看到了他,从他下车走进机场,拿登记卡,到上二楼进候机室,我都躲在不同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注视着他,只不过突然的疲累感打消了我走向他的念头。同样的机场,同样是他登机,我送机,我们却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他不再有牵挂,我也不再有期许。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直到告示牌上显示去兰州的航班已离境,我才走出机场。当时的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回哪里,望着拥挤的车道,喧闹的城市,我问自己,问着这座居住了20年的城市,我属于哪里,我又该往哪里归去。后来我就那样坐在路旁,而我爸再一次奇迹般地找到了我。像流浪狗遇到了主人,除了望着我爸,我什么都没说。再后来我被送去医院洗胃。以前喝过消毒水也洗过一次胃,这次除了水,我吐出的还有血……

  左元:你为什么吃镇静剂?

  小小:之前因为分手,我经常睡不着,或者哭醒。我妈在家都要陪我睡,想尽办法让我睡。可是我要上课就要住学校。所以后来医生给了我镇定剂。而那天则是因为情绪很不稳定,所以都吃了。

  左元:哦。“以前喝过消毒水也洗过一次胃”,也是因为他,是在他宿舍?

  小小:嗯。当时很混乱。具体的原因我没法准确回忆起来了。我只记得和他一起的时候我很容易因为他的情绪受影响,然后不开心,然后无缘无故地发烧。那天他出去给我买药,我在那个时候喝的。回来他发现了,很生气,在宿舍砸东西,后来给我爸爸打电话。在我爸来之前,他都是在吼、在扔东西。

  不过我没想过要用自杀留他,真的没有。当时只是觉得厌世了。我是个在孤独中成长的孩子,小时候陪伴我的只有那一个个和我一般大的布娃娃。即使到了初中它们依然是我倾诉的对象。夜里睡觉的时候,总把它们放在四周,围成个圈,自己则躺在中央,也只有那样我才不会感到孤单。在知道自己最信赖的哥哥也厌倦我,要遗弃我的时候,心里便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回到孤独中去,不要那样地活着!

  左元:……你还在希望吗?……

  左元: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小小: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最起码现在的我无法爱别人,虽然我也试过,虽然有着许多比他好的人,只是就是无法相信,无法爱上。而将来如果心意还是如此,我会去南京,去常州。只要在同一个城市,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相同的空气,就满足了,也只能那样。所以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认为这也算是希望,那或许是吧。

  左元:“我是否只是你初恋的代替品”,这是怎么回事?

  小小:他大学的时候暗恋过一个女孩子,那时候我还是他的妹妹,他在信里和我提过,告诉过我他的挣扎。

  左元:而他是你的初恋?小小: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或者也是最后一个。

  左元:你所以刻骨铭心,是在那样的年龄那样的心境开始爱。

  小小:或许吧,毕竟前后加起来他陪着我一起成长,加起来一共有5年吧。

  左元:你说你毕业后可能来江苏工作?没打算留在德国?

  小小:不打算。我很爱自己祖国的文化和语言,另外也想多陪父母,想补偿他们,所以不打算呆在外面。我挺想去南京看看,看看他生活了四年的城市,看看他心中那美丽的校园。

  左元:欢迎光临啊!我请你吃盐水鸭,然后再请你“喝馄饨”,“啊要辣油啊”?

  小小:呵呵,那先谢谢你了!其实我一直希望电台也好报纸也好,能有一个真正聆听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的心声,或者承受别的痛苦的人的心声,真正地去聆听,而不是说什么大而化之的话,或者人生大道理。我也想过自己以后去做这样的工作,我或许不能给他们什么意见,但至少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那种压在心头,哭不出来喊不出去的沉甸甸的痛,至少我会让他们知道我在,我会去听,陪他们哭陪他们笑。

  左元:《原声》就是这个作用。

  小小:希望可以一直继续下去,帮到更多的人。很多人其实不一定要别人给予什么实际的帮助,只要有人愿意去听就满足了。

  (小小发送图片)

  这是我在德国看到的窗外的圆月(见题图)。

  左元:国外的月亮圆?

  小小:家里月亮才圆!

  左元:同意!哦,对了,那里17:36了?你还没吃饭吧?

  小小:17点41。我的电脑快点。这边夏天日照很长,一般8点或者9点才吃饭。倒是中国很晚了,你要休息了吧?晚安!

  左元:你下午好!再见!

  小小:再见!

  (编辑 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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